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罗瑜城
陈府
”李兄!‘罗瑜城满脸笑容的对着迎面而来的李兄。
“瑜城!李兄也满面堆笑地回答道。
“李兄这是去哪儿?”罗瑜城关切地问道。
“额,为兄出去转转。”李兄还真是不客气,对谁都自称为兄,好像他已经很老道了似的。
“哦!是啊,今日天气甚好,出去转转也是应该的!”罗瑜城笑了笑说道,他从来就是个没长心眼的,李兄的糊弄他也当真了。
“哎!”李兄和罗瑜城正要错身走过时,李兄转身一下子抓住了罗瑜城的臂膀。
“李兄?什么事?你不是要出去转转吗?”罗瑜城还是傻呵呵地笑着。
“我是突然想起了一个好消息,想告诉你!”李兄奸猾地笑着说道,他可是陈大夫门下宾客里最会偷奸耍滑,阿谀奉承的一位了。
他什么都不懂却还是把其他人骗得团团转, 凭着一副三寸不烂之舌在陈大夫门下混饭,却还混得不错。
“什么好消息?”罗瑜城愣头愣脑地问道。
“其实就是,你昨天送来的那个女子!她可真是美艳无方啊!”李兄邪邪地笑着。
“就是说,陈大夫很是喜欢?”罗瑜城也沾沾自喜,他在罗家这么多年了,一直靠着罗家照顾,还从来没有为罗家做过什么,只听得李兄说陈大夫爱美人,便将桃叶掳了来,献与陈大夫。
“不是!”李兄简单地打断了罗瑜城想法。
“那是什么喜讯?”罗瑜城被弄得晕头转向。
“告诉你,准保吓死你!”李兄哈哈笑着,还要吊罗瑜城的胃口。“是大王看上了她,把她要了去!”
“那有什么的,我本是想献给陈大夫的,不想被大王要去了,哎,真是扫兴。”罗瑜城垂头丧气地说道,他本想为罗家做点事,这个便宜却被大王捡去了。
“你不是一直想为罗家做点什么吗?这个女子被大王要去了,大夫可就在大王面前得脸了,以后她肯定是个娘娘,有什么事还不帮着咱们大夫!以后陈大夫这位子就算坐稳啦!”李兄说得头头是道的,还真容易令人信服。
”真的?那太好了!“罗瑜城又欢呼雀跃起来。
”傻小子,快去领赏去!“李兄笑着说道,罗瑜城听了直拔腿去找陈大夫了。
“大夫,我听说,我掳来的那女子被大王要去了?”罗瑜城高兴地问道。
“啪”的一声,五条鲜红的手指印已经印在了他的脸上,吓得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这一记耳光把罗瑜城扇糊涂了。
“你呀,你呀!尽做没脑子的事,怎么,还想来讨赏么?我看你是欠打!”说着,陈大夫又要赏他几巴掌,陈大夫的手都已经举起来了,却被罗瑜城伸出来的手给硬生生挡了回去。
“我也没做错什么呀。大夫为何如此恼怒?”罗瑜城仍一头雾水,盯着陈大夫直挠头。
“你小子送来的那女子,大王误以为是我派的谍,去盯着他的,大王生平最恨这样的人了,你说,这不是你惹的祸?”陈大夫摇了摇头,平了平怒气叹道:“以后莫要意气用事了!”
“事情原来如此严重,可为何无人告知我呢?”罗瑜城不禁郁闷了,这只能怪他心直口快,得罪了不少人。这才会有人故意蹿腾他来邀功请赏,被陈大夫打这一巴掌。
“瑜城有罪,请大夫责罚!”罗瑜城笔直地跪在陈大夫的脚边请罪,心中自知自己做了错事,连忙请罪。
“罢了,罢了,罚你又有什么用呢?事情即已发生,就顺其自然吧。”陈大夫也没那日那么生气了,怪他又有何用。
街边
“此事因我而起,我一定要帮大夫摆平。决不能连累陈大夫!”罗瑜城一边走还一边想着这事。
“大爷,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父亲病重,实在无钱还债。小女每日靠卖青菜为生,只有一姐在宫中,这月的俸禄还未拿到。求大爷再宽限几日,我一定还。”街边上一女子哭着跪在那三个讨债的男子面前,看去甚是可怜。
“不行,老子今天没酒钱了,今天说什么也要拿点钱出来!”那三个恶汉中为首的发话了。
“还什么还?今儿偏不还!”罗瑜城人心直口快,侠肝义胆。
“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子的事你也管?”为首的走上前来推了罗瑜城一把,但罗瑜城却纹丝不动。
“大爷我今儿心情好,管定了这事!”话音刚落,罗瑜城便疾步上前打得为首地一仰,倒在了地上。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其余两恶汉扶起为首的后,就冲向罗瑜城。
那两人分别从罗瑜城的两侧冲了过来,只见罗瑜城又腿一抬,猛地将右边的恶汉踢飞;左手一伸,捏住左边恶汉的脖子,顺势将他一扔,三人竟叠到了一起,那为首的被压在最底下。
“啊,啊,哎呦,你们俩 臭小子还不快起来,想压死老子???”那为首的恶汉被压在最底下,想来滋味也不好受。
“姑娘,没事了,走吧!”罗瑜城唤道。
“姑娘,没事了,走吧!”罗瑜城唤道,那女子似如梦初醒般。毕竟刚才的打斗十分激烈,但又非常麻利,让那女子不由得没回过神来。
“哦。谢谢壮士了。”那女子望了望罗瑜城眼中充满感激。
“嗨,小事一桩,我先送你回去吧,免得那些坏人,又来骚扰。”两人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叫罗瑜城,以后他们胆敢再来欺负你,就报上我的大名!”
“多谢!”那女子答道。
“呃,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罗瑜城问道。
“小女名叫银蝉,家母早逝,家父卧病在床多年。只有一姐名霜蝉,在宫内。”银蝉说道, “壮士,我家到了。小女子无以为报,请进去和口茶,略坐坐,聊表心意而已。”
“哦,那,好吧!”罗瑜城答应道。
只见银蝉家坐落在一户大宅的旁边,是个不算太小的院子,但是看着却荒凉,落魄。“壮士,请吧!”说着银蝉推开院门,将罗瑜城请了进去。 推开门便见到院子的内部,院子中不过有一口苍老的古井,井边摆放着几个盆子,盆子里还有没洗完的衣裳,一间古朴的老房子伫立在院子的尽头。
“壮士,请进吧!”仅仅几步,银蝉便和罗瑜城走到了老屋的门前。
只听得吱呀一声,老屋的门被推开了。
“壮士,您请坐吧!我先去禀告家父一声。”说着银蝉便走到里屋去了。
罗瑜城也不管那许多,自顾自的坐了下去。刚一坐下去,便听得嘎吱一声,这反倒把罗瑜城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不敢再坐。
起身在外厅转了转。小屋本也不大,虽说是外厅,也不过由张桌子和几把凳子而已,过道并不太宽敞。无奈,罗瑜城只得轻轻地坐在了凳子上,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将椅子坐坏。
“壮士!不知壮士家住何处啊?家父说日后一定要登门拜谢!”银蝉说着,拿了一壶茶和两只碗从里面出来了。
“快别叫我壮士了,听着甚是奇怪,若不嫌弃我这大老粗,唤我一声罗大哥,我叫你一声妹子如何?”罗瑜城本是那性情直爽的人,
也不喜欢十分麻烦的叫法。“我家就住在城南,离这里也不太远,你就随便问谁,都是知道我家的!”
“壮,哦,不,罗大哥,妹子家也没什么好的,喝口茶,聊表谢意吧!”说着,银蝉已将茶倒到了碗里,双手奉上。
“哎呀,妹子,大哥承受不起,你看着啊,我,我喝了。”匆忙之间,罗瑜城已一碗茶水下肚。“哎,别光我喝,你也喝啊!”
说毕银蝉也喝了一口。
“妹子,跟我说说,你家怎么穷成这样啊?”罗瑜城不禁问道。
“罗大哥,不瞒你说,其实隔壁的那家大宅院才是我原来的家。”银蝉说道“那时的生活多么安逸,姐姐抚琴,妹妹跳舞!”说着说着银蝉眼中的泪水几乎滴落下来。
“原本我家十分富庶,可是有一天晚上,家里来了强盗。我和姐姐睡得沉,才幸免遇难。可母亲晚上很容易醒,她看见了那些人在拿我们家的东西,她刚想叫便被那几个恶贼杀了,父亲也挨了几刀,昏了过去才没死在他们刀下。”银蝉说时脸上仍是一股愤慨的表情。
“哎,真是可怜啊,遇到这么个事!”罗瑜城叹道“那些强盗,竟不似人一般!”
“谁说不是呢,这帮人太狠毒了!”银蝉说道“早上起来,我和姐姐才知道了这个事,我们都懵了,幸有姐姐当机立断,先找来大夫为父亲治病,又命人变卖了剩余的家产,料理母亲的后事,剩下的一些又发与众仆人,让他们回去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哎!金钱招来罪恶啊!”罗瑜城感慨道“哎,那群恶贼呢?”
“那群亡命之徒,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哪里还抓得到呢?”银蝉说道。”自从家里被洗劫一空后,和父亲来往的那些朋友就再也没过了,官府的人也和那些人有来往,去告了几次,也没有音讯。“
“是我爹!”银蝉说了声便走到里屋去了。
“叫壮士进来!”老人家吩咐了一声。
“罗大哥你进来吧!我爹有话跟你说。”银蝉喊道。
罗瑜城几步便走进屋子。
“多谢壮士救我家小女,不知壮士家住哪里,改日一定让小女前去拜谢!”老人虽瘫痪在床上,但一脸慈眉善目,让人倍感亲切。
“不知壮士家中还有些什么人呢?”
“晚辈家住城南,家中还有一老母。”罗瑜城照实回答。
“那,不知壮士今年多大了,目下在做些什么?”老人问道。
“小子今年十九了,说来惭愧,因家境还算殷实,目下只在陈大夫府上做了个宾客。”想不到罗瑜城才十九岁,可这个五大三粗的人却显得比真实年龄更老。
“那壮士如今可有家室?”老人复又问道。
“小子不肖,至今仍未娶妻。”罗瑜城又答道。
“难道就这么放过了他们?凭什么他们就杀人抢劫,还可以逍遥法外?”罗瑜城气不过,一手拍在了那张木桌的一个角上,谁知那角竟被罗瑜城一手拍断。
“啊,对不起,对不起啊!”罗瑜城深感歉疚,因为银蝉家的较好东西,不过这么几件了。
“没事,没事!恩人。”银蝉说道“反正父亲下不了床,我们要这张桌子也没什么用的。”
“改天我一定送张新的桌子过来!一定,一定!”罗瑜城一再坚持。
“真的没事的!”银蝉说道。
“壮士——”一声颤颤巍巍的长喊从里面传出来。
“依老夫看来,壮士家中还算殷实,不若将银蝉的姐姐霜蝉许给你如何?”原来老人家的真实目的是这个。
“不敢,不敢!”罗瑜城虽是连连谦让,却是真的不想,毕竟他从未见过霜蝉。
“想必银蝉已经跟你说了,霜蝉13岁,银蝉11岁那年,我家遭遇了大变故,如今已经3年了,想再过两年,霜蝉就能从宫里出来了,本想把银蝉许给你,但银蝉始终要小些,且她姐为这个家已经操了不少心,给她找个好归宿又未尝不可呢?”
“这不行啊,老伯,这,哎!”罗瑜城似乎十分不愿。
“想是壮士不看上我家霜儿?这样吧,银蝉,这个月你去找姐姐拿钱时把壮士也带上吧,让他们见见面!”老人家似乎一点不留余地的将罗瑜城的话逼了回去。真是爱女心切。
“这好吧!”罗瑜城无奈地答道。
“送壮士出去吧,我困了。”老人说道。
“是,父亲”银蝉应道,便把罗瑜城请了出门“壮士不用担心,只去看一看便罢,若壮士实在不愿,我们也不会硬逼的,其实家父也是心急姐姐的婚事,毕竟姐姐一直在宫中,操劳了这么多年,我和父亲也希望姐姐有个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