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野人悲泣
"你的意思是……"古木天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有预感,即将听到的会是一个惊人的信息,或者说秘密。
"我从记事起就经常做梦,做一些奇怪的梦。一开始我还很无知,只是觉得很好玩,也没有告诉过谁,甚至我的父母,因为他们都很忙,我也就很少见到他们。"萧筱素陷入了她童年的回忆,脸上渐渐弥漫起笑意,却并不像是在开心:"我还记得有一天,我第一次将我的秘密告诉我妈妈,可是她实在太忙了,只是摸了摸我的脸,敷衍了我几句,根本就没听明白我说什么。后来我越来越多的做梦,一个个连续的梦。在梦里看到一对青梅竹马的情侣,那时候我还小,他们也还是小孩子,而随着我一天天长大他们也是在成长,几乎是与我一起长大。我看着笑而笑,我看着他们哭而哭,这么多年直到十七岁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早早的回房间,锁上门,闭上眼,迫不及待的睡觉,只是为了能知道他们的甜蜜故事。"顿了顿,她的脸上一直氤氲着薄薄的笑意,可须臾便散了,却有了无尽的伤痛:"后来,梦还在,故事却结束了。我还记得,那是一场恶梦,真的是恶梦。他们被强行分开了,女的被用来举行了某种仪式,穿着新娘的服装投进了火山口,而她最后的那个回眸也就是我画的《末世新娘》;男的伤心欲绝,也进行了另一个仪式,被送进一座墓穴。再后来天塌地陷,整个世界都被岩浆吞没,那是真正的世界末日。那年我十七岁,我梦完了所有故事,以后还是有这梦,可是都是以前的重复,而我记得越来越清楚,所以今天我一到这里我就确定,神农祭坛是我梦到的地方。梦境总是无声的,我一直不知道故事的真相,这次我想我会在这里寻找到梦的真相吧。"
古木天听着这一切,这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切。可是他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即便听起来是像天方夜谭一般,可他还是固执的相信。因为他看到萧筱素那双眼睛,那双清澈透明简直能够看到她心底的眼睛,他相信了这一切,深信不疑。所以此时此刻,他选择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听着,他知道这个秘密已经压抑在萧筱素心底许多年,一直困扰着她,她需要人来倾诉,可以想象,当你推心置腹地说出你的秘密,对方却还你一个错愕的表情,满脸的不可置信是多么让人难过,甚至眼里流露出像看疯子的神情。一个人将秘密藏在心里久了会逐渐失去自我,变得郁郁寡欢。每天都在独自面对未知的一切、虚幻却又真实的梦境是多么寂寞。她的画也许只是描绘了她的梦境、她的秘密,可是她需要表达的却是她深深的疑惑和无尽的孤寂。这一刻,古木天看着面前的忧伤的女子,忽然有种想将她拥入怀中,深深怜惜她的冲动,不过他止住了,开玩笑,身上还疼着呢!没有人的理解是最大的孤独,没有人倾诉却扩大了孤独。
萧筱素陷入了她深深的回忆,眼神中有丝丝柔和,轻轻地讲述着一切,似轻吟,似呢喃。古木天一直静静聆听,默默无言。
窗外明月高挂林梢,像是位白胡子的老神仙微笑着看着人世变换。忽而,静谧的山间响起了奇怪的声音,起初像是风声,丝丝缕缕却渐渐声起,如泣如诉,在月光下回荡,惊醒了正在回忆中陶醉的萧筱素。
“这是、这是什么声音,好像是谁在哭泣?”萧筱素眼神还有些朦胧。
“神农架一直盛传野人的传说,也有几次目击事件,只是还是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它的存在。有多个探险队曾经在神农架原始森林里搜索野人,只不过多年来都是一无所获,此事也就众说纷纭,至于这个声音呢却是经常听到,通常都是月圆之夜,据传这是神农架野人的声音,就像夜狼啸月一样。”顿了顿,古木天看她还是有些闷闷不乐,便继续岔开话题道:“说起来这次神农架史前遗址也是一直寻找野人的探险队发现的,当时是因为一个队员从山坡上滚下去后无意中看到了一个山洞,以为是野人的住处的,结果一看,居然看到一些陶罐和几幅古朴的壁画,幸好这只探险队的队长很有见识,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古人遗址,所以立即叫人去报告有关部门,这才有了这次的考古发掘事件。”
“哦,是这样啊……”萧筱素说着又沉默了,静静的看着窗外,目光灼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古木天欲言又止,悻悻的也选择了沉默,自顾自地倒了杯茶,虽然有些凉了,但味道还是非常诱人的。
门外,一个人影悄然而退。谁能想到命运如此捉弄自己,本来只是想找萧筱素闲聊一番,哪会料到能听到了这样一个惊天大秘密。从人影没入的黑暗之中,隐隐传来了松了口气的声音,有时候听秘密也是需要一定心理承受能力的,有些秘密是非常非常惊世骇俗的!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都几点了,你还不回去睡觉?”萧筱素忽然惊醒,看到古木天还在这里有些莫名其妙。
“这个这个……我、那个……我老爸误会咱俩是男女朋友,所以、所以……”古木天突然支支吾吾起来。他本来是和他老爸睡一间房的,而万秦是和山岐睡一起的。不过黑豹只想着给自己儿子谋福利了,于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古木天关在门外了,让他去找自己媳妇儿去了,死活不给开门。
“所以什么所以,你给我出去!别赖在我这儿了,怎么你还想跟我睡怎么的?”萧筱素一脸黑线,基本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对这对父子实在是头疼,直接二话不说就把古木天推出去了,砰的一声关上房门,留着古木天一个人懊恼地站在门外,最后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山岐他们了。
萧筱素背靠着房门上,脸上有些绯红,这俩父子真是叫人忍俊不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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