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7】他死了
阿笠博士,昨夜好心收留我的老爷爷。声称同住的理由,是因为一个人过于冷清,多一个人会让他觉得热闹一些。但是,假设我昨天晚上在卧室里的照并非巧合,那么这件事情的发生就有了新的解释。再加上两次莫名被人叫成是“新一”这个名字,一次是在飞机上那个名叫兰的口中听出,另一次则是在阿笠博士那得知。飞机是飞往霓虹东都的航班,证明那个叫新一的少年要么是来霓虹旅游,要么就是本身就居住在霓虹。而昨晚阿笠博士脱口而出的就是他的名字,说明阿笠博士和他的关系一定不浅,并且还是居住在附近。
分析到这里,我抬手看了手表上显示的六点整时间,正准备迈腿继续慢跑回阿笠博士家的时候,身后传来悦耳的女声:“新一!”
这么一声突兀的冒出,使我足足愣了五秒。不会吧,再怎么有缘分这未免也太过了...
“呼~总算是叫住了,”一个长发及腰的紫眸少女映入我的眼帘,微喘气及微笑的模样与在飞机上看到的如出一辙,“真是稀奇诶,居然能看到你这么早起来晨跑。昨晚不是跟我说很累吗?”
啧,看着眼前这位二次把自己认错的笨拙少女,潜伏在自己心中的恶趣味油然而生。不好好整一整,简直太对不起“哲羽夕夜”这四个字了。
“对啊,昨天是很累。”我顺应着她的话回答,眼里表现出无奈的笑意,“所以我昨天一进房间就倒床睡了,于是今天起早了闲得无聊就出来跑跑。”
“是吗,这样挺好的。你平时晚上总是熬夜看书,每次都是我去你家把门铃按破了才从床上爬起来。“少女纤细的眉毛微皱,随后又抬头给予我开朗的笑。刚露初阳的蓝天倾洒金黄色,一圈金色的绒圈照映少女烂漫的笑颜,我看的迷了进去瞬间觉得这样的光景好像与什么相似。然后毫无防备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Angel?”
“诶?”
“啊没什么,我先一步回家咯,”我往前面跑了几步,对她挥了挥手,“你也快点追上来吧,我换校服很快的。”
说完,我便转身跑离了她的视线。不过,这样捉弄她真的好吗?那么单纯的女孩......眼前又浮现转身前看到的女孩羞涩脸红的样子,着实是很可爱。明显是喜欢着吧,那个叫新一的少年。啊咧......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铁门的我被自己的八卦想法吓的傻眼,不对,清醒一下吧哲羽夕夜。你这样可跟怀着纯情的少女没什么两样。八卦什么的还是留给那些青春美少女吧。
“我回......”拉开门把,我的话还没讲完就发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烧焦味。这什么味道?不会是阿笠博士打算为了发明而火烧房子吧...“阿笠博士?你在吗?”
试探性的对着寂静的空气问了句,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我便穿上拖鞋慢慢移步至客厅。空无一人,额一个人都没有啊,不会真的......
“哲羽君,你回来了啊。”右边的厨房传来年迈的老人音,循着声音我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满脸乌漆吗黑的人模样在朝我憨笑。
我膛目结舌了几秒,之后差点笑趴在地上,我坐到厨房前的吧台上,暖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顽皮的光芒,唇边挂上了一个足够天真烂漫的笑颜:“亲爱的阿笠博士,你能够告诉我你这是打算在厨房做科学实验呢,还是打算给厨房换成你脸上的新色调?”
“诶?”他呆愣了一会,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哈哈笑道,“哈哈...怎么可能,我这不是打算给你做顿早餐吗?结果......”
阿笠博士郁闷的转头看了后面的一片狼藉,“结果就成这样了......”
“啧,”望着面前这位没认识多久的老爷爷对自己出乎意料的关切,心里升起好久没有的暖意。我麻利的挽起衣袖,将挂在厨房入口的围裙拿下系起,“博士,进厨房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系上围裙,这样才不会弄的衣服上都是污秽。连这样的基本常识也不了解的话,就现在去浴室好好洗个澡,准备吃我做的早餐吧。”
“可是......”阿笠博士刚想说什么,我就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将其推出厨房。
“别可是可是了,一个大男人这样罗里吧嗦的可没有女人会喜欢。”
“我都成老人了,哪里还是男人...”阿笠博士汗颜回道。
“但本质是吧?博士?”我微笑着凝视着他的眼,看他还想回驳什么的样子,立马下了驱逐令,“好了,少说废话多做事,快去洗澡。”
话音刚落,我便不给任何机会的转身去清理脏乱的厨房,阿笠博士也只好放弃跑去了浴室。看着被整理的差不多的厨房,我拿起平底锅放置在炉灶上,打火后倒入适量的油,迅速的打入两个鸡蛋,煎好鸡蛋后倒入盘子内。料理起司的同时顺便把吐司也放入面包机。没过多久,一桌简易的早餐就准备完毕了。
阿笠博士也洗漱完毕来到吧台这,看到厨房仿佛重生般显现一副安然模样以及一桌的早餐,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哲...哲羽君,你确定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吗?”
“你觉得呢?难不成我还把正在洗澡的你从浴室里拉出来帮忙吗?”我拿起吐司叼在嘴里啃,含糊不清的截下了要开口说话的阿笠博士,“不过,我的大脑里并没有显示‘阿笠博士的玉体照’,应该是我自己做的吧。”
我笑容璀璨的征服了阿笠博士,此刻,他的脸上有着拥宠小孩子的无奈。
趁阿笠博士正陷入与起司的苦战中,我含着叉子满脸好奇的问道:“博士,我想向你请教几个问题。”
‘’恩?什么问题?”博士终于扯下了一小段的起司,并且满意的放到嘴里。
“是昨天的事,你昨天不是开口就叫我新一吗?这人姓什么?还有住在哪里?是你家附近吗?”
“呃......”阿笠博士听我这么一席话问下来,不免有些发愣,“叫你新一是因为你长的跟他很像,而且声音也是。新一的姓氏是工藤,就住在我家旁边。不过你问这个干嘛?”
工藤吗?我迅速在脑海里搜寻以前是否听过这个名字,但结果却是没有。不过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预示着我以前在哪个地方,那个时间点有叫过这个名字。或者说,是经常性挂在嘴边的名字?
“我不是无聊嘛,多了解点邻居的事情也不是坏处,是吧?”我挑起一根眉毛,耸肩笑道。
“恩,也是。”博士眼神游离的在我脸上看了会,这么说道。
看着这样心不在焉的阿笠博士,我更加按耐不住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情,又开口问,“呐,博士。在卧室里的那张合照。上面那位乱发男孩,是谁?”
好像是一道闪电从天际劈下来击中了博士,我看到他继续切起司的动作忽然僵硬住,眼睛里所透出的情感好似有说不出的痛楚。博士抬头对我强颜欢笑,“他是新一的双胞胎兄弟,叫工藤夕夜。跟哲羽你是同名。”
“啊是么,我说怎么长的跟旁边的男孩一模一样。”我低头回道,心里延伸出不知名的愧疚。
貌似,说到博士的痛处了啊。而且是无法面对的,看博士这样子是在逃避吧。逃避现实之类的。
“不过,很可惜。”
“恩?”
“他死了,”博士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自顾自的延续了话题,“那孩子才那么小,就去世了......”
从阿笠博士口中说出来的话,的确让我有点无法想象。但还不至于感化到与之一起伤感,说是不为所动也不够恰当,总之,我现在的表情应该可以用平静的微笑着来形容。
没错,作为正常的人类这样的反应果然太超常,所以导致了博士的面部变化从悲伤转变为微微的惊讶。
“你......哲羽你在笑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不可思议。
“啊,抱歉呢,”我轻笑了一声,“就觉得博士你很有意思,然后就笑了。”
“很有意思?”他的表情更加疑惑了。
“呐,博士?”有时候觉得人类很讨厌,但有时候却是让人感觉很喜欢,像是博士这样,“一昧的去相信着什么的人最愚蠢了。但是你知道什么样才会更愚蠢么?”
我看见博士的身子忽然僵硬的一震,笑意更是深了。
“那些明明相信着,可又在口上说着不相信的人,更愚蠢。”我起身离开座位,来到博士这边的时候,脚步顿住,“博士你必须清楚,像你这样承认着又说着相反的话,工藤夕夜可是会真的死掉的呢。”
然后,弯着嘲讽的弧度走回了卧室,在手握上门把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博士小声且绝望的言语。
——“果然,你跟那个孩子不一样啊......”
不一样么?
嘴角的嘲讽变为自嘲。
当然了,我可是...哲羽夕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