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公冶
许是之前素觊觎过我的身体,小白一听她现在要跟我们回家,一脸警惕,连带着墨绝也是。
“你有什么目的。”
“呵呵呵……”
素闻言笑了笑,并转而看向了我,“目的?我的目的不过是想与她做比交易罢了。”
“交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墨绝问,其间看了我一眼,想他是觉得不可思议,就这么会儿功夫,我还谈起了生意。
“你们手中的那面菱花镜,是我执念的根源。”
“若你们觉得我有逾越的地方,摔碎便是,它碎了我也就魂飞魄散了。”
素轻描淡写的描述着自己的死穴,表明了她与我做笔交易的诚心。
难怪我刚才摔镜的时候,她如此紧张,明知是大雄宝殿,也敢奋力一闯。否则,她便要消失在这个世上,连鬼也做不成了。
目光落到那些铁链上,我解开了幻术。其实并没有什么通天铁链。只是梦华瞳术三大秘术之一的镜花水月。专用以制造幻象。
素被解除了束缚之后,就化成了一缕孤烟,飘飘摇摇的融进了我手中的菱花镜里。
我打量着手中的镜子,没什么异常,反倒是小白好奇接过要看,结果尖叫着将它甩了出去。
还好我身手敏捷给半空捞了回来。
小白一脸惊魂未定,我莫名其妙的低头看一眼菱花镜,顿时也头皮发麻。
一个七窍流血的女鬼倒影在镜面上,阴森森的开口,“我需要休息。”
我咕噜咽下了一口口水,对着菱花镜干笑道:“你好好休息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就这样,我们这趟半夜出诊,意外收获了一只女鬼回家去。
由于夜里被扰了清梦,第二天我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其间,无论是墨绝还是小白,都没有来找我,目测他们也都与我一样,赖床了。
而我这一大早初睁开眼的时候,便见着我床边坐了一个白衣服的女人,举着镜子照阿照的。
我翻了个身坐起来,抱着我执琴师傅为我量身定做的明目枕,虽说我今儿个睡到日上三竿,依旧还是憔悴无力的看着素。
“鬼大姐,你这么大清早的搁我床边这么坐着,要不是我心理承受能力强,免不了要被你吓得翘辫子。”
“你可知你睡了多久了。”
素对着镜子理了理秀发,忽而转头对我阴恻恻的开口。
我这厢盘腿坐在床上,伸过脑袋去看镜子上的她,不以为意道:“不就是从子时睡到了巳时吗。”
鬼大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本欲打算举起菱花镜赏我一个扣头的,也不知是担心着硬碰硬我的头会血溅三尺还是担心着镜子会碎,她又收回了手去。
“还巳时?现在都未时了!”
“你诓我呢吧!”现在怎么可能是未时,我可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回笼觉向来睡不过巳时的。
“诓你?”鬼大姐竟然是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就你还用得着我诓吗?!”
话说这鬼大姐说话还真心不客气。扒拉扒拉脸皮,罢了,我大人不计小鬼过。揪了揪衣带,我打算换衣服。
“你干什么……”鬼大姐问我。
彼时我正好把不慎打了死结的衣带解开,看着她,一脸迷茫。
“还能干什么,换衣服阿。”
“你你你……”
“我我我?”
“你怎么可以当着他人的面宽衣解带!”
“大家不都是女人吗。”
我顿了顿,不理会她的叫嚣,继续脱衣服。
待我穿好一件白底紫花的深衣时,我一边将一串长及膝的珠玉佩别到腰间,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背对着我的素,好奇的问了她一句。
“话说,鬼大姐你是打哪儿来的。”
素余光瞥见我已穿戴整齐,这才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淡淡道,“西媨。”
我本是沉浸在自己别玉佩的世界里,听闻这二字,顿时没了兴致。
“你是……公冶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