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绛桃被罚
绛桃飞离了顾家,又变回女体,四处游逛。绛桃四处胡乱走着,越走,人烟越是稀少,但她毕竟是仙子,虽然仙法不高,但对付一些坏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她正这样想着,背后只觉发凉,猛然转过身来,之间两个彪形大汉跟在她的身后。她却全然不知,足见那二人的功力深厚,脚下生风。
绛桃心知不好,但无所畏惧,身后那两人色眯眯地望着自己,绛桃心中不快,转过身来,就给那两人一个巴掌。那两个大汉,恼羞成怒,伸手便要来捉绛桃。绛桃向后飞身一起,身子便停留在空中了。那两人,相视一笑,也猛然跃起身来。腾空而起,还未飞到绛桃身边就已经落下了,可见那两人不过是个功夫稍有成色的采花贼罢了,如何敌得过绛桃?
绛桃挥了挥衣袖,一道闪电从空中跃下,直劈在那二个人身上,两人瞬间倒地,直截死去。绛桃先是得意,而后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对,这两个人死了!是她杀死的,天上岂有不知之理?她本下凡间,未经投胎轮回,只能游玩一番,又偷偷跑回去,眼下这事一出,便是私下凡间和滥杀无辜两重大罪,她可如何受得起?
绛桃慌了神,她不知道怎么办,眼下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她乱了神,身体猛地从空中落下,跌在地上,她也来不及叫疼。
她还是选择了逃,她爱的是人间的自由,不愿意受天庭的管束。即使犯下大错,她也要逃。可往哪里逃?她不知道。她只是没命地跑着,飞着,仿佛身后十万天兵天将在将她追赶。
她终于累了,在一片大漠边缘停了下来,她背靠着一口水井,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也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日月星辰流转不停。当天兵天将真的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已然跑到了大漠中心,一望无际的黄沙上只留下她的脚印,渐渐被风吹散,她再也跑不动了。只能任他们把她带回天庭。
天庭审理她的案子,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因为她都招认了,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不认也是枉然,人间尚可如此,可这是天庭,天庭何事不知何事不晓?可当把她关押到仙牢中的后,她后悔了,她不要在这个暗无天日,狭小阴森的地方待一辈子。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她下决心要逃,可这事仙牢,有天兵把手,如何逃得掉?她静坐在牢中思索着。
此处是仙牢,一个方方正正的房间,顶上却见有泉流过,地面却是一片素白,那是云彩。这个房间周围可见灿烂明朗的蓝天,虽是牢狱,却也十分赏心悦目。
绛桃被捆仙锁困住,只能坐在地上,却动弹不得。
“你是新来的吧!”她旁边响起了一个老者的声音。
“是。”她偏过头去。
“你可知道,我在这里待了多久?“老者慈眉善目。
“多久?“绛桃很想知道。
“五百年了!”老者缕缕新白色的胡须。
“啊~~~~“绛桃听到这个数字,人都快崩溃了。”我不要,不要~~~~“
“还有三百年,我就能出去了。”老者微笑着说道。
”三百年~三百年~”绛桃不敢相信。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绛桃近乎疯狂地喊着。
“这里是仙牢,要出去,我不是早就出去了吗?”老者劝道。
“我不管,我可不要在这里过几百年,我会疯的!”绛桃带着哭腔喊道。
“把你关进天牢是想让你悔过自新,没让你上诛仙台,已是万幸了!”老者警告道。
“与其让我在这里待着,不如上诛仙台!”绛桃发狠。
“你可知道,上了诛仙台,你会魂飞魄散!”老者语重心长。
“魂飞魄散也好,起码,我是自由之身!”绛桃不管不顾。
“竖子不可教也!”老者失去耐心。
“你有你的追求,我有我的梦想,你凭什么来教训我!”绛桃反驳道。
“五百年前,我也如你一样,想出去,不愿意被关在这里。”老者细数往事。“可是,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喊破大天也没有人听见,咱们这间仙牢与旁边几间都不能传音,就像你待在一个巨大的房间里,五百年来,却没有一个人与你交流。”
“你还是算幸运的,要不是仙牢不够用,他们是绝不会把两人关在一个仙牢里的。有老朽陪你说说话,比当时的我,可是要好多了。”老者羡慕地说道。
“我不稀罕 !”绛桃可无所谓有没有人陪。
“不稀罕?哼,在这儿待一百年,就知道稀罕我了。”老者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才不要在这待一百年!”绛桃不甘心。
“若你能逃出去,老朽就敬佩你!”老者不屑地说道。
“总有一天,我会出去的!”绛桃坚信。
“不知你犯的是什么罪?”老者问道。
“私下凡间,滥杀无辜。”绛桃简洁明要地说道。
“啊!”老者吃了一惊。“这可是不小的罪过啊!若天庭饶你不死也得是官降五等,思过千年呐!”
“即便如此又如何?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走!”绛桃不甘心被束缚在此几千年。
“这是仙牢,你如何能走出去?”老者叹息道。“若是能走,我又何必在此苦等五百年呢?”
“即便是你走了,天庭又怎会不知道,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了,天下虽大,可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老者劝慰绛桃。
“可是我不甘心!怎么能让我在这里待几千年,那还不如杀了我!”绛桃愤愤然说道。
“如今处置还没有宣布,可能是死,也可能是被关,我若逃,兴许能够活命,在这里,兴许是一死。我本不惜命,死了倒也是一种解脱,可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人间是那么的有趣,比这孤寂冷清,泯灭欲望的天庭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只有活着,才有可能重返人间。”老者还是不忍见绛桃送死。
“可是天庭的判决还是未知数,也许是判我一死也未可知!即便我在这里乖乖待上几千年,天庭的人怎会轻易让我下凡?岂不是日日夜夜都派人盯着我才行?”绛桃细细分析道,少了刚才的愤怒。
“听你这么一说,许是逃出去更为稳妥些,老朽也不打算再劝你了,再如何劝你,都是徒劳无功罢了。”老者摇头叹息道。
“您能帮我出去吗?以我一己之力是万万逃不出这仙牢的!”绛桃真心恳求道。
“老朽已是不中用了,能如何帮你?这仙牢内外共三千天兵把守,外一千三,内一千三,巡查四百。日日卯时(5:00-7:00),午时(11:00--13:00),戌时(19:00--21:00)必点一次卯。其间卯时点卯后,巳时(9:00--11:00)还有天兵抽查,申时(15:00--17:00)也是要点名的。这,如何能逃得出去?”老者细细数道。
“一定能逃出去的!”绛桃不论怎样艰难的环境,只要是为了自由,她总是信心满满。“只要您肯帮我!”
“即便是我帮你逃离此处,你又怎么下南天门,离开天庭呢?”老者再次发难。
“这......”绛桃犯了难。“我在天庭有认识的朋友,她一定会帮我的,如此,便可以了吧!”
“若如此,胜算大些。”老者微笑道。
“只是......”绛桃忽然想起,灵桃园的姐姐们比自己更早下凡历练,只是不知是否安然归来?可又不敢当着老者的面说出这话来,若是让那老头子知道此事,一定不会帮自己了。
“只是什么?”老者见她一直没说出后半句来,未免有些疑心。
“没什么,我,我,我是想说,会不会,会不会连累你呢?”绛桃一心想敷衍过去,又不知说什么好,这才说了这句。
“自然会连累老朽!”老者正气凌然地说道。“不过,老朽不想被你连累。老朽不过还有三百年就可以出去了,要是被你连累,只怕还要再加上两百年呢!”
“那您的意思是不帮我了?刚才明明说好的......”绛桃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我也没说不帮你,只不过,不能让天兵进来点名时发现你不在罢了,换言之,我需在天兵进来之前向他们说,你跑了,如此,你逃了也与我无分毫关系了。只是你能不能跑出去,便是天意了!”老者静静地说着,像一尊一动不动的雕像,和颜悦色。
“那,我有多少时间能逃?”绛桃天资聪颖,直截问住要害。
“让我算算。卯时点卯,其间一个时辰(等于两小时)即八刻(一刻十五分钟)但天兵会不定时点卯,如果算最糟的情况,也就是卯时八刻(即6:45-7:00)才开始点卯。”老者详详细细打算道。“下一次抽查在巳时(9:00--11:00)若做最坏的打算,天兵即在巳时一刻(即9:00--9:15)点名。如此算来,你只有一个时辰左右(两小时左右)的时间逃离仙牢,逃离天庭。”
“并且,我会在巳时之前将此事禀告驻守天兵,也就是说,你只有至多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的时间。”老者补充道,这着实给绛桃泼了一盆不小的冷水。
“只有一个时辰......”绛桃担心地念叨着。
“是,至多,一个时辰。”老者重复。“所以,你要做详细的打算,尽量节省时间,快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只有一个时辰,看来,只得先逃离这该死的仙牢再说,然后直奔灵桃园,实在找不到一干姐妹,就只有硬闯南天门了。
“明日卯时,你要想尽办法弄到天兵身上的钥匙,解开你身上的捆仙锁,才能出去呢!”老者提醒道。“只怕还要令牌,才出得了这仙牢的大门。”
“多谢了,来日,必定报答您的恩情!”绛桃真心感谢。
“罢了,有来日再说吧!我也并非图你报答什么。”老者叹道。“即便你想要报答,那也是三百年后的事了。”
“我只是想表达我的感谢之意,并非惹您伤心......”绛桃此时不知该怎样弥补自己说错的话了。
“并没有伤心,三百年后,我便可官复原职,继续当我的灶王了。”老者原来是灶王。
“您,是灶君?”绛桃此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