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调戏与反调戏
“三哥,能否问你一事?”蝶衣忽的眼色一变,似是想起了什么,五年前......
“你我之间还有何事不能问的?”楚云枫走过去,坐在蝶衣的旁边。
“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蝶衣清澈的眸子直视楚云枫的俊脸,怕错过什么。
楚云枫伸的手顿了一下。
“蝶儿,你怎的问起这事?”
“只是想知道。”蝶衣手抚摸着雪儿,眼里是看不清的清明。
“这件事,那时,你还小...”楚云枫停了一下,似是在酝酿话语。“五年前,三姨娘,也就是你的母亲。与外人...私通,被父亲见到...然后原本是被罚跪祠堂,本来不可外扬的一件事,结果不知为何皇上知道了,后被父亲罚得很...严重...”
楚云枫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些不可抑制的颤抖。他从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慈爱的父亲也有这么残暴的时候,他记得小时候的三姨娘,就像园里的梅花一样,美丽但是永远那么清冷。她只呆在园里,很少出门。有一次他被哥哥他们欺负得哭了,于是就误入了梅园。他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见她,她的眼睛很美,就像那时候天上的月亮一样。
“怎么哭了?”她温柔的笑着,声音很好听,就像风吹过一样。
“哥哥,哥哥们不和我...我玩...”他抽泣的答道。
“他们是怕伤到你,不是不和你玩。”她温柔的擦去他脸上的泪珠。
“真的吗?”小小的眼睛里满是希翼。
“嗯,你哭,梅花也会伤心的,看。”她伸出手接住了一瓣掉落的梅花。
“有时,花,比人还多情。” 女子说完这句话,脸上是一片忧伤。
楚云枫那时还不明白她说的意思,但是他却记得那个时候女子的表情,很美。
再后来就是相府发生了聚变的时刻,他还记得那个瘦弱的身体被血浸染的样子,那个美丽的女子脸上不再是温柔和忧伤,有的是他那时候还不明白的憎恨和坚毅。女子身下的血染成一片,像极了她园中的梅花。而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如梅一般的女子。
“然后呢。”蝶衣轻声提醒。
“额”楚云枫从回忆中醒过来,“那天你被人掳去,而后失去音信,再后来,你的师父告知说你受了很重的伤,说要好长一段时间休养,父亲同意了。而后就是我去接你回来了。”楚云枫说完,喝了一口茶,那是下人新添的。
“那我娘亲呢?”蝶衣问道。
“三姨娘,她...不治身亡。”楚云枫缓缓的说出这句话,好似用了多大的力气。
蝶衣沉默,楚云枫说的话里,有着一大堆的谜团。
“我师父与我娘亲是何关系?”蝶衣沉吟了一下,出口道。
“你师父是你娘亲的师兄。”楚云枫答道。
师兄?蝶衣想着展行天一副老顽童的样子,再想到自己母亲大概的样子,再怎么看怎么也不像师兄妹啊,像师徒还差不多。
“蝶儿,过去的事不要想太多了,现在你还好好的,这便足够了,”楚云枫出口安慰道。
“嗯。”蝶衣私吟了一下,便不再多问。楚云枫他那时候才13岁吧。知道的事情也不是很多,再问下去恐怕也问不出什么。蝶衣想到她师父,看来她有必要回一趟苦禅山。
“公子,王妃”门口王青立着。
“何事?”楚云枫转向门口。
“三王爷来了,相爷吩咐请王妃过去。”
“蝶儿”楚云枫望向蝶衣。
“三哥,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蝶衣报以一笑。
“嗯,也罢。”
“岳父,方才本王实是脱不开身,让蝶衣一人回门,实在是本王的不对。”大堂之处,孤竹佾生像楚宽不卑不亢的施了一个拱手礼。
“王爷客气了,这真是折煞本相了。”楚宽声音宏阔,听不出几分假意。“来人,还不快赐座。”下人立马搬来一把交椅。
“喜闻岳父喜好玉器,这是本王在燕北偶得的一块璞玉,便送与岳父。”孤竹佾生话音刚落,下人捧上一样东西。
“哈哈,本相听闻王爷素与燕北的太子交好,有一次与其赛马,王爷赢得一块璞玉,可是这块?”楚宽哈哈笑道,眼睛里却是满是深意。
“却是这块,本王只是偶胜,燕北太子谦让而已。”孤竹佾生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本相还听闻,这燕北太子对这玉可是宝贝得紧,没想到却是被王爷所得。”言下之意是你们感情也太好了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燕北太子乃堂堂太子,又怎会失信于人呢?”孤竹佾生饮了一口茶,漆黑的眸子深沉未退。
“哈哈,王爷所言极是。”
等蝶衣和楚云枫赶到的时候,两人一来一往不知过了几回舌战了。
“妾身参见王爷。”蝶衣轻作揖。
“参见王爷”楚云枫也行了一礼。
“免礼”堂上的男人轻轻的道,眼神在蝶衣身上一过,未做停留。
“是”
“蝶衣,枫儿你们来了。”楚宽道。“刚好王爷也来了。”楚宽起身,走到蝶衣面前。
“王爷,我这女儿在外受了不少苦,今日托付与你,希望你以后好好待她。”
“当然。”孤竹佾生回了一句。
“哈哈,那如此本相便放心了。”楚宽拉着蝶衣的手,高昂的笑声不知有几分真。
蝶衣只觉得一阵烦闷,每天这么装不累吗?而且这两人分明是拿她当做两人舌战的工具。这么想,又闷了几分。但是脸上面容不变。
“想必蝶儿与岳父应是叙旧完了,如是这样,也该是时候回府了。”孤竹佾生起身。而蝶衣被孤竹佾生的一句“蝶儿”麻了一阵,丫的没事这么膈应人干嘛。
“也是,蝶衣你该回府了。”楚宽道。
“......”蝶衣不语。
“那本相恭送王爷。”楚宽行了一礼。弯下去的身躯看不清脸色。
“走吧。”
“蝶儿...”楚云枫呼了一声。
蝶衣对他笑笑,提步跟上孤竹佾生。
车厢里,蝶衣与孤竹各占一边。
孤竹佾生一上车就靠在毯上,闭着眼睛,似是累极了。蝶衣微微的看了一眼,眼下多了一层黑眼圈,貌似还真是累极了。想罢,蝶衣也不说话。轻轻的抚着怀里的雪儿,雪儿睡得很沉,刚才她托给无缺,它也一直没醒。应该是很多天没好好休息了,便由它睡去。
“今日之事,是本王不对,下次本王会及时赶回。”就在一阵安静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的孤竹佾生说话了,话里有几丝疲倦。
“......”蝶衣没回话,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难不成说:不用,王爷,您贵人多忘事,这种小事不牢您挂记?怎么有点怨妇的感觉?还是说:王爷,您下次注意。额,好像怎么说都不行,算了,干脆不回。
“怎的不说话?”孤竹佾生睁开眼睛,看着蝶衣,忽的眼睛触及蝶衣怀里的那一团白色。微微额皱起了眉头。
“妾身知道了。”蝶衣轻轻的回了一句。
是她不想说话吗?不过是在想事情而已。蝶衣要好好整理一下刚才楚云枫所说的事,越想越觉得漏洞百出,问题纠结,可是自己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下又被该孤竹佾生打断,想到好不容易才整理出来的思路,却又被他弄没了额,不由得有些恼怒。可是听在当事人的耳里,却又是另一番感觉。
“你在埋怨本王?”孤竹佾生轻挑眉。
“妾身不敢。”请问王爷您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埋怨了。
“本王答应你,下回会注意的。”孤竹佾生似是有些无奈。
“......”这回蝶衣可是连吐槽的心都没了。
有人说,诺言是最恐怖的魔鬼,因为不知在什么时候它会碎掉。所以这种易碎的东西,蝶衣从不去碰。
“那是什么?”孤竹佾生望着蝶衣怀里睡得极香的雪儿。
“妾身的宠物。”蝶衣不理会他的目光,淡淡的回了一句。
宠物吗?孤竹佾生挑了挑眉梢,忽的把手伸到蝶衣跟前。蝶衣看着忽然伸到眼前的手,本能的退后。孤竹佾生的手落空了。
蝶衣忽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暗道一声糟糕。她能感觉道周围的气压在下降。
“怎的?既是宠物,为何不让碰?还是说本王不配。”孤竹佾生讲完的时候,蝶衣直觉后背一阵发凉,她也讲不清楚为何会如此怕他。
“王爷言重了。”蝶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
孤竹佾生见她依旧是一副倔强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恼,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于己无关的事,他真想把她这幅样子给狠狠的捏碎。
心里一想,手却先动了。
蝶衣望着这个忽然逼近的男人,不由得心里一阵发紧。孤竹佾生捏着她的下巴,强制她看着自己。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似水般清澈温柔,又不失灵气,而且里面还有一丝倔气。像极了小猫。
“言不言重可是你说了算?”孤竹佾生深沉的眼眸里此时有着丝丝怒火。蝶衣望着那双深邃的眼睛,觉得自己被吸进去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王爷这是何意?”蝶衣轻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强迫自己清醒。
“你说呢?”孤竹佾生薄唇轻启, 眼里是无尽的黑色。
“妾身不知。”蝶衣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本王就让你知道。”男人霸气的语言在耳边响起,吐出的气息轻轻的拂在她的脸上,有些微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