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落溪姚(三)
第三十章
清晨一向来的早,晨光透过窗户直射,一缕光线射在她的一双碧波大眼上,一睁开眼,苏羽只觉的眼睛被刺的难受。手无意识的去挡一扭头却发现在她颈下有一个手臂,大手就放在她枕边手指纹理清晰平滑,只是翻开手掌,几条细细的茧子有序排列,手指间的夹缝以及指尖有清晰的,像是被银针之类擦过的痕迹,小孔中还有些未干的血迹,明显是动过针线。
顺着胳膊往上看,是一个强有力的胳膊胳膊上几块肌肉鼓鼓的隆起,很显然此人是个有力气的人小老鼠才会这么大。在往上,苏羽翻了个身眼睛顺着胳膊,胳膊上是衣袖紫色边领的白衫,在往上,苏羽徐徐抬眸,眼底收入的是一张人脸,有长而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翼允阖着,鼻梁挺拔,皓齿明眸,额间几缕墨黑的长发撂倒遮住了一半的脸和唇。
苏羽深吸了口气撩开他的头发,宫南希依旧一重一缓的呼吸并没有因此睁开眼睛,她将他的发拨到他耳后才轻轻呼了一口气,继续看他,苏羽忍不住又往下看,见他的胸脯从两页衣衫的裸露出来,洁白如玉,凝肤如雪,他正面对她,双眼依旧允阖着额头还留着几滴汗,大概是夜太凉了苏羽扶上去发现他的额头是凉的汗也是凉的,就忍不住心疼的给他盖了盖被子,提着被子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停了一会理了理又用心的检查了一遍发现不会有凉气在跑进被里她才呼了口气抬眼看向他的脸。
巧不巧他紫色的眸子正好睁着,巧不巧她一抬眸就撞上了他似水柔情的眼睛,巧不巧她的鼻子也在抬头的那一刻抵在了他的鼻尖。
苏羽微微一愣,还没从他似水的眼睛里回过神,宫南希却勾了勾嘴角笑了笑,低眸看了眼她轻轻阖着的双唇,嘴里划出一声轻柔的道:“醒了?要不要多睡会?”
苏羽怔了怔,手背在背后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屁股确认不是在做梦后才答道:“我不困了”
宫南希垂眼笑了笑,道:“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他的声音似醒了又好像没醒,飘飘忽忽,如春花秋水如清风细雨,她很喜欢。想再听他说话,苏羽默不作声。
“你在听吗?”宫南希方才疑惑,低头再看她的时候苏羽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他才恍然,道:“怎么了,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吗?”他伸手搂住她的身子。
这一搂使得方才还清醒的苏羽又开始陷入似梦非梦的状态,茫然期间耳朵里软绵绵的听见他道:“有很多事我要做,也有很多人我要去接受,有些事我不能让你知道,”他顿了顿:“但,羽儿你相信我吗?”他垂眼问她。
苏羽被他楼的,脸蛋脑袋都紧紧贴着他的胸脯,他的温度已经晃的她意识错乱了,他方才说了些什么她只记得最后一句,双手搂住了他的腰这才缓缓在他的胸脯处点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温度还有周身的松柏香味晃得她一愣一愣的。
她点头后,宫南希也释然,大手摸着她的头吸吮着她发间淡淡的昙花香,缓缓开口道:“等到了秋天等彼岸花都开了我带你去看花如何。”
苏羽又点了点头,脸颊贴着他隔着一层薄被的胸脯。
宫南希低声轻笑一声,道:“秋天的彼岸花很美,你一定没见过漫山遍野都是红色的花吧,”他垂眼低笑,语气却好像参杂些许无奈,“很美,红色的无边无际,还有白色的,红色的像你白色的就像我,你永远妖娆,我可以永远陪衬你。”他又低低笑了笑,像是叹息声音却极低:“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你还可以陪我看花吗?”
苏羽又是一愣,在他胸脯处抬头看他,无意识的问了句:“为什么?”
本来只是无意宫南希却好像一怔,良久才轻笑:“没什么,”
清晨的光一向和煦照的小小的方苑也是一副暖洋洋的。
苑内种着几株牡丹和未开的昙花,昙花这种东西如此珍贵本该不是她该有的,记得她向王爷所求时他只是一笑,答了句:“去卉阁取便是。”寥寥几字,仅仅只是几个字她也觉这是一次恩赐,不多时她总会想或许在他心里也是有自己一席之地。
想着,怜儿拿着喷壶笑了笑,壶里的水随着她手指摆动的弧度倾洒迎着朝阳透着些许光亮洒在昙花乳白的花苞上一滴滴分明,看着这些水滴好似想起了什么嘴角不经意的上扬,以一个极好看的弧度艳放与唇齿之间。
是时,云儿从屋子里出来正巧看见这一幕,也随之笑了笑调侃道:“怜儿姐姐这是想着哪位郎君呢?”?怜儿扭头看她,她正缓步走下前方的一两级阶梯,笑的如沐春风,她答她:“能想着谁,想着你昨夜是怎的就把脚放在我肩上,怎的把口水就得满脸还往我脸上蹭”说着,拿起喷壶朝她喷去,嘴里还嗤笑道:“谁不时还一个一个呼噜吵的人难受,”
“姐姐别闹了,”云儿求饶,“云儿不敢了。”
她这才悻悻作罢,提着喷壶笑着放在了屋前的一盆夜来香旁。
云儿和怜儿向来感情好,这样的感情在她们初次见面时就已经确定也种下了一颗难舍的种子。
怜儿一向稳重性子沉,做什么总会合理且到位这在王府的下人夫人眼里也是如此,在夫人中她并不得宠,即便其他的夫人宫南希看也不看她也会是最不得宠的那个,别的夫人至少曾经的到宫南希的青睐有过一时半刻的风光,她呢?如今还是个处子之身,即便在别人眼里王爷是因为看上她一时冷落了王妃,可事实只有她知道。
那一夜,她只是陪他在回廊坐了一夜。陪他看了一夜的月光也聊了一夜,仅仅一夜他或许记得不深,但她却谨记着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甚至是说话的语气和一字一句。
是哪一夜她却不记得了,或许是记得他太深以至于哪一天的夜晚都不记得,她只记得那是个风天,天上一轮圆月照的他的眉眼分明。
她睡不着出来走走,见他坐在回廊的一节阶梯仰着头看着头顶一方小小的天空重重的叹了口气,她从未见他叹气,彼时却觉得即便是叹气他叹的也十分好看。为更加看清他,她又走进了些,本想只是远远看着,她一个不稳却在他面前不远拌了一跤,他看来却没怪她扰了他,她起来后行了礼他便叫她坐下。不多时便听他说:“我知道你是她最为看中的丫鬟。”
“嗯”她规律的答道,因此显得疏离,宫南希笑了笑,又言:“她的饮食起居你一定都晓得吧,”他撑着腮看着天空若有所思,“她喜欢吃桂花糕对吧!”
她一愣,不是时又肯定似的点头,却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听他又仰着头,道:“其实我并不了解她,却还是陷了进去了。”
宫南希说这句话时她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也知道那句话并不是对她,心底突然升起一丝落寞,却还是用心的听他继续说着:“第一次见她是在一片红色的花海中,彼时她在那跳舞,旁边还站着另一个男人,那时她的身影就已经落在心里了,”他顿了顿,扭头看她凤眼微咪:“你家小姐舞跳的一向很好对吧?”
他泛着光的紫色瞳仁看向她,她一瞬出神,不多时又愣愣的点头。
他抬着头又笑了笑,之后便半句也不多,两人相坐到了天亮。
在他那双瞳仁投向她的那一刻,也注定了这一生她也陷进了他的网里,不同的却是他织的网却不是为她。
这个她一直以来都知道,也不愿去想,与其想来心酸不如不想。
王府里的房子一向很多,规模较大的除了王爷的会意阁和苏羽的轩雨阁就属这间名为浩然阁的寝阁称的上巧夺天工,却让宫南希给了那位蛮夷的蠢公主做了寝居着实是浪费。她一向是王府里人尽皆知的稳重这是顾名思义的,所以宫南希便把照看那位公主起居任务也就给了她单着,她虽有些不愿却也不敢回绝在她心里他一向同她话不多,他的吩咐她更认为难得自然就不会拒绝。
怜儿拉着云儿在写着浩然阁几个字的大门前唏嘘了一番才敲了门。
门打开,一个丫头模样打扮的姑娘探出个脑袋来。
怜儿向她笑道:“我是来找你家主子的,麻烦通报一番。”
小丫鬟也聪明眼见她穿着不俗出了门朝她行了个礼又进了屋子。那边怜儿正迎着那位公主的起居,清早的初阳已经可以说晒屁股了,苏羽的轩雨阁也异常的寂静。
清早到如今苏羽依旧趴在他怀里,相顾无言。
苏羽着实不喜欢这样的寂静,抬头看他时他却迎着她的目光来了个欣然一笑,然后将她搂的更紧,片刻寂静后才开口:“要不要再睡一会?”
她楞了一瞬,回过神,才对上他的眼睛哑了半晌才张口:“那个,我其实早就不困了,”
对上她的眼睛宫南希又呆滞了片刻,她的迟疑给了他一种特殊的熟悉感,却又不知为何他也不说扬着嘴笑。
云儿来给苏羽梳头的时候怜儿也来了,紧随其后的还有昨天的那个满头插花的疯女人,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苏羽的院子。
那个时候宫南希正在帮苏羽梳头。一把木梳他握在手里并没有武将的粗鲁,反而很熟练且很温柔,苏羽头发很长他一梳梳到尾没有弄疼她。
她问他:“除了我你还给谁梳过头么?”
她从来都是大大咧咧,可面对他,只要他悄悄对她温柔她便会害羞,这个时候她才像个女人。
宫南希坐在她身后梳着她的头发,看了眼镜子里的她忍不住嗤笑:“如果你想我可以这辈子都给你梳头。”
苏羽一愣,一时无言:“哦!”
宫南希似乎看出了她的失落,又补充:“还可以一辈子陪你一起看彼岸花,可以陪你吃桂花糕,还可以陪你看菩提落叶,还可以做很多很多。”
很多很多只你还在,羽儿,我们就可以一直走下去。宫南希看着她她亦看着他但眼神里的失落却不减半分,转过身背对他垂着眼睑,道:“你真的知道我要什么吗?”
“额?”他不解,或许她是觉得不过更或者她要的根本不是他能给的,但他依旧问:“羽儿你要什么?我能给一定给你。名利金钱?”
金钱名利?她何尝说过自己喜欢他终究还是不了解她。苏羽轻笑笑的及低:“我不要你说的那些,”再次看向眼睛里浓浓的雾气伸着手指,指着他心口,“我要的你一直都有,不需要努力,只要你愿意。”
不需要努力,只要你愿意。
就这么简单,他却把她看的如此市侩如此不堪,他要的只是这个而已啊!他低头胸口一起一浮,他可以明显感觉它跳的很快,垂着眼反复确认着什么,在确认完毕后抬头正要说什么,偏偏在千钧一发之间大门被一记大脚一下“嘭”的踢开,落溪姚扯着她嗓子开口就叫:“南希哥,”
她今天一头整整奇奇的云髻头上几只简单的朱花,清水出芙蓉站在大门口却像一朵食人花,待看定宫南希后她一把拉过他手臂,挽在怀里又挑衅的瞪了她一眼。
苏羽却并未说什么,拿起梳子顺着发髻。
对于一个疯子她还不屑于在乎那么多,她知道他一直都是她的就好。
宫南希看了落溪姚一眼显得很无奈的呼出一阵鼻息又宠溺的对她笑笑:“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啊?”
落溪姚也好不避讳自己的喜悦诚恳且欢悦的嘟着嘴跟他撒娇道:“人家想你了,住进家里的第一天当然要第一眼就看见你啊。”说完不在乎苏羽的感受往宫南希怀里窝。
苏羽听见家这个字眼的时候,她有一瞬很气恼,因她觉得这里是自己和宫南希的家,可又想了想其实自己有些自欺欺人,宫南希只是答应陪她一辈子也没说不带着别的女人和别的女人为他生的孩子一辈子,她想,若他的夫人们都生了孩子那她如果一个孩子都没有那岂不成了他们的第三者,到时候或许她会离开。
云儿给她端了洗脸的水同怜儿一起进了屋子,给宫南希见了个礼,云儿来给她梳头,按淀国的的习俗女人结了婚后都要是束发这几个月云儿一直帮她头发梳的很高,其实她并不喜欢,苏羽看了镜子片刻,她今天想不想梳头了,毕竟她只有十七也是个小姑娘何必把头发束的跟一朵厚厚的云。
苏羽拿了根水蓝的发带抓了两边得几缕头发绑在脑后,再扭头看了看,觉得还不错只是还有点空。
云儿见她把头发就这么绑起来,拿着钗子愣了片刻,不多时纳闷得撇了撇嘴道:“娘娘你就这样把头发扎着么?”
苏羽点点头,身后的宫南希闻言也不由扭头,见她坐在镜前一身白衣头上一条水蓝的发带顺在脑后青丝如瀑,像一朵白色的彼岸花。
他从来都知道她美,可原来她还可以更美,这样的女人他真的能给她的又能有多少?
苏羽看着镜子转了转脑袋,水蓝的发带在扎了个蝴蝶结,额上有些空,她轻轻摩挲了两下,想起古时的女子都会在眉间点些朱砂,朱砂的样式也很多可以有花草或三瓣,最多的就是三瓣,既美观又不失典雅,她突然也想点些什么,可点什么,她并不想效仿别人点三瓣,她要不同,所以又叫云儿给点了朵彼岸花,云儿技术还不赖,边点边笑:“娘娘点砂真漂亮,可为什么是彼岸花?”
她笑了笑,眼角斜斜瞥向宫南希。他正和落疯子、怜儿在寝室外的小厅里喝茶,小厅用一张级大的屏风隔开。因淀国人不喜猛兽在屏风上除了花草就是鸟鱼,且王公贵族一般用的屏风都是用的民间不能用的材料,例如紫藤、竹藤等,一般是藤类编织成的样式都比其他要精致许多,透的过光还可以若隐若现得见着屏风后的人影,苏羽看的真切,屏风后宫南希正拿着甜点往落溪姚嘴里送泛着笑意的脸上点点泛着些光。
苏羽把头扭回来,眼睛里的还暗淡了一会,不多时又笑了,笑的极低。她不由感慨,其实宫南希对落溪姚的感情或许不是假的那她还求他只爱自己一个人,真的可能吗?
云儿的朱砂已经点好了,放下手中的朱砂笔,出了屏风给她拿水去了。她再把头发梳了梳撑起一方小屏风换衣服。
苏羽喜欢风天,巧的是宫南希也喜欢在风天喝酒,就让怜儿搬了一把古琴,在王府碧波湖旁的小亭子里搭了个石桌,一张琴台,边听琴边饮酒。
王府得规格虽比不上皇宫却也琼楼玉宇,亭台楼阁。花园中的一个靠湖的小亭中,落溪瑶挽着宫南希,宫南希挽着落溪瑶,眼睛却看着碧波湖畔的苏羽,碧波湖是他王府里唯一的湖,却并非假湖,湖里的水是从王府临近得山上徐徐流下形成的一方湖泊,当初选府邸就看中了这方湖泊,想讨个惬意,如今再看却真的觉得他选的好,风吹过湖面正巧她就站在湖岸,白色的衣襟在风中飘逸,今日她并没有带任何首饰只是用一条湖绿的发带系在发后,风吹起她的发丝吹过她的红颊,她像一副画,浅黛间的朱砂开出一抹妖冶,眉眼淡淡得忧伤如水如涛。
他记得她从不点砂,但她点起砂来本就是美的,很久以前她曾说过:我从不点砂,我若真的在眉间颗砂那一定会是彼岸花,且只为所爱之人点砂画眉。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时候呢?他记得,那是一个秋天。
那是他记忆中最美的秋天,彼岸花开遍了整个恒山,漫山遍野红红一片。他就是在那遇见的她,她站在花海中一袭白衣发髻上别了朵红色的彼岸花,风吹过花海,吹起她的发,发髻上的花悄然落下,她服身将落地的花捡起从新别入发髻,嘴角上扬在此之上绽放如花般的笑靥:“你喜欢看我点砂吗?不过我从不掉砂,若真要点些什么那一定是彼岸花,且只为所爱之人点。”她笑着,那句话却不是对他。而是倚坐在旁得另一个少年,少年只手抚琴指尖轻轻拨动,琴弦在指尖舞蹈,声乐纷飞争如一曲仙乐,而她便是在这曲仙乐中最美的音符,那么的美,那时她便已入他心。
她是他听过最美的歌,看过的最美的舞,曾几何时她的一颦一笑已在他心中画了一副画,画里有片红色的花海,她站在上面目光远眺,望着的却不是他的方向。
他抬起案前的一杯梨花醉一饮而尽,再看她,她眉眼的笑对着菩提树下,那里有一个孩子,一个用缩骨功和还童丹将自己变成孩子的孩子,苏羽似乎很喜欢那个孩子但他却不喜欢。觊觎他东西的人他都不喜欢,他何等的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围着苏羽转的小家伙其实就是个十几二十的少年,当初收留他只是想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今在不知不觉间他却发现那个孩子的眼睛一直看着他的东西。想着竟也不禁唏嘘,又饮了杯酒。
湖边的苏羽正拿着鱼竿钓鱼,长长的线从鱼竿的顶端落在水里露出长长的一截,她撑着腮等鱼上钩依秦和和云儿、梅香她们在菩提树下瞌瓜子,湖面有几只鹧鸪飞过嘎嘎叫的难听,苏羽顾着想事情一时忘了鱼,此时一条肥鱼已经上钩了挣的鱼竿打的湖面啪啪的响。
依秦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她还在想事情,他一下一掌拍在她后脑勺,苏羽这才疼的反应过来:“你打我干嘛!”
“提醒你鱼上钩了,”依秦坐在她旁边两只脚盘坐在地上,盯着她额头淡淡问:“怎么点朱砂了?”
彼时一阵风过发带随风舞起,眉间得朱砂也红的似血她的指尖轻轻摩梭过,嘴角不轻易的一笑倾城如画,这一幕正巧落入依秦眼中,他看得分明,那个笑很美像一朵花,开在她唇齿间带着略微得忧伤。
她淡淡的道:“不好看啊?”
今日的苏羽总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和平日里的她比起来这样得她美级却又看着让人心痛。自他随她来了湖边她只是看着湖拿着鱼竿发呆,不多时又坐在菩提树下,不时眸子会悄悄瞟一眼亭子,待看定亭子里宫南希与落溪瑶两人卿卿我我的身影她眸子里的忧伤又会多一重,他也将脸凑近了她的眼睛想多看清一些她眼睛里的东西,像看动物似的:“乖乖,你是咋滴了?”
苏羽一掌拍开他巴掌大的脸继续拿着鱼竿发呆,依秦耸耸间也学着她的样子撑着腮看着湖面,湖里有些荷叶绿油油的夏天快到了荷叶自然就很绿绿的可以反光,湖里有些肥鲤鱼是宫南希养在里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