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黑夜来客
月色很朦胧,薄薄的雾气飘渺、灵动,宛若置身仙境;朦胧的月色,迷离着动人的伤感气氛,不免觉得空气都像失去了平日的灵动和轻柔,岂能是此时这般冰凉而压抑!
萧筱素穿着白色的风衣,站在营地不远处的树木稀疏的林间,独自看着夜幕,静静地、似又偷偷地想着什么。晚风轻轻吹过,惹起了一地地残叶,俏丽的玉人背影,却如独立山巅,遥望而频起思念,孤独若月宫广寒仙子,寂寞将青春锁闭。
对着月光,回忆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冥冥中像是谁在导演这些事件,充满谜团和诡异,几乎没有正常人梦相信。先是萦绕在自己梦境的那段连续多年的故事,在后来梦中故事的终结,到后来出现的神农架的这个遗址,进而奇迹般的又一次出现了奇怪的梦境。一切似乎比小说写的还要离奇,实在不明白这其中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秘密,我的梦究竟预示着什么呢?还有今天,那个野人……
“小素!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找你半天了。”突然的声音有些不合时宜,打断了萧筱素所有的思绪,古木天垂头丧气地朝她走过来。
“怎么了?一副斗败了的公鸡的模样,事情搞定了吗?”萧筱素收拾心情,出言相问。
“你还说,刚刚我被王老师训得可惨了!你也不在那儿帮我求求情,反倒跑到这里来了!我在那儿受了半天的教育,又是什么不遵守组织纪律,违反这次上面规定的考古守则什么的,最后我承诺写份一万字检讨书才能继续留下,不然就要回家休假了!”古木天言语间满是埋怨却又庆幸的矛盾情绪,叫人很不理解。
“那你怎么不把你的情况解释一下啊?”萧筱素也有些奇怪,今天这事说大那也不大,只要说清楚了不至于这么严重吧!今天几人被带回来后,王老便大发雷霆,怒斥古木天做事不负责任,当时有人欲劝阻都被平日慈祥的王老瞪了回去,就连黑豹想说什么也斗没有用,最后大家都自行离开,憋屈的黑豹则被老友万秦拉走。谁也不知道这师徒二人究竟怎么回事。
“我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我仔细一想居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我下午我急着去找我老爸,我当时也是头脑发热,在林子里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我就听着声音朝动静大的地方去了,后来的事我就不记得了,我之后就知道山岐来了,可这之间的事情我居然一概不知。我刚刚问探险队的王队长,他也忘了那段时间的事,真是太诡异了,我实在没办法和老师说清楚,刚刚解释了半天才算没事,不过这检讨就麻烦咯!”古木天似乎心里也乱的很,这种事实在无法解释,只是他还不知道萧筱素她们看到了什么,否则更难以解释了!
“你全不记得了?”萧筱素十分惊讶,惊讶后又有些失望,她本想能从古木天知道一些事情的,希望能解开心中疑惑。
“小素。”古木天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出言,语气中有些许严肃,也有一份真诚。
“嗯?什么呀!”萧筱素闻言稍显迷惑。
“今天、今天……”古木天似乎还没有酝酿好,又顿了几秒才继续道,只是有些支支吾吾:“今天,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事,或者说你发现了什么事,有或者说你知道了什么。我们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你虽然平时也会有些魂不守舍,但绝没有今天这样,一个人看着天上的月亮,这也许是艺术家都喜欢做的事,可你却不同,你这样实在是有别的什么心事。”他看着脸上有些惊异的萧筱素,忽然觉得她真是漂亮,弯弯的眉毛尽是出尘之气,若是古代,定有人愿为她执笔画一生眉。眼眸灵动生波,仿佛总有淡淡的水汽氤氲,抹淡了那宛若发自骨髓的忧伤,平日也许言笑如常,可是心中怕是总被压抑吧。
月色下,玉人如诗如画。古木天心中从未被触动的弦此刻毫无预兆的被拨弄,不经脸颊发烫,若非是在月色下,只怕要被看出他脸红了吧,不过这一切只有他、晚风和月光知道。
萧筱素怔怔地看着他,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总以为他粗枝大叶,原来他还有几分内秀。
山间雾气飘渺如画中仙境,月光皎洁如蓝田美玉,月光与雾气纠缠,却被风揉碎在天地间,给这片古老的山林,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我现在心里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呆会儿吧,等我冷静下来我一定把一切都告诉你!好吗?”萧筱素看着眼前的男子,心跳莫名的加速,一时脸颊发烫,心慌意乱间不知所措了。
月色遮掩山间的风景,也掩盖了少男少女的心。
是夜,风悄悄、云静静、月迷迷。古木天坐在营帐里看着煤油灯芯上跳动的火焰,心中的疑惑也越烧越旺:她究竟知道了什么?回想刚刚她离去时落寞的身影,似乎快要承受不住,可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她真是太傻了,一个人坚守着着秘密,将自己困在一座城里。
”木天君,你睡了吗?我可以进去吗?”帐篷外传来了山歧的声音,本来记者是不允许和考古工作人员单独见面的,不过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让山歧和这些人熟悉了,虽未言明,却也算默许了他能在营地里自由行动了。
“进来吧,没事。”古木天有些诧异。
“木天君,不好意思,深夜打扰,有些冒昧了。”山歧十分礼貌道。
“没事,你还是这样见外啊!”古木天不无感慨道,须臾问道:“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和你谈谈下午发生的事。”山歧顿了顿,稍稍理了一下思路,接着道:“我今天没有告诉你们我和萧大师看到了什么,因为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而你们似乎也全然不记得了,这就让我十分不解了。”
“哦?那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了,你先说给我听听看,我到现在还弄不清楚。”古木天忽然想起当时似乎是他和萧筱素找到了他们,他们应该是看到了什么。
“你还是没印象?是这样……”当下,山歧将下午所见一一道来,越说越是离奇,而古木天也越听越惊讶,好像这一切都不是他的亲身经历以样似的,这事也确实有些骇人听闻了。
“你确定你不是开玩笑?”古木天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种事情若非亲眼看到也实难相信。其实就连山岐这个亲眼看到的人现在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一切都笼罩在迷雾之中。
“木天君,我岂会那这种事和你开玩笑啊,这确实是我亲眼所见,这分明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你怎么会好像一概不知呢?”山岐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无法理解,今天的事情简直就像是在拍电影一样。
“我现在心里也开始很乱了,我有些明白小素的感觉了,这真是……”古木天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愣愣地看着灯芯上的火焰,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山岐也没有出言打破安静,也是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古木天出言,像是呓语:“山岐,你先回去吧,我心里好乱,真的是一头雾水,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好啊?”
“哦,好,木天君,打扰了,晚安!”山岐起身告退,话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实在没必要再待下去,还是先回去让他静静吧。
“没关系,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嗯”
送走了山岐,古木天看着灯,依旧没有头绪,不知为何,他现在迫切地想见萧筱素。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去找她聊聊。
夜还是静静悄悄,没有什么值得人注意的,只是黑暗,明亮的皓月此刻却让黑夜更黑,风如轻纱拂面,云若棉絮遮月,神农架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呢?
古木天忽然想起了那尊傲立山巅的神农氏的塑像,或许冥冥中都是他在安排的吧,一切谜题都是他设下的吧。
古木天走到萧筱素的营帐前,没有直接进去,看着里面还有灯光,看来她还没睡。深吸了口气,就轻轻地喊:“小素,你又没有睡呢?我有事想和你聊聊。”
营帐里更是静静悄悄,没有人答应,古木天有些疑惑,就又喊了句:“小素,你在啊,是我,我有事想和你说说。”
古木天有些不知所以了,便道:“小素,那我就进去咯。”或许心里太急了吧,他就像是昏了头一样闯了进去,完全忘了,这是女孩子的营帐。
还好,萧筱素不在营帐里,否则这事情就大发了,不对,她怎么会不在营帐里呢!大晚上的她能去哪里啊?
古木天楞了一下,赶紧走向刚刚和她分开的地方,心莫名的提了起来,担心起来了。本也就不远,几步就到了,也看到了萧筱素的身影,不禁走了过去喊了一声:“小素!”
萧筱素似乎在看着什么,没反应过来,古木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模模糊糊好像有个人影走闪进了林子。
“嗯?你怎么来了?”萧筱素看到了他,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似乎事庆幸,又像是淡淡的羞涩。
“哦,我找你有事的,小素,刚刚我怎么看到好像有人走进林子了?是不是我眼花了啊?”古木天疑惑道。
“没啊,哪有啊,你不睡觉,眼花了吧,有事明天再说,晚安了哦,我好累啊,回去睡觉了!”萧筱素眼神有些躲闪,赶紧借口回去睡觉了。
看着萧筱素逃也似的身影,古木天忽然有些哑口无言的感觉,回头看看林子,忽然觉的,这里真是秘密的制造工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