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事？”

几次相处下来，莫子衿和琳琅无意间建立起一种奇妙的关系。那种感觉，似乎各怀心事，但偶尔，又可以坦诚相对。

“只是觉得有些落寞！”

“你很少这样。”

“哦？”

“在你眼里，我是怎么样的？”

琳琅笑了笑，说道：“刚开始对你的印象，是觉得你像是哪个诗书人家养出来的小姐。后来你帮我调养身体，又觉得你是个心细如尘的大夫。之后你在荷花池为了帮宋允明捡东西跳进水里，当时我觉得你好勇敢。再后来——”

她是想说再后来就是昨天劝她留下胎儿的事，却没说出口。

“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

“那我呢！我在莫姑娘的心里是什么样的？”

莫子衿看着眼前的琳琅，每次与她说话，她都有一种亲切感。

“和你相处令人觉得舒服。”

琳琅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真是天生一对，连说的话都相同。“

莫子衿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宋允泽？“

“嗯。“琳琅点点头，继续说道：“当时，他爹提出替我赎身，我就问过允泽这个问题，他当时和你的回答一样。”她的思绪仿佛飞回到当初，她们相识，相处的点滴，每一天都在她的脑海中回旋。两年来，她就是靠这些回忆滋养着，才能够正常生活。

莫子衿侧头不语，安静的听着。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永远不要把我对他的心意告诉他，不管在什么时候。“她握着莫子衿的手，”我们或许身份不同，但有一样我们是相同的。“她停了停加重语气道：”我们都带着不能说的秘密来到这个家。 “

莫子衿心里一惊，是啊，她说的没错。

“你为什么那么爱他？“

“上次我问过你，到底爱不爱允泽？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莫子衿当然记得，上次她根本没有回答她。

“当有一天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爱是不用问为什么的。”

秀婉一生为了一个情字，痛不欲生。眼前的琳琅何尝不是为了一个宋允泽，把自己置身于这深若侯门的宋府之中。

琳琅的话似乎隐藏着某种预知未来的力量，暗示莫子衿会被未知的命运的箭射中。

再回到房里的时候，小桃已经把屋内被打烂的陈设摆件统统换上了新的。

天快黑的时候，蒋如珍踏进莫子衿的房中。

这个大小姐一向趾高气扬惯了，到别人的房间也不打招呼，直接走进来，坐下，然后自顾自的斟茶。 她望了望四周的摆设，说道：“宋家的下人动作还真快！收拾得挺干净的。“

小桃站在一边，听了这话，脸上有些不自在。

“小桃，你先忙你的去吧！“

“是，姑娘！“她匆匆离去。

“今天你们在马场发生的事，我看到了。”

莫子衿坐在蒋如珍对面，她只觉得这个蒋大小姐还真有意思，好像时刻盯着自己不放似的。

“看来你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谢谢蒋小姐的夸奖。“

“你先是和宋允泽暧昧，然后又引诱我哥。我真的很好奇，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她看着莫子衿的锐利眼神，像是要把她看穿。

“宋允泽也好，你哥哥也罢，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谁！你现在这样来质问我，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当然可以否认，但是他们对你表示好感的时候。你一个姑娘家，不是也没拒绝吗！”蒋如珍的话其实刚好说到了点子上，由始至终，莫子衿的确没明确的在感情这件事情上表过态。

“我真想不明白，像你这样一个贪慕虚荣，又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什么稀罕的。“

“这个，蒋小姐似乎应该去问你哥哥，或者，去问你的未婚夫也可以！”

她不依不饶，莫子衿也没工夫跟她客气。

她明知道宋允泽的心在自己这里，却故意这么说，惹得蒋如珍气不打一处来。

“你——”

“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想休息了。蒋小姐请回！”

蒋如珍起身离开，冷笑道：“别说我没提醒你，我哥哥的心思从来都不在女人身上。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

“谢谢你的提醒。“莫子衿做了个请的姿势。

蒋承洲本来准备来找莫子衿，想着她被宋允秋那样刮了一个耳光，心里肯定难受。不料恰巧听到她和蒋如珍的谈话。他不禁觉得好笑，自己这个妹妹向来嚣张跋扈惯了，就连自己也要让着她三分。看来这次，她是遇到克星了。

他正准备离去，蒋如珍恰巧出来，撞个正着。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