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夏至明VS齐楚瑶VS黎子奎
12.
在办公室看着明天动手术的资料,医院专用手机响起铃声,“夏医生,5分钟后送到的患者一定要你动手术。”
好看的眉宇紧拧,还没回答,电话那边响起那把熟悉的女声,带着哽咽,“夏,救救他,求你。”
第一次,她哭了,她的哽咽纠紧着他的心,“瑶,冷静,我在医院门口等你们。”挂上电话,一路奔跑到医院门口,救护车也刚好这个时间开到了大门前。
看着担架车上的人和浑身染血的齐楚瑶,夏至明有那么一瞬间惊吓到了。躺在担架车上的人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一支疑似铁棍的物体从后背没入,穿过肺部,而身上大部分看出来是炸药的烧伤。
还有站在担架车旁的她,黑衣由于染血而变得透亮,他能看出,她也受了伤,而且不轻。快步走到她身边,“瑶,冷静点,我们现在要进行急救,你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好吗?”
“我想送他进手术室,行吗?”已经哭红的眼哀求的看向夏至明,握着自己手的他越来越虚弱,她真的好怕下一秒他真的松开她的手,松开那说要一辈子牵着的手。
他知道她很拗,没再多加阻拦,快速的推着担架车进医院。当车来到手术室门前,每天在手术室门前发生的事依旧上演着;就是她不愿意放开黎子奎的手。
上前握着他们相叠的手,看向眼神一直锁着黎子奎的齐楚瑶,慢慢的掰开她的指,“瑶,放手。”
闭了闭眼,俯身贴近昏迷中的他,“奎,我们的婚礼还等着你筹备,你说过要给我一个与众不同的婚礼,我知道对我你从不食言,我等你。”
吻上他冰凉的唇,看向夏至明。“夏,救活他。”
“瑶,你我都知道……”其实自己很清楚,伤成这样,已经是无能为力,但,他还是会尽力,因为躺着的这个人是她的幸福,而他想让她幸福。
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呆呆的看着关上的手术室门,时间一点一点的过着,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那么讨厌等待,期间,她隐约的知道有人来帮她处理她身上的伤,有人跟她说她需要留院观察,但她就是一直没动,盯着亮红的手术灯,盯着紧闭的手术室门,她终于明白,以前他等待开门声时的焦虑。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夏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看着死盯着自己的齐楚瑶,轻轻摇了摇头,“瑶,他为了你一直很努力,但失血过多和伤势太重,去见他最后一面吧,他在等你。”
低垂的双手死握着拳头,一步步走进手术室,一步步走近手术台,看着苍白的他,他依旧努力的保持着最后一口气,看到她,好看的唇轻轻扬起,嘴唇一张一合。
握着他越发冰凉的手,跪在他的身旁,“奎,你知道的,我讨厌一个人。”哽咽的说着。
握着他的手被轻轻的回握着,响起他虚弱的声音,“瑶,你也知道,我讨厌留下你一个人,所以,答应我,以后不要一个人,好吗?我知道,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会有人代替我为你等门,所以记得不要再晚归了。还有,容许我自私一次,记得好好的活着,我欠你的婚礼,下辈子一定……还……你。”
手上那股轻轻的握力突然间消失,看着他闭上的眼,疯狂的摇晃着宛如睡着的他,“奎,不要……我不要下辈子,我只要这辈子,这辈子。”
从身后抱着疯狂的她,“瑶,冷静点,他为了你一直很努力撑到现在,让他安静的走吧。”
无法抑制的挣脱着身后紧抱着自己的夏至明:“不要,我不要下辈子,黎子奎你居然食言,我不需要别人为我等门,以前不需要,以后也不需要。我只要你啊,你知道的,我只要你,你怎么能丢下我。啊……”现在的她只剩下那歇斯底里的吼叫。
终究,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还是一如往常的离开她,难道她就那么的没有资格拥有幸福吗?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
哭过,闹过,她只能靠着夏至明支撑着,颤抖的手慢慢抚着眼前的他,紧闭的眼,从今以后,不能在那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因为它已经不能再睁开了。俊挺的鼻梁,慢慢移下,那好看的唇,从今以后,不能再感受它的温度,因为,它已经不再有温度了。
他的一切一切,从今以后,都不再属于她了,因为他已经不在了。好难受,往后那些没有了他在身边的日子,她怎么过。“奎,如果知道报仇后我会失去你,那么,我宁愿那仇恨一辈子捆绑着我,我也不要失去你、不要失去你。”
抱着一直哭的她,他终究还是无能守护她的幸福,从小到大,他一直努力的要让她幸福,但是却一直满足不了她,如今,她离她的幸福只有一步之遥,而他却还是未能帮她捉住那渐渐走远的尾巴,她还是失去了。
“瑶,对不起。”收紧环着她的手臂。
空荡的手术室,他抱着颤抖的她,她空洞的抚着手术台上的他,终归,他不属于她,而她却不属于他。他们三人的爱情,终归走不到终点,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在同一个起跑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