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朕聪明。”

“世上不会有人比圣上更加明智，我白国祖先一统九州，横扫八荒，而您稳固国本，国泰民安，都是无人可比的伟业。”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难得听你说一次，我却高兴不起来。这些溢美之词就不用在我面前念了。你找到那个人了吗？”

白橘清懂，女帝是问她有否中意的。

她想说，找到了，那个人叫顾倾颜，可这对他是福是祸尚未可知，白橘清默了。

“如果朕下旨让你和顾倾颜完婚，你可愿意？”

白橘清呆了一下，这是试探吗？他们来往虽不频繁，但有那么几次，对喜欢造事之人来讲已经足够，所以都城里有许多闲言碎语，她都知道，只是他俩都没放在心上。

“现在宫里那么流言蜚语，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若不愿意，我只好将这个败坏你名节的人杀了。”

这下，橘清终于叩首：“臣愿意和顾卿完婚，叩谢皇恩。”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就等于彻底与皇位说再见，女帝也懂，不论圣上是否因为自己对顾倾颜起了杀心，如果接受不接受都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她愿意陪着他一起死。

“你也比我幸运。”

女帝起身，留下一句莫名的话。

她用了“我”字，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和她交谈。白橘清抬起头，看见帝王落寞的背影，有几分了然，她不是无情之人，只是站在至高之位，不能有情。连自己的发小蔺将军都发配到了边疆苦寒之地，她或许从未体会过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我确实比她幸运，至少我遇见了一个值得让我付出一生的人。”

“你确定他值得。”云落问。

“好了，就到这里了。”橘清道。

云落看见前方漆黑一片，就知道郡主在控制识海，那些是她不愿意让人看见的东西。

“倾颜进府之后，一切按部就班，我们之间再无特别之事。”

是再无特别值得高兴的事吧，云落想。

“如果人能一辈子都停留在最幸福的时刻该多好。”郡主忽然感叹。

“没有人可以幸福一辈子，但有人可以让你觉得吃苦也值得。”

“可如果那个人并不快乐呢，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云落看着她，回想她一路走来的坎坷，对她而言的幸福太少，才想把某些东西紧握手里。

可不属于自己的握得再紧还是会留不住，想要留下的根本不需要你去多努力。她太聪明了，也太执着了。

调香师一时无言。

识海外传来一阵争吵，调香师与外界相通，比郡主敏锐许多。

好像是苏意在阻拦某人，而白逸则在一旁不留口德地酸人。

若有人乱闯引起识海动荡也是十分危险的，正好那两人很快进屋，掐了离魂香，点上引魂香。调香师当机立断，带着郡主回到了身体里。

一睁眼，白橘清还有些不适应，第一次离魂比想象中难受多了。

苏意摇着昏沉的郡主，给她递来一杯清茶醒神。

“郡主，郡马爷闹上门来，现在火气大得很，也不知所为何事，见还是不见。”

这下，不用清茶，她也彻底醒了。

白橘清看向白云二人：“我想和他单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