30.变
凤恒璟要娶妻了,新娘是凰家人。
凤府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凤恒月也得以回家。她将自己私藏的一对耳坠从床底下挪出来。事过半个多月,凤恒月手上的纱布也可以拆了,只是一双玉手每天在中药里浸泡弄得乌七八黑,彩昭再也没找过她麻烦了,凰玥阡这几日也忙着张罗,她日子十分清闲。
如今大哥娶妻,她必要准备好最好的贺礼,这对耳坠是西域进贡给朝廷,朝廷再赏给凤子瞻,凤子瞻送给妻子,再被凤恒月讨要了过来的。这对耳坠名贵,充满异域风情,不适宜一般场合,收了大半年,干脆赠人算了。
凤恒月兴冲冲的抱着耳坠往外窜,瞥见凤恒琦悠闲懒散依旧,抱着陈年酿酒喝得十里飘香。
他凤眼略过凤恒月,说“凰玥阡没套牢,还弄得一双酱猪蹄。”
凤恒月鄙夷的‘呸’他,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别瞎说!套的可牢了!赶都赶不走!”
来到凰府,凤恒月问了凰玥怡的住处,紫蝶轩。
这般大好日子里,紫蝶轩格外冷清,搞的凤恒月以为来错了园子。这时新娘子应该在里头梳妆打扮,凤恒月悄悄的走进楼里,想给凰玥怡一个惊喜,顺便拉拢未来嫂子。
楼内却越发冷清,隐约还有啜泣声,凤恒月闻声而去,这泪眼婆娑的人儿正是今天的新娘凰玥怡!
她不是对自己才貌双全的哥哥青睐有加吗?凤恒月气不打一出来,为自己还在外面忙活的傻哥哥打抱不平。“凰小姐!”
凰玥怡抬起头,妆面被泪水打花,见凤恒月来,甚是诧异,“你不去找你的新嫂嫂,来我这做什么?”
凤恒月摸不着头脑了,“新嫂嫂不是你么?”
凰玥怡先是诧异,再冷哼“谁说的?凰家小姐可不止我一个。”
凤恒月顿悟,今日要嫁给她哥哥的是凰家另外一位小姐,凰玥宁。凤恒月努力回忆凰玥宁,了解甚少,只远远眇过一眼,模样生的端庄清丽,就是由内而外发出一股冷清劲不太讨喜。凤恒月更加纳闷,“与哥哥两情相悦的人不是你吗?”
凰玥怡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努力咧开嘴大笑,眼泪却如决堤之水滔滔涌下,“两情相悦又如何?终究有缘无份……”
凤恒月听得出来她话里的无奈与眷恋。
这对耳坠凤恒月没有送出手,她莫名其妙的对凰玥宁徒生厌恶。不知是她每天摆着一副怨妇脸,还是怨她拆散一对鸳鸯。
出了紫蝶轩,凤恒月遇上了正准备出府的凰玥阡,凤恒月欣喜的走过去。这向是太忙了,凰玥阡竟然也不主动找自己谈诗论赋了。天天见上几面连寒暄都顾不上就走开。
“凰公子这几日好生忙啊!”
凰玥阡颔首,“家姐与凤公子大婚,自然是忙了些。”
凤恒月打趣,“干脆趁现在将咱俩的婚事结了,这不是亲上加亲?”
凰玥阡脸刷的白了,他惆怅的看着凤恒月面露难色,“万万不可。在下不敢高攀凤小姐。”
突如其来的生疏让凤恒月莫名其妙,她明明笃定凰玥阡对自己也是有意思的,但他的话斩钉截铁。凤恒月的笑容僵在脸上,语气生硬“那令姐也是高攀我哥哥吗?”
凰玥阡只当她玩笑,拱手便匆匆离去。
凤恒月看着凰玥阡的背影,心纠得乱七八糟。
他是害羞或者客套吗?明明她心里肯定得知他是喜欢她的,就是那么一番话竟让她从未有过如此懊恼,如此挫败。像盏好不容易点亮的灯,被场毫无征兆的倾盆大雨浇灭。
回到凤府,凤恒琦半醉卧在卧榻上小憩,凤恒月一脸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吵醒了他。
“就是你这种冒冒失失、毫无柔情的女子惹得凰玥阡不喜。”
凤恒月见他面颊桃色,一双凤眼噙着嗤笑,怒吼“你以为人人像你这般喜欢春香楼那些软绵绵的姑娘!他还不想结婚!不想!”
凤恒琦更加笑开,“不想?不想他为何同彩昭公主订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