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迷失的人

有一个女生向我走来，我看不清她的脸，太模糊了，又那么熟悉。她是谁？无色无味，好空，我怎么回事。

“我们去游乐园玩吧。”

“不要，妈妈说那里不安全。”

“没关系，我保护你。”

怎么这么熟悉，是回忆吗？

“小友，小心！”

砰！我失去了感觉，能见度降低，地面是冰凉的，就这样睡去吧。

是回忆吗？

“申屠应成，该醒醒了，就你还睡着。”同宿舍的蔡东将申屠应成唤醒。申屠应成醒来后，回想着那个女生。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女生。

吃完早饭后，申屠应成走进教室，张沐已经在了。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但他不心急。他坐了下来，准备好上课用的书，然后开始发呆。除了模糊的画面，什么都看不到，梦中的那几句话也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他木讷的看着书桌。继而摇了摇头，想甩掉这个梦，便去厕所洗把脸。

他的不正常反应恰好被张沐捕捉到了。

中午吃完饭，张沐走到申屠应成旁边：“你今天不在状态啊？当然这是题外话。郭老师叫你现在去一趟办公室。”“你也去吗？”

“对啊。”

“刚好我有事和你说，我想向你了解胡筱，你能跟我说说她吗？”申屠应成说话时始终没有看张沐一眼，自然没有看到她愣住的样子。

“唔，哦。”

申屠应成就这样向张沐开口了，没想到是这样开口，但是很平淡，没有紧张，甚至是随口一说。

“现在要去办公室，时间不多，下午体育课时你呆在教室里，我给你说。”张沐看着走廊边上一根根向后退的柱子，不再多说话。

“我今天早上做了一个梦，好像是小时候的事，不太清楚了，一直在想，所以不怎么在状态。”他回答了她的问题。

她低下了头，不语。

张沐在办公室向老师问了今天的作业，因为郭顶今天下午不在，下午的课改为自修。办公室里除了郭顶一个人，还有一个人，申屠应成的爸爸。

“老师，那我先回去了。”

“好。”

张沐回了教室。

那个男人开口了：“郭老师，应成这几天表现怎么样？”他西装革履，有着俊朗的外表，透露着成功者的气息。

“刚开学几天，应该不太适应，等他适应就好了，”郭老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关键是，申屠这个姓氏本就少见，刚看到他，我还在想我以前的那位申屠姓氏的学生，没想到他是你儿子，真是缘分。”郭老师看得出来高兴。

“你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啊。”郭老师又补充了一句。

“郭老师，您过奖了。”男人笔挺的坐在沙发上，轻微鞠躬。

“我还想问你，你怎么到花本市来了？我从海生市调到这来，本以为不会和你再见面了。”

“我想给应成提供一个更好的环境，还有，在这里，我的事业更有发展空间。”男人恭敬地回答着。

“哦，不过你俨然已经是个成功人士了。我很欣慰。”郭老师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老师您再这么说，我会骄傲的。”

“哦？是吗？我可从未见过骄傲的你，可想见识见识啦。”

郭老师开着玩笑，男人附和的笑着。

申屠应成自始自终一直站着。

“哦，老师，忘了和你说，我今天来是要帮应成请个假，应成一直说他头痛，现在开学了我才想起来，我想带他去医院看看，不然，我怕会影响学习。”

“当然可以，正好我是班主任，恰好也是政教处主任。我给门卫打个电话就好。”

“老师，谢谢您。我就先走了，改天登门拜访。”

“我等着。哈哈。”男人笑着和郭老师道别。

“这开学几天，你适应了没。”

“唔，还行。”申屠应成心不在焉的回应着。

申屠应成坐在奔驰CLS的副驾驶座上。男人不再说什么，带他去了市中心的花本市晴中医院。

下午两点，申屠应成看着盐水瓶，左手缓缓伸出，试图将速度调快些，然而他顿了一会儿，便放下了左手。他还未来得及向张沐说他下午不在。说的也是，突发事件总是这么突然。同一时刻，校园里，高一四班体育课。高一四班教室里，张沐坐在教室里，手中拿着笔，眼睛却看着前面的申屠应成的位置，木然的样子。“小时候的事”萦绕在张沐耳边。

申屠应成在晚自习第二节课的时候回到了教室，没人盯着他看，偶尔有几个人问他去干嘛，继而关心几句。总之，没有人盯着他看，这让他放心了。

他刚想转过头去，恰巧上课铃声响了。于是他拿出草稿本，写了几句话，递给了张沐。

“今天下午在政教处的那个男人是我老爸。他带我去医院，直接就走了，来不及和你说。和你道个歉。”

张沐写了一句“我等了你一节课”便丢了回去。她低下头写作业，她感觉到他顿了一会，便看到传回来的一句话“对不起”。张沐丢了回去，没有留言，表示她要写作业了。

说的也怪，申屠应成根本没有理会他边上的杨邦，没有看到杨邦脸上疑惑的表情。杨邦顺势将草稿本夺过来，看着上面的对话，产生了丰富的联想。于是向申屠应成询问，申屠应成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忘了边上坐着这小子，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摸着头嗯啊嗯啊的。

“我让他教我数学题，你别误会。”张沐平静地给了杨邦答复。但是杨邦看着申屠应成的样子总觉得不是这样，又不能表现出不相信张沐，便将这件事搁在了一边。

张沐又来了一句：“后天的体育课你一定要帮我补数学。”

“好啊好啊，一定一定。”申屠应成忙着回复。他又把头转向杨邦，说：“我就是怕你误会，不敢和你说，但你还是误会了。真不好意思啊。”

“你和他说什么，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张沐连头都没抬。

“后面的人不要讲话！”今天是数学老师，是替郭顶的。

申屠应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闭了嘴，但他已然没了心情自习，而且，今天下午的课是：体育、数学、语文、英语。主课全安排在了下午，他也不知道今天的作业怎么写，还好有个语文可以动动笔。

晚自习结束，再回宿舍的路上，他遇到了胡筱，更确切地说，他撞到了胡筱。

“对不起。”申屠应成看着胡筱。日光灯照射下的她显得更加艳丽，在她的衣服的映衬下，加上她本就秀气的脸蛋。“你好美。”在相距十厘米的距离，申屠应成脱口而出。等到话说出口，胡筱看着他，平淡地。申屠应成也不知该干些什么，又说了几句对不起，就匆忙的走了，第一次给胡筱留下了背影。

申屠应成，高一四班团支部书记，班级学号16，身高182cm，体重65公斤。有点二，父亲是花本市第三富豪。

“这小子，挺不错的。”在申屠应成进错宿舍门后，胡筱露出了俏皮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