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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凌天下 作者: 莫踏雪 字数:3029 更新时间:2014-09-17 16:55:00

第二十八章 闺语(上)

清荷殿

“娘娘,您不是答应奴婢的吗。要教奴婢一支舞蹈的,娘娘可是忘记了?”锦莲俏皮的说道,眼珠子却不自觉地往殿外望去。

“你这小丫头,油嘴滑舌的,望什么呢?”荷夫人笑着说道。

“没什么。娘娘可别岔开话去。今日奴婢可是定要娘娘舞上一舞呢!”锦莲今日是断不放过荷夫人了。

“好,好,好,就应了你这丫头的请求罢了。就当作是总算没了萧王妃这个敌人,咱们庆祝庆祝可好?”荷夫人灿烂的笑着,她好久都没有这样灿烂的笑容了,自从萧王妃害她开始,荷夫人就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如今,萧王妃总算消失了,她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若是被萧王妃发现,那后果必是整个清荷殿的人都要给自己陪葬了。

“多谢娘娘了,那奴婢今日也过过主子的好日子。姐妹们,咱们就坐着,喝着酒,吃着肉,尽情的欢乐,看着娘娘曼妙的舞姿,这日子可不是时时都能够过得到的呢!”锦莲趁着荷夫人此时心情好,越发的放肆起来了。

“你这丫头,学舞可不得恭恭敬敬的行三拜九叩之礼拜师么?你可倒好,跑这儿来大摆宴席来了。几日不管教你,胆子可越发大了。”荷夫人仍旧笑着嗔怪这个小丫头。

“奴婢胆子大,也是娘娘仁厚呀。像那些个恶毒的主子,她们的宫女们,哪儿敢像我们这样和主子们玩笑呀。都是咱们娘娘大度,你们说是不是!”锦莲坏坏的笑着,还发动起其他小宫女来了。

“是啊,是啊!”那几个站在边上,站成一排都一边嗤嗤的捂嘴笑着,一边答应着锦莲。

“你这小蹄子,还敢给我下套?我若是不许你们放肆,便是我心胸狭隘,不仁厚不大度了。我若是许你们这样胡闹,今天晚上这寝殿便是便是睡不得人了,不知道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会弄成什么样子。”荷夫人果然精明,一语道破锦莲话中的玄机。

“哪有娘娘说得这样吓人,我们统共就这几个人,还能把着屋顶给掀了不成?娘娘可是多虑了。我们这样安分守己的奴婢,娘娘可好好疼我们吧!”锦莲向着其他几个小宫女挤眉弄眼地说道。

“你们听听。可有这样放肆的奴婢?还恬不知耻的说自己安分守己呢!呦呦呦,我可都替她惭愧呢了。”荷夫人指着锦莲向那几个小宫女说道。

“好了,好娘娘,咱们就别拌嘴了吧。你们几个去拿些好酒好肉,水果来咱们今天好好庆祝庆祝!“锦莲决心不再和荷夫人继续玩笑下去了。

“也不知道这个丫头片子急什么!”荷夫人还是不饶人的说了一句。

那几个宫女手脚也挺麻利,不一会儿便在食几上摆满了珍馐美味,玉液琼浆。

“娘娘,快开始吧!来来来,你们都来坐下!过来坐下!”锦莲首当其冲的坐在食几的正中间,连忙的招呼着其他几个正在边上忙碌的小宫女。

“你不是要学吗?光坐在下面吃可是不行的。”荷夫人是无论如何也要把锦莲弄上来,谁让她这么放肆?

“娘娘先跳一遍,奴婢再跟着学。”锦莲倒是毫不客气的吃起水果来了,其他几个小宫女还规规矩矩的坐着呢。

“吃啊!怎都不吃?”锦莲看到她们都不吃,自己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发动其他人吃起来。

“唉呦,听听这口气,倒是要骑到我头上去了。”荷夫人唉叹着说道。

“好娘娘,您快跳吧!快跳吧!”锦莲一边吃,一边恳求道。

“行行行,就答应了你这请求,不过,我只跳一遍,你可看清楚了!”荷夫人狡黠的笑道。

“娘娘,您就多跳几遍吧!奴婢可没您这样的天赋。”锦莲央求道。

“谁让你这样懒惰的?”荷夫人只装作不应允。

“好娘娘,好娘娘,我一定好好学还不成么?”锦莲再次央求道。

“这样吧,你去取我的埙来,你若是还记得那日我教你的那首曲子,我便多教你几次,若是忘了,便是只教你一次。”荷夫人高兴地说道。

锦莲撅着嘴去拿埙去了,她知道,这次没什么条件可谈了,幸好那曲子不算难,锦莲也还记得如何吹奏的。

“这下子,那丫头该得意不起来了!”荷夫人得意的冲着那几个还坐着的小宫女玩笑道。

“那是自然的,锦莲姐姐如何敢在娘娘面前班门弄斧呢!”坐在最左边的一个小宫女连忙奉承道。“也是娘娘大度,否则,锦莲怎么敢干如此放肆,要娘娘教授舞蹈?”

“哼哼。”荷夫人冷笑道,只是有些不太喜欢那小宫女的话,锦莲才刚走,她便连忙奉承起来,未免有些太殷勤了,荷夫人一向不这种人。

“娘娘,是奴婢失言了,娘娘息怒!”那小宫女连忙起身跪了下去,她倒是十分善于察言观色。

“我何时怒了?你这么害怕做什么?”荷夫人勉强笑了笑,有些不屑的瞥了一眼她。

“娘娘。”那小宫女不知道怎么回答荷夫人了。

“起来吧,今霓虹是好好乐一乐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荷夫人这语气不像是宽恕她了。更像是有一种生气的意味,但从荷夫人脸上是丝毫看不出来有任何的不悦。

“是。”那宫女吓得不敢直视任何东西,目光总是闪闪躲躲的。

“娘娘,奴婢回来了。”锦莲动作倒是挺快的。

“这么快就回来了?”荷夫人和颜悦色地看着锦莲。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的安静?”锦莲问道。她才刚走一会儿,这里就没了欢笑声,变得安静的有些奇怪。

“没什么,大家都等着你回来呢。”荷夫人也没再提那小宫女之事。

“哦,你怎么站着了?坐下呀~”锦莲觉得甚是奇怪,自己刚回来,这个平时胆子不小的宫女怎么给吓成这样。

“哦,哦。”那宫女才回过神来,连忙瞟了一眼荷夫人才敢坐下。

“吹罢!我等着检验我的成果呢!”荷夫人站在一旁两眼盯着锦莲看。

“啊。娘娘不跳吗?”锦莲吃惊的说道。

“要是你吹得断断续续的,或是吹得不好,我怎么跳?岂不是误了我的兴致?”荷夫人狡黠的说道。

“好吧!那奴婢先吹,娘娘可不许赖账!”锦莲还是小孩子心性。

清丽优雅的埙声,在整座大殿内徜徉,锦莲对那首曲子虽是不算十分熟练,但埙自身的韵味,却再次是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悠远,宁静,和谐。

“娘娘,奴婢可是吹完了,现下娘娘可不许耍赖啊!”锦莲生怕自己吹完了娘娘却耍赖。

“吹得还不错,没有枉费我教你的一番心思。你继续吹,我就用这首曲子跳,你可看清了。”荷夫人笑靥如花。清丽悠远的埙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响起,沉静如春日细雨,如朗照松间的明月,更如雪白的梨花从空中抛下,悠扬,婉转却又不张扬。 荷夫人静心倾听,随着锦莲的奏的曲子开始了舞蹈。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嬿婉回风态若飞,丽华翘袖玉为姿,舞凤髻蟠空,娇眼如波入鬓流。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轻移莲步,扬眉转袖。

“好!”殿内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荷夫人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锦莲的埙声就已经停下了。

“大王。”锦莲连忙跪下去。其余的小宫女见锦莲都跪下了,便连忙起身跪下。

“大王。”荷夫人也忙跪了下去,心下不免大惊,心想这闺阁戏语怎被大王听了去,自己这装疯卖傻不是被大王全然识破了么。

“很热闹啊!你宫里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大王轻描淡写的说。

“臣妾罪该万死,请大王恕罪。”荷夫人当即惶恐不安,跪下请罪。

“罪在何处?”大王说道,要听荷夫人自己一口一句的说出来。

“臣妾,枉骗大王,装疯卖傻。”荷夫人倒是很老实的。

“罪当如何?”大王道。

“万死难赎其罪。”荷夫人越大心里越是没底。

“你知道就好。”大王仍旧云淡风轻的说道,颇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可臣妾,是,是不得已而为之。”荷夫人终于反抗了,生死攸关之际,若再不反抗,只得任人宰割了。

“怎么个不得已?”大王心知肚明,却依旧问道,只是想看她又没有撒谎。

“臣妾当年得宠,萧王妃嫉妒不已,醋意大发,竟派人送毒药来给臣妾喝,臣妾幸得这一班忠心耿耿的婢女,在外听得风声,忙来告知我,臣妾这才幸免于难。但萧王妃既已向臣妾发难,臣妾若不装疯,便只得死于这毒妇手中,这难道不算不得已么?”荷夫人泪如雨下。

“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孤?”大王问道。

作者的话
莫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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