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重伤重生
她跟朱雀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关联,既不熟悉也不陌生。
“喂,丫头,你爹娘都死光了,跟我走吧。”
“不跟我走也行,送你去蓬莱。”
“不去蓬莱?”
“那就跟我走。”
“不跟你走。”
“那就去蓬莱。”
“不去蓬莱……”说完小南宫荻就嘤嘤哭了。
朱雀头大,一手从背后提起她的衣领,拎着就不见了。
南宫荻记得这是她第一次遇见朱雀时的情形,不去蓬莱,不跟她走,反正她说什么就不做什么,可能那幼小叛逆的心在那时就埋下了种子,但如今为何又心疼她了呢?
那人的修为十分了得,南宫荻记得是叫柏紫炎,这个名字陌生的很,按理说,在这洪荒地域中,能有本事与朱雀抗衡的,应当是十分出名才是,但为何自己从未听说过他。
如果是真的低调隐忍,为何此时又出现了,她有种感觉,朱雀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自然,朱雀平日有事情也是不会告诉她的,但南宫荻的心里始终觉得,朱雀瞒着的这件事,事关重大。
朱雀的惨叫声从那边一声一声的传来,她用手将耳朵堵上,不想听,为何会这么疼?她觉得自己身为一只孔雀非常幸运,不用忍受着剜心掏肺般的痛苦。
她想着自己认为开心的事,屏蔽惨叫的声音。
过了许久,她将双手从头上拿下来,便没再听到朱雀的叫声了,她抬了头望了望,哪里还有朱雀的影子。
兴许是成功了,她想着。
可沿着那红色的河水寻觅了半天,也未见到朱雀,难道是离开了没有叫上自己?她在心里嘀咕。
突然她似乎看见了有什么东西从河里冒出来,又飞快的沉了下去,她连忙往跟前跑,只是,越靠近岩浆的河流越是烫人,她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又冒出来了,紧接着沉了下去。这一次她看清了,冒出来的似乎是朱雀的脑袋,她不能再靠近神址了,再近就会被烧成灰烬。
但是,朱雀是怎么回事,难道河里有东西?她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朱雀,她扯着嗓子喊了声,谁知那回声竟然持续了好久,越传越远。南宫荻知道朱雀就在河里,知道她可能正忍受着某种钻心噬骨的煎熬,不敢离开,于是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南宫的竹林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静谧,墨鸢自从太后走后,病情加剧再也站不起来,耀月一直照顾她,帛凡处理着竹林里的事。
帝君不见了,红鹤死了,耀月表面看起来正常但大家都知道他失了关于红鹤的那段记忆,朱雀重伤涅槃,这让南宫的势力受到了重创。
地狱的中的恶魂蠢蠢欲动,楔形山的青泉始终没弄清是怎么回事,第四届的入口没有找到,神器不知何物,似乎洪荒大地有前所未有的大事件发生,只是还没有达到人心惶惶的程度。
重生的过程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说白了,朱雀是死了,只是在燃烧的灰烬中爬出一个新的她而已,保存着前世的记忆。
重生后,她需要四十九天来恢复自己的修为,她知道南宫荻一直在外头守着,她很想让她回去,因为神址的破坏力太重,任何人都不能靠太近,呆的时间长了更是有生命危险。但是她说不出来,一张口就是惊天动地的叫喊声,太疼了,疼到张嘴只能用尖叫代替。
化成灰烬后,她需要从那条岩浆河里爬出来,样子肯定不会好看,其实她自己也从未在意过,容貌,形象,都是些过眼烟云,她化形成女人的样子是在遇到青芜之后,从前的她是男是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为了谁改变。
没办法了,一旦转变成女身,就再也回不到最初的那种状态了,这件事其实对朱雀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她的样子是一直没变的,就算变成男人,她也会是现在这副皮相,估计到那时,四海八荒的仙女们不知是该嫉妒还是该爱慕了。
她拖着湿哒哒的身体从岩浆里爬出来,累的气喘吁吁,这是她最虚弱的时候,甚至连一身凤凰羽衣都幻化不出。
赤着脚站在南宫荻的身边,朱雀叹了口气,有种想要把它丢进岩浆的冲动,化形要三天,那孩子就坐在边上三天,身体已经达到承受的极限,南宫荻直直的晕了过去。
朱雀没有做过多思考,将地上的女子抱起来,向外走去。
风依旧吹的那么温柔,神址的之外是另一番天地。
“主上。”帛凡递过一件长袍,准确无误的将朱雀包了起来,又从她手中接过南宫荻,丝丝真气送入她的身体。
“太后来过。”朱雀顿了顿。
“沐漓还未回来?”她问
“尚未。”帛凡伸手探了探南宫荻的脉息,已无大碍。
“柏紫炎那里……”他想问柏紫炎怎么样了,但不确定会不会触碰到朱雀的禁忌。
“逃了。”她将袖子理了理“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被我的烈火烧焦了本体还能活下来的,不是三界的人。”
朱雀盯着帛凡:“你认得他吧。”
帛凡不语,但表情告诉朱雀,他认得。
“但凡是貌美的男子,总是与你逃不了关系的。”朱雀调侃他。
帛凡无语,他也不想这样的,但这中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奇怪,这么多年来他洁身一人,甚至干脆住在朱雀这里,其实理由也没有外界传说的那样复杂。
他自然是极招同性的吸引,尤其是貌美的男人,这是他天然的属性,然而青芜帝君与朱雀的那段往事后,朱雀成为女子之身,他便大大方方的住了过来。
朱雀与他是很早就认得的,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所以当帛凡提出要来南宫时,朱雀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以后的事实也证明,住在这里的确替他省了很多麻烦。
“柏紫炎为何去找帝君我想帛凡君是清楚的。”她看着帛凡灰色的眼,有些难过。“所以帝君不是他弄走的。我想……”她看着有些暗的天空。“沐漓是自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