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书墨
夜九挥了挥袖子,就看着烟雾被打散开来,镜中的景象也随即消失。不一会儿,那烟雾又聚集到了一起,环绕在月琅镜周围,新的画面渐渐浮现。
那是从尧枝书落改写谢微命运的最后一字开始。她停笔,面色苍白已然无力。烛光燃尽,整个房间内漆黑一片。
突然,有星星点点的荧光开始飞起,绿色的,像是萤火虫一般。只见得荧光越来越多,整个房间都被照亮,而同时,尧枝的身影也越来越薄,渐渐的直至透明。
待荧光飞散,她已经消失了。随后倾盆大雨突泄而来,整个半月小镇都因为尧枝的离去而哭泣。
半月溪边,人们正燃放着花灯,祈求朱砂柳能完成他们的心愿。然而…它却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人们眼前枯萎。
所有人都诧异了,人们陷入了恐慌当中。他们在狂奔,口中说的尽是些:“神柳一枯,灾难即降。”这样的不吉利话语。
陪伴他们祖先世世代代的朱砂柳,终是不能再为半月带来福泽了…
只是片刻,半月水边就只剩下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看他眉目清秀,道是少年英豪模样。眉间的梨花点,频添几分灵气,一眼看着竟觉得是道骨仙风,天人下凡。
只见他走到朱砂柳树下,轻轻将手抚上树干。一抹温柔的笑意自脸上化开:“倘若就这样死了,岂不有些可惜?”
银白色的光芒从他的掌心传向树干,尧枝即将随风散去的魂魄又渐渐凝聚到一起,虽然仍是很虚弱的样子,但至少她又活过来了…
“尧枝与…公子素不相…识,咳咳…公子何必出手相救?”
那少年笑笑,扬了扬眉:“你若是死了,我找谁要债去?”
尧枝不解,掩着胸口摇了摇头:“尧枝平生并未歉过谁,公子何出此言?”
“当真?”少年便便头,笑意更浓了:“你可还记得万年前天界歼灭书娘一族的事情?”
“我是好人,别害怕。”少年看着尧枝一脸戒备的模样,说到:“你说,月芷微为何能逃脱天界的追捕逃到你这儿来?”
尧枝想了想…回答到:“因为…因为碎烟石?”
“答对了!”少年拍拍巴掌,脸上露出愉悦的颜色,随后继续问到:“那…你猜猜这碎烟石是谁的?”
一席问话后,尧枝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她惊讶的看着少年,试探性的问到:“你是…书墨大人?”
“哈!真聪明!”书墨的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小朱砂,当初我救月芷微时你许的承诺还算不算?”
听到“小朱砂”三个字后,尧枝算是彻底相信了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份,纵观万年来,敢称呼她“小朱砂”的,也就书墨一个。于是她随即回答了个“算。”字。
“那好,如今我有难,你帮不帮?”
“书墨大人有难,尧枝定当是要帮的,可就是不知道如何帮。”
“没关系,你只要用你身上特有的清香将碎烟石的味道掩盖住就好。”说罢,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头划破了尧枝的心灵的屏障,滚到她脚下。
“我去把人引开,你帮我保护好它!我过几日来取…倘若,我没有来的话,他就归你了!”
书墨留下这袭话便离开,虽然尧枝心中有很多疑惑,但也不敢怠慢,随即收好了碎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