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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君莫属:无赖混混是王妃 作者: 慕三木 字数:3414 更新时间:2012-04-02 00:45:00

第二十四章 放下最难

这一夜,秦午阳固执的立在龙诀与穆月谣门前守护,任龙诀如何劝说都不曾离开。他紧握长剑的手指关节泛起隐忍的白,脸上的凛冽之气较之以前更胜。对于穆月谣的伤,他有满心的内疚和实在不敢回忆的后怕。若是穆月谣当时没有替龙诀挡住那一刀,秦午阳不敢肯定龙诀此时是否还能活着。他在表达内心感情上素来是一个木讷的人,对穆月谣的感激,他不知道除了守在她门外之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龙诀一直守在穆月谣的病榻之前不敢轻易的眨眼睛,仿佛害怕她会在他眨眼的那一刻会凭空消失一样。

他坐在床边久久凝视着趴在床上昏睡的穆月谣,她呼吸有些粗重,秀眉微蹙,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细汗。可见,因为背上的疼痛,她睡的并不安稳,且嘴里时不时的喊着“白衣,白衣!”

龙诀轻拍着她的手,小声安慰:“我在这里,就在你的身边!”

龙诀起身拧了帕子为她拭掉额前的汗,又为她擦了把脸才又重新坐回床边。可能是因为擦过脸的缘故,穆月谣仿佛舒服了许多,眉头渐渐舒展开,呼吸也慢慢平稳,似已熟睡。

端坐床前的龙诀,静静的看着穆月谣熟睡的脸庞,在不察觉之间,眼中泛起水雾。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在她的脸上艰难的游走,在他修长而温润的指尖下描绘出他无限留恋的轮廓。

突然,穆月谣幽幽睁开眼睛,眼神有些朦胧的看着他,他的指尖就停顿在她的眉心不敢向前。他也怔怔的看着她,眼中有掩藏不及的慌乱。

穆月谣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傻气却让龙诀觉得温暖的笑容,她含糊不清的说:“白衣,在我身边哪儿也别去!”

龙诀受她笑容蛊惑,点头诚心说道:“我想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

穆月谣却似乎是没有听到龙诀的回答,自顾自的闭上眼睛,嘴里又说了些什么,龙诀却怎么也听不清,只知道最后一句是“说好一辈子在一起的。”

龙诀将她的几缕凌乱发丝撸在她耳后,微微失落,道:“原来你没有醒!”

龙诀不清楚自己心里为什么会有怅然若失的难受,对于自己的心,他是越来越不能够剖析清楚。他抚摸着她娇美的容颜,茫然而问:“穆月谣,我是不是爱你的?”

他握着她的手,看着她难得的恬静容颜发呆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沈良辰便来替换龙诀,可龙诀却依然不肯离开去休息。

沈良辰见他面容越发比昨日更加憔悴,实在不能放心他的身体,劝了许久,才将不情不愿的龙诀推出穆月谣的房间。然而退出来的龙诀却并未回房休息,而是让秦午阳驾着马车去了街市医馆。

秦午阳的出现,本就让万花楼里的人疑惑重重,再看他对龙诀的恭敬模样,致使整个万花楼对于龙诀的身份突然间生出许多的猜测。

原本与众人一样不知其然的沈怡君,昨夜从自己儿子脸上观察到异样之后,紧追其问,最后终于知道了那个足以让她呆滞的答案。

她早就从龙诀的才情之中窥出他不是个简单人物,却不曾料到会这般的不简单,她也猜想过他或许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却万万想不到竟如此富贵。

还好,她沈怡君也算是个处事不惊的人,只稍稍一会儿便已冷静。她知道此事其中的关系厉害,因此,关于龙诀的身份最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如今她也只能帮着龙诀继续隐瞒下去。

龙诀从街市回来之后便拎着几包草药匆匆去了厨房。他抓的这几味药都是补血的上品,虽然穆月谣的伤口止血及时,可这血终究还是流了不少。

他架起药罐就要煎药,却被秦午阳拦住,“二爷,这些个粗活你怎能下手?我来吧?”说着就要去夺龙诀手中的蒲扇。

龙诀挡住秦午阳的手,直笑,“你当我还是以前养尊处优的龙诀么?我现在是白衣!”

秦午阳看他笑意很浓,还有些许得意神色,便也笑着缩回了手,不再与他争抢,只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只见他一会儿低头看火候,一会儿又抬头闻闻药香,手中的蒲扇始终在不停的轻轻打摇着,样子极专注。

他们的正前方有一扇小窗户,清晨的阳光虽略显稚嫩,但是依然透过窗棂将他们全身镀上灿烂。秦午阳就在龙诀侧面良久的注视着,即使是在烟雾缭绕之中,他依旧能看见龙诀那被晨光渲染成金色的睫毛,一根一根都能看个清楚,纤长浓密上有奇异绚丽的光芒,好似破茧不久的蝴蝶挥动着五彩的羽翼。

“上次穆月谣生病的时候我也为她煎过药,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很熟练了?”龙诀在烟雾之中笑着问秦午阳。

秦午阳双手抱胸,故意审视片刻,才点头笑道:“看着倒是像那么回事。”

秦午阳想,若是龙诀能一直这样生活着,他还可以学会忘记悲伤,学会快乐,学会发自内心的笑,学会和普通人一样为了三餐茶饭劳碌奔波,还有更多更多…

可惜,他命运的轨迹注定不是在这里,他没有那种命!

“白衣!”

听到喊声,龙诀与秦午阳一起回头。

沈怡君站在门口处,笑着说:“我有些事想同你谈谈。”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秦午阳。

秦午阳洞悉,回头向龙诀躬身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沈怡君慢慢踱近龙诀面前,说:“你的身份良辰已同我说了。”

龙诀脸上一片歉然,“我不是有意欺瞒大家。”

沈怡君抬手阻止他的话,说:“王爷的苦衷我完全能理解,我并没有一丝责怪,我之所以来,是想告诉你,你的身份实在不宜公开,知道的人越少对你越是有好处,所以,我会帮着你继续隐瞒下去。”

龙诀感激而笑,“谢过沈姨娘!”又说,“姨娘还是叫我白衣吧,我只在王府里才是王爷。”

沈怡君点头称“好。”侧眼看到那罐已然煎沸的药,她指着那罐药,示意龙诀,说:“这是给月谣煎的?”

龙诀急忙拿起旁边的湿抹布将药罐端了下来,回答:“是一些补血的药。”

“月谣为你都肯豁出性命,对你倒是付出了真心!你们是一对有缘人,相距万水千山却依然能够相识相爱。”沈怡君笑着笑着又黯然,“只可惜了良辰!”

龙诀慌忙解释:“我与穆月谣是不可能的,良辰与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们才是真正的有缘人。”

沈怡君疑惑,“为何不可能,我看你们之间的感情不是挺好的么?”她想了想,又开口说道:“若是因为良辰你大可不必为难,虽然他喜欢月谣已久,但是感情不可强求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不是良辰的问题。”龙诀摇头,犹豫挣扎了许久,才说:“是我…是我不配爱穆月谣。”

龙诀慢慢敞开心扉,第一次向别人诉起他从来不曾说过的隐秘心事,“我也有一个青梅竹马,从小形影不离,相亲相爱,可是后来她奉旨成亲了,却不是嫁给我!这段感情一直困于我心,拿不起也放不下,这样的我哪里还有资格去爱穆月谣!”龙诀说完,心里忍不住有一丝诧异,他以为这件事情会很难倾诉出口的,却不想他竟是这样心平气和的说了出来,他的心好像也没有了以前那般疼痛的感觉,他觉得奇怪了!

龙诀的故事让沈怡君无限感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皇室子弟的身不由己。虽是如此,可有些龙诀不能参透的迷茫她还是有必要给于提点的,她问龙诀:“你还爱着她吗?”

龙诀犹豫着给不了答案。

沈怡君抿嘴自信的笑,说:“药煎好了就给月谣送去吧。”

龙诀沉默点头,拿过手中的瓷花碗,准备倒药。

“我来!”沈怡君接过药罐,帮着龙诀朝他手中的小碗里倒着汤药。突然,她故意将汤药洒在龙诀手上。

龙诀只“哎呀”一声,手中的瓷花碗连着半碗汤药应声落地,摔个支离破碎。

“你看!”沈怡君不等龙诀反应便说:“手痛了,会条件反射的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你的心也是一样的,若是有什么让它疼得受不了,它会选择放下。可你至今仍是念念不忘,所以我想,或许你对她的爱还是不够铭心刻骨,根本没有达到你爱的极限。”

龙诀有些迷惑,他对步绝舞的深爱是他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的。沈怡君的话好像是敲醒了他,却又好像是让他更加迷糊。若是自己对步绝舞的爱没有到达极限,那么,那个所谓的极限是怎样的概念,难道说自己这么多年竟是根本没有懂得真正的深爱?

“那么,要怎样才是爱到极限了呢?”他这样问沈怡君。

沈怡君淡淡一笑,说:“爱情的深浅因人而异,你自己的极限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现在不明白,但是将来,你总会在一个人身上找到答案的。”说完她看了一眼仍在思索的龙诀,又说:“你与月谣的事我不会过多干涉,但是,月谣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她犹如自己女儿一样,无论她选择和谁在一起,只要她觉得那就是她想要的幸福就行了。其实当初,就是因为担心月谣是从王府里偷跑出来,怕她闯下祸事,我与良辰美景,还有仕清才互相串通,设下计谋将你们强留于万花楼的。”

龙诀震惊的抬眼看她,又疑惑道:“仕清怎么…”

沈怡君知道龙诀的不解,说道:“你真以为月谣会那么背,一天一夜整整输了六百两?”沈怡君顿了一下,才说:“那家赌坊姓关。”

龙诀终于大彻大悟。

“白衣,你不会怪我们吧?”沈怡君笑问道。

龙诀摇头回答:“哪里,我反倒要感谢你们当初的计谋,若不是这样,我怎能认识你们这帮朋友,这是用什么也换不来的。”

沈怡君看着一脸真诚的龙诀,满意而笑。她指了指药罐,说:“药快凉了,赶紧给月谣送去吧。”

龙诀脸上也有笑意,点头说:“好!”

作者的话
慕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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