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她的眼泪

苏凪这才抬步进了浴室。。

“你没必要去适应这些。不用学，我不会强迫你，也不会怪你。”苏凪看着那蹲在浴缸面前配水的影子，轻声说道。。

“我是个大学生，马上要毕业了。苏凪，我也已经二十岁了。我已经有能力去承担我当负的责任。”程凌没有回头去看苏凪，同样轻声回答着：“你和夜是我的责任。”。

苏凪转身关了浴室门，靠在门上继续说：“要不要负责是你的事情。但是，最主要的是，程凌，你没有搞明白。”。

“是什么。”程凌接过话，以平缓的语句问道。。

“我，并不想介入你的生活。同样也不想你介入我的生活。”苏凪握紧了拳，满脸严肃。

程凌皱了皱眉，起身走到苏凪面前，看着苏凪褐色的眼睛，也极其认真，“但夜的生活，我有权介入。不是吗？”。

“有权？以什么样的身份？一个他出生近两年都未曾见过的父亲的身份吗？”苏凪怒了，抬头与程凌对视着。。

程凌沉默了。。

“不要以为夜现在和你亲近就是爱你。仅是喜欢，他并没有爱你这个父亲。”苏凪半咬着唇，说出那残酷的事实。。

“爱吗？”程凌渐渐握紧了拳，有些猝不及防的样子。。

“程凌，我恨你。你明白吗？”苏凪扬起笑，看着程凌，“夜懂事以来从来不闹，不会要求要见你。知道为什么吗？”。

程凌没有做声，看着眼前渐渐陷入悲伤的苏凪。。。

“我说，你会在他一岁生日的时候回来。他很开心的。”苏凪依旧犟着头看着程凌，“我有给你发邮件，天晓得，我的名字是被拖入黑名单还是你看都没看就删除了？”。

“为什么不叫人来告诉我？”程凌想去抱她，却不敢。。

“告诉别人？告诉别人我的窘状吗？告诉别人我孩子的可怜吗？生日的话，还要通知父亲，父亲才记得起来？”苏凪继续笑着，但渐渐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眼眶争先滑下。。

“凪……”程凌慌了。。

“不用假惺惺。难道不是这样吗？！初次见面，你可是连他的名字都记不起呢。”苏凪抬手擦掉脸上的泪，却不料越擦越多。。

“对不起……”程凌唯有这句话。不管苏凪如何挣扎，程凌狠狠地抱住了她。

“滚开！”苏凪低吼着，用力想要推开苏凪。。

我讨厌你的靠近，带着侵略，令我恐惧。。

“苏凪，不要拒绝我。我会慢慢靠近你，请你试着进入我的世界。”程凌放低了姿态，“我会补偿夜。但是不会补偿你。因为我们现在才刚刚开始……”。

“混蛋！”苏凪伸手攀住程凌的脖子，张开嘴用力咬在程凌肩上。。

程凌任由苏凪啃咬。让你发泄一下也好，而且实在没什么痛感……。

等苏凪的理智回笼后，她红着眼睛红着脸。。

真是够丑的。。

在一边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苏凪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不丑，很好看。”程凌察觉了苏凪的心思，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苏凪瞪了一眼程凌，伸手去推程凌，“别乱摸！放开！”

程凌不由失笑，苏凪可真难看透啊，一会儿一个样儿。。

有些不舍，带着些许眷恋，程凌轻轻放开了苏凪。。

果然和夜说的一样，香香的，软软的……。

苏凪到漱洗台边，打开水龙头用水冲洗干净脸上的泪痕，却消不去红肿的眼眶。

这个样子，被夜看到不好。。

程凌站在苏凪身后，静静地看着苏凪。。

苏凪的皮肤很好，只是化些淡妆。容貌虽然不是绝色倾城，但也是清丽佳人，气质美人一枚。

用凉水敷了敷眼睛，苏凪犹豫了半天，还是出了浴室门。。

程凌跟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