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身子浑然一震，后才犹豫着开口：“现在死……但如今任羽护宁欢护得紧，我，无处寻下手的机会。”

叶瑶嘴角咧开一个森然的笑：“我想，这不是我该关心的问题。”

玉溪面色沉了沉，眉眼下垂：“这……委实是太难。”

叶瑶依旧笑着，却是甩手给了玉溪一个巴掌：“我告诉你，玉溪，即便你是我身边我最信任，资历最长的，也别说一个''不''字，否则下次，我叫你连这''不''字也说不出！”

玉溪由单膝跪地忙成了双膝跪地，慌慌张张地道：“属下不敢，只是这……”

叶瑶卸下了笑意，站起来，直接是将玉溪踹开：“玉溪，别给脸不要脸，我敬你是资历最长，我手下也不是只你一个供我使唤的，我若愿，大可交给别人去做，但我信任你，所以……”

叶瑶又蹲下身，轻抚上玉溪被自己打得红肿起来的脸颊，柔声道：“玉玺，你知道我是最信任你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叶瑶是会武功的，力道自然是重了些。玉溪勉强撑起身子，又单膝跪下，道：“属下，定不负主子信任。”

叶瑶这才笑了笑，挥手道：“玉溪你先退下吧。”

玉溪起身，手按着胸口，又是咳了几声，鞠了一躬，道：“属下告退。”

叶瑶含笑着点头。

玉溪转身离去，脑中却是不断浮现以往旧事。

“玉溪姑姑，玉溪姑姑。”

玉溪正是拿了剪子修剪花枝，听闻这么一声，一走神，手一歪，剪子便划破了手，划出了一道血痕，溢出血来。

玉溪暗呼一声，面色却是极力勉强着自然，转身看向声音来源。

原是蹦蹦跳跳走来的宁欢，仍是五六岁的模样，长得颇为讨喜，很是甜糯。

玉溪将帕子取出，盖在伤口上，又在帕子接口处打了个结，才强忍疼痛笑起来道：“欢儿可是有事？”

宁欢一直将手背在背后，玉溪瞧得仔细，听宁欢说：“欢儿没有东西要给玉溪姑姑。”后“扑哧”笑出声，也不拆穿，道：“姑姑可没有说欢儿有东西给姑姑。”

宁欢吐了吐舌头：“一定是玉溪姑姑忘了。”

玉溪笑了笑：“是姑姑记错了，姑姑记错了。”

宁欢眼睛笑成条缝：“是姑姑记错了嘛。”

玉溪将伤口往衣袖里掩了掩，道：“好了，欢儿到底有什么事？”

宁欢正打算将身后的东西拿出来，眸子乱转，瞥见了玉溪的小动作，忙松了手，身后一直藏着掖着的东西也就掉到了地上，刺耳的“咚”一声在宁欢身后响起，宁欢却不自知，抓过玉溪的衣袖，将衣袖撩了起来，看见帕子上的血迹，蹙着眉拉过了玉溪的手，心疼地说道：“玉溪姑姑，痛不痛？肯定很痛对不对？就是很痛，欢儿小时候擦破点皮就觉得很痛呢，肯定是很痛的。”

玉溪听完宁欢这番话，又是“扑哧”笑了：“欢儿怎么知道姑姑很痛呢？也许姑姑不痛啊。”

宁欢嘟起嘴：“都有血了，怎么可能不会痛嘛。”说完，又呼呼地往玉溪伤口上吹起：“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玉溪任由宁欢胡乱摆弄，道：“一点都没好。”

宁欢歪着头，满面疑惑：“怎么可能没好嘛？”

玉溪抽回手，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好了好了，别再看我的伤口了。你到底是要给姑姑什么东西啊？”

宁欢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伸出手，发现两手空空，立刻急了：“我的东西呢？东西呢？”一转头，瞧见地上的木偶人，立刻心疼的转身跑去捡，捡起来后，又拍了拍木偶人身上的灰尘，心疼的嘟囔道：“有没有摔坏啊？”

玉溪跟了上去，拿过宁欢手中的木偶人，道：“这是什么啊？”

宁欢骄傲地扬起下巴：“这是宁欢亲手做的呢。”

玉溪打量了几眼木偶人，又再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问道：“这做的是谁啊？”

宁欢也疑惑了：“玉溪姑姑没有看出来么？这做的明明是玉溪姑姑嘛，那么像。”

玉溪看着一点都不像自己的木偶人，嘴巴张大，这是……她？

思绪渐回，玉溪嘴角不自觉浮上笑意，然又是嘴角下垂，喃喃：“我到底该怎么办？”转头看向紧闭着大门的叶瑶的房间，面色一片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