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缠着我了
宁欢将碎发别到耳边,道:“因为叶楚。”
“嗯?”任反谦蹙起了眉头。
宁欢只是瞥了一眼,又继续道:“因为叶楚,你与他的交情应是好的,你去替我告诉他一声,叫他别缠着我了,我烦!而且想必你已经瞧见了,我与任羽,是真心相爱,求他放过我吧。”
“砰!”
“她真是那么说的?!”叶楚将一个茶瓯狠狠摔掷在地面上,眸子也不抬,问一边的任反谦。
任反谦耸了耸肩,诚实的点了点头。
叶楚沉着眸子,后又缓缓坐到凳子上,喃喃:“原来是我痴心妄想了,是我自作多情了!她的心里,只有那个任羽而已。”
“你,也别这么想,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只要你叶丞相愿意,多少娇花等你去采摘,你何必单恋一枝?”任反谦挠了挠头,对于安慰人,他实在是不会。
叶楚继续喃喃:“我与宁欢即便相处的日子不久,可到底我也是对她规规矩矩的,她今天叫你来转达这一番狠话,可见是对任羽上了心了,只是我,像个跳粱小丑。”
任反谦又是挠了挠头:“你这话呢我明白也不是很明白,但是你也不要那么低落嘛,宁欢长得并非绝色,性情也非小家碧玉,你何必如此执着?”
叶楚笑了笑:“你才几岁啊小屁孩,就只有长得绝色且性情小家碧玉的才能被人惦记么?”
任反谦冷嗤一声:“难道不是么?我瞧我父皇宫里的娘娘尽是这些个货色。”
叶楚瞥了一眼任反谦,意味深长的一笑:“可是宁欢与她们不同。她们是旨在讨好皇帝,若皇帝喜欢小家碧玉的,她们就算是装也是惟妙惟肖的。但宁欢不同,宁欢,她的生活举止只为讨好她自己。”
任反谦蹙起了眉:“讨好她自己?什么嘛?你们要不要那么麻烦啊!叶楚你要喜欢你去抢嘛,你又不是抢不过皇兄,你若是不喜欢,就不要再念叨了,弄得我耳根子生疼。”
叶楚用手撑着下巴:“若是宁欢不愿,我去抢,即便抢到了人,也抢不到心。”
任反谦挥了挥手:“只要宁欢这个人在你叶府,就不怕她的心不跟过来。”
“还真是小屁孩啊,哪有那么简单?”叶楚笑了笑。
“切,我好心给你出主意,你倒是不领情,算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任反谦袖子一挥,利利索索的走了。
叶楚顺势趴在桌子上,一脸苦恼。三年前他得不到潋滟,这一年难道也要重演三年前的历史么?不论是潋滟还是宁欢,都只能属于任羽!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叶楚猛地起身,袖子一挥,把桌上的茶具都扫到了地上,此起彼伏的刺耳碎瓷声,扰人心烦。
此时,任府。
昨夜热闹已然过去,独剩残下来的彩带装饰在地上随风扬起后又被抛起落下。
宁欢正是熟睡。
任羽坐在宁欢床头,痴痴地看着宁欢的容颜。
实在是太像太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任羽大掌伸出,轻抚过宁欢的面庞,这张脸,与潋滟几乎是如出一辙,难道真的是老天眷顾?
其实,任羽待宁欢,左不过是待潋滟。
因为相似的面庞,所以将亏欠给潋滟的,一并还给了宁欢。
任羽从始至终都没有认清,宁欢是宁欢,而潋滟是潋滟。若说是没有认清,倒不如说是,不愿认清。
自欺欺人。
任羽缓缓低头,在宁欢的额头上蜻蜓点水的一吻。然后缓缓起身,离开了屋子。
而宁欢,也在门关上那一刻,睁开双眸。
宁欢自安娘的死后便变得浅眠,时刻都绷紧了弦不可放松,所以她当然没有睡着。
宁欢抬起手,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直到把额头擦得红透了才罢休。手探进枕头下,坚硬冰冷的触感入手,宁欢一笑,眸子里多了份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