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校园里，温暖的晨曦照耀在晨跑的姑娘与少年们身上，画出好看的模样，宋琪琪提着饭盒，擦了擦刚刚从家里跑到学校身上的残留的汗水，用双手抱在怀中的早餐小心地呵护着，像所有的女生那样，拿着自己在家刚刚做好的早餐送给喜欢的人。

晓晓被离城扶着，在木杖的支撑下，勉勉强强地走到了学校，离城看着这样勉强的姑娘心底是有些生气，“你都成这样了，还要用木杖扶到学校，都不去租个轮椅，要是哪天我有要事不能来了，你一不小心摔了怎么办？”

晓晓右手挂着木杖，左手放在衣裙前面，摇摆不定，“哪有呀，我不是不想租，只是······我没事啦，不过，谢谢你，离城，”虽然左脚站着地，右脚高高抬起，还绷着白色的绷带，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我想上学，不然耽误太多课程了怎么办？”

“你呀！”离城用手敲了敲她的头，“真是的，也不用你这样逞强的呀，”少年健康阳光的笑容突显在早晨宁静的校园里，让站着的晓晓有些错愕，这真的是离成吗？那个像二货一样且又神经的离城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离城尴尬地笑了笑，“怎么？不适应这个我吗？”

“额，”晓晓咧了咧嘴，神经又及时反应了过来，“离城，你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

离城看着晓晓，撇撇嘴，没忍住大笑了两声。

“爽朗阳光的，健康的男孩呢。”

晓晓听着离城的笑声，有些惊愕，看着这样的他不禁有些感概，但同时淡淡的伤感涌上心头，被离城扶着，走到一棵大树下，手里的动作轻柔地让晓晓坐了下来，“你渴吗？我去给你买些水来？”，离城依旧是温柔的声音，夹杂着细贴的关心，离城的眼里没有了以前晓晓所看到的东西。

离城转身就朝着小卖部的方向细步跑去。

“等等，离城。”

晓晓叫出了声，离城闻声也停下了脚步，“晓晓怎么了？还有什么东西要买？我一并捎过来，呵呵······”依旧是笑，笑得天真，笑的纯洁的没有任何的污染。

“其实，其实，离城，我们都看错你了是吗？其实你并不是一个痞子对吗？”

刚刚说完，宋琪琪的脸色就变了，立马闭上了眼睛，双手顶着头，开始等着离城的暴发，但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晓晓睁开眼，眼前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晓晓咬牙，“怎么可以这样？就这样丢下我就跑了吗？”

在晓晓瘪嘴的那一瞬间，离城从她身后拍了下肩膀，晓晓被吓了一跳。

“喂，你在干嘛？给”

白色的体恤沾满了汗水，有些调皮的味道钻入鼻腔，离城手里拿着披萨饼，饮料大口大口地喘气。

晓晓看着这样的他，有些不敢相信，“离城，你今天是转性了吗？”

“哈哈，”离城干笑不回答，“晓晓，快点吃早餐，吃完了得上课去的。”

“哦，”晓晓接过饮料，和奇怪的饼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心想，离城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吧。

“晓晓。”

离城轻唤，满满的语气里。有迷茫，有无措，有伤心，有不甘，有这世间一切不平的东西，伴随着黑暗长存着永生。

“嗯。”

“我以前就是这样的，以前我本来就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在家里被家人宠爱，在外面光宗耀祖，成绩是全校第一，还是学生会老大呢，呵，但是，你看看现在的我，像什么？流氓？痞子？还是什么？”

“嗯嗯。”

晓晓配合地点了点头，看着离城尴尬的脸，调皮地对着他笑笑，“你继续，你继续。”

“嗯，”离城应了一声，“那时候，我还生活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有爱我的妈妈，工作忙的老爸，关系最好的姐姐，有最开心的生活，但是这样的开心生活完完全全终止在一个夏天，那时候爸爸每天都不在家，妈妈晚上出去夜不归宿，只剩下姐姐陪着我，家里就像一座孤城一样死寂沉沉的没有了任何生气，直到某一天，我依稀地记得那天是在下着大雨，爸爸把妈妈拖着回了家，妈妈脸上肩膀上全都是伤横累累的模样，姐姐看见了这样的妈妈，立马上去维护妈妈，当然我也不会例外，上去哭着给妈妈说情，可是爸爸却来了一句让我和姐姐都惊讶的事。”

······

九月的浅风覆沙在晓晓青雉的脸上，校园里绿色的草地倒映着少年少女们的影子，有着沉睡几百年历史的杨槐树屹立在草地中央，少年停止了语言不再接着说下去，好看的侧脸倒在晓晓的瞳孔里，晓晓有些莫名奇妙抬了抬头看看他，又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不说了？”

离城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对着晓晓摇了摇头，前面宋琪琪穿着黑底白纱裙，手里抱着饭盒从他们面前跑过去，离城看见她奔跑的模样，黑色的头发交织着白色的光芒，精致的脸蛋显得炯炯有神，离城朝着她的方向大声喊：“宋琪琪，怎么？你又给周雨清送饭啊？”

宋琪琪听到了离城的声音，转过头，本来开始还笑着的脸，在看到离城身边的晓晓的时候，脸色立马过了一个转变，咬咬牙，硬着自己的头皮，揣着怀中饭盒，还是走了过来，有些“离城，晓晓，你们怎么在这儿？还有你腿上的伤，你怎么回学校了？”

“不想耽误课业。”

简单的一句话，结束了无聊的客套，晓晓回过头闭上眼睛不再看任何的事物，冰冷的空气在这样的瞬间打了一个结，宋琪琪尴尬地呆住，包括离城悲伤的画眼也融化在这样冰冷的空气里，流动着解不开的黑暗，笼罩了大地。

宋琪琪将手松下，饭盒带在手上，“晓晓，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原谅我好吗？”宋琪琪说完，带着手中的饭盒缓步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眼角有说不出来的晶莹的东西。

时间就像是冻过的霜解，久久在这世界上不能化解出温暖的绿色，在寒冷的光芒里布下了好看的种子，却久久不会有了收获。

晓晓自己也不知道钟表上的时针走了多少个齿轮了，离城安静的面庞让坐在晓晓身边的宋琪琪也吓了一跳，但是她却没有说出任何的话。

离城看着这样的宋琪琪有些苦笑，干净的牙齿里忖着有些冷峻的面容，染白了整个天空，“晓晓，宋琪琪，我先走了，再见，”说完就拿起放在树下面的羽毛球拍子，将手插进衣服的口袋里，又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她们，再侧过身离开，有些落寞悲伤的脸颊划过一个弧度，带着好看的笑容。

“嗯，”晓晓点头，只好应了一声，“离城，你先走吧。”

旁边的宋琪琪也只好招手，叫了一声，“离城，”却又立马停顿了下来，不知道对他该说些什么，离城转过头，有些疑问地看着她，宋琪琪无奈地笑笑，“没事，就是想给你打一个招呼的。”

“哦，那我先走了，”离城转过头去，将羽毛球拍跨上肩膀，离开。

晓晓用手撑着头，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想着什么，又有什么无法再说出口，宋琪琪待在她身边不敢说任何话，只有看着她用手撑着头颅。

“怎么还不去上课呀？”

晓晓放下撑头的手，问着宋琪琪，懒散的语气从嘴里面发了出来，又转头看向宋琪琪，“我肚子饿了，有吃的吗？”

晓晓话刚刚说完，宋琪琪便放下手中的饭盒，直接地向晓晓扑了过去，“晓晓，你原谅我了吗？”，没等晓晓说话，“太好了，晓晓。”

“你还真是，快点，我肚子饿了，我要吃的东西，”宋琪琪抚着女孩的背，嘟啷着嘴，“这点事也够你激动哭的吗？吵架的事，常有的，况且我都忘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嗯，这个本来是准备给雨清的早餐，晓晓吃吧，”宋琪琪将一旁台阶上的饭盒拿了起来，递给晓晓，“你吃吧。”

“哈哈，傻姑娘，离城早就已经给我买饼子吃了，”晓晓看着她，开心的眼睛里凸显悲伤，“傻姑娘，我们以后都不要再吵架了好吗？”

“嗯。”

宋琪琪点点头，对着眼前的人露出淡淡的笑容。

秋季渗骨的风从身边吹过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它们在看着两个带着淡漠的背影，一撇一簇地消逝在茫茫的雾里，沉睡在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