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山中夜谈
自从这个社会开始发展,旅游业就逐渐变得风火。人有了钱,没有了温饱的后顾之忧,就开始需要精神上的享受。许多人便想出去走走看看,广博见闻,于是全国、乃至全球各地都有旅游胜地的,无论天然的还是人工的,都是络绎不绝的游客,神农架则也是其中之一,平日里也是人来人往,不过近期因为考古需要,机构决定将此处暂时封锁,已经不对外开放了。萧筱素三人能进来还是靠黑豹的人脉,而山岐二人也是因为外国记者的身份才得以入内,不过他们到现场后必须要在专人的陪同下才能行动。
夜晚的神农祭坛有着神秘的美感,今夜是月中,高悬的明月洒下冰清玉洁的光幕。也许形容不是很贴切,可是那空灵皎洁的月光实在让人无法不觉得圣洁。山谷中又薄薄的雾,如纱如绫,更给此地增添了一分神秘色彩。
萧筱素伫立窗前怔怔的看着那座孤独的雕像,心中依然久久难以平静。那幅画独自躺在床上,画中那苍凉的背影是多么孤寂。好像整个世界都将他遗弃,一个人无奈的活在陌生的世界里,是怎样的格格不入。那是十年、百年、千年、还是万年的孤寂?似乎一直对他穷追不舍,天下之大,却无立锥之地。没有什么能给他寄托,于他,心也许不是放在了温热的身体内,而是在一座可以移动的人形坟墓里。萧筱素不停回忆着记忆中、梦中的画面,以前以为这些都是虚幻,可自从看到那些照片、看到神农祭坛,她越来越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梦不仅仅是梦。
"咚咚,小素,有没有睡觉呢?我想找你聊聊。"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萧筱素的思绪,有些不舍的看了看窗外那座神秘的雕像,才开了门。
"怎么啦,有什么事吗?"萧筱素堵着门问道。
"额、那个……"古木天似乎有些犹豫,深吸了口气才挤出来一句:"那个你能不能让我进去说啊?"借着屋里的烛光居然看到他脸上有一丝窘迫。
"哦,可以,嘻嘻,这也就是你了,不然我可不敢随便让人进来。像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若女子是很容易让坏人得逞的哦。"萧筱素边说边故作惊恐的看着古木天,她有心要逗逗这个害羞的家伙,刚才那莫名的失落感就因为他的不知所措的搞笑模样冲淡了。
"你还弱女子,那我、我、我……"古木天一下子就被她这句玩笑话给噎住了,想起昨天被某人一顿爆殴的经历心里就一阵发毛。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进来坐吧!"萧筱素把他拉进来,给他倒了杯刚泡不久的茶,两人相对而坐。
"哇啊……真是好喝啊,这是什么茶,以前好像从来没喝过!"古木天由衷地称赞道,说着又嘬了一口。
萧筱素看着他很是享受的样子不觉想起了天天给她送奶的老人李叔,微笑道:"这是我自己调的茶,还不错吧!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和你谈谈你今天画的画。"古木天放下手中的茶杯,抱臂搁在桌上说道,脸上写着诚恳。
萧筱素看着古木天的眼睛,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你想问什么就说吧,我选择相信你!"
古木天愣了一下,随后大喜过望:"小素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顿了顿,见萧筱素点头后又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曾经公开的那些画作中出现的素材会与这次神农架出土的一些文物惊人相似?这实在是太让人费解了。可就在今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面前作画,我虽然不懂画可我却还是依稀有种感觉,你当时所描绘的场景根本不像你想象出来的,反而像是描绘你眼前的风景,似乎在你眼里,神农祭坛就是这样。这是怎样诡异的感觉,我甚至觉得你是在透过时光隧道看着这里,看出百年前、千年前这里的样子。"他愈说愈是觉得疑惑,面上表情是也渐渐严肃起来。
"其实,你猜得也不错,我的画都不是我创作。"萧筱素看着桌上的蜡烛,熠燿的烛光让她的眼神渐渐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