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住李府
事实上,世上的事情是不可能绝对的,呃。。。馅饼,是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的,饭。。。也是不能白吃的。。。
李雄很高兴,高兴的醉了,醉了后又忘记付钱了,所以,老套的,我请客你付钱的戏子在大同镇一个小小的酒楼上演了。。。
沈凡很悲剧,他觉得很坑爹,但他没办法,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是不能挽回的,如果事情能再重来一次的话,当有个高大的男子露出爽朗的笑,貌似诚意的和他说,兄弟,我请你吃饭,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一板砖过去,一了百了。
但事实就是事实,事实是没有如果的,所以沈凡悲剧了。
“沈兄弟,这。。。实在是不好意思,李某。。。有欠妥当,呃,绝对是无心的。”看着鼻青眼肿的沈凡,李雄觉得很过意不去,尴尬的说道。
沈凡一手拖着下巴,呲牙咧嘴的,一手紧紧抓着李雄不放,怒眼相视,当然,在那对熊猫眼之上,再加上表情,怎么看,怎么滑稽,丝毫没有威胁力。
不过沈凡不在意,他觉得他的表情做的很成功,起码李雄道歉了,可是他又纠结了,因为他打不过李雄,但又觉得就这样放过李雄,他不甘心,所以,他很纠结。
于是,场面就有些尴尬,在李雄的府邸前堂,一个鼻青眼肿的青年紧紧的抓着一个高大男子,一副你不给我钱,我就要你命的模样,而那高大男子,却是一脸尴尬的赔笑着。
“爹,你们在干什么?我听管家说家里来客人了,就是他吗?”在两人一个纠结,一个尴尬的时候,一个小孩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人未到,声先至。
“啊,单儿,你怎么跑来这了,今天怎么不出去玩?”尴尬的李雄很快就回过神来,看到六岁多的儿子,问道。
小孩疑惑的眨巴着眼睛道:“我为什么要出去玩?”
呃。。。李雄忽然发现,自从认识沈凡之后,他尴尬的次数在不断增加。
这时,小孩忽然又问道:“爹,他是谁啊?”接着日有所思的打量着沈凡,有些犹豫的说道:“你是。。。那天的那个乞丐?”
沈凡也认出这个小孩,不是别人,就是他来这个世上第一个跟他说话的人,撒手,后撤,站正,一气呵成,拖着下巴,再次打量了下小孩,皱着眉说道:“你是他儿子?”
这话,很有歧义,人家都喊爹了,你还问是不是他儿子?不管别人怎么想,李雄的心仿佛被铁锤重重的敲了一下,慌忙在旁说道:“沈兄弟,有话好说,万事好商量。”顿了顿见沈凡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松了口气的同时再次赔笑道:“沈兄弟,这是我儿子,名叫李单,年仅六岁。”
说完一把拉扯过李单,说道:“单儿,来见过沈叔叔。”
李单眨巴了下眼睛,他很不理解,昨天还是一个好端端的乞丐,这么一大清早,就变成了一个鼻青眼肿的乞丐,他很疑惑,但他毕竟年龄小,他不解,所以,他也很直接,“爹,这乞丐为什么鼻青眼肿的啊。”
“瞎说什么,这是你沈叔叔,什么乞丐不乞丐的,谁教你的,这么没礼貌。”李雄怒了,虽然沈凡的衣着确实不敢恭维,但经过昨天一顿酒下来,两人也算结下了不小的情谊,李单这么说话,不摆明了丢他的脸面嘛。
“爹,你。。。”李单许是从没被李雄教训过,也许是很久没有被教训过,总之,他的嘴角一撇,眼看就要哭出来,旁边的沈凡忽然冷冷的说道:“乞丐就乞丐吧,无所谓,小孩子嘛,童言无忌,怪不得他。”
这话说的李雄很不好意思,在他潜意识里,这是关乎家教与颜面的问题,不过既然沈凡这么说了,李雄也不好多做计较,反而显得做作,所以,李雄很干脆,爽朗的笑道:“哈哈,难得沈兄弟见谅,不如老哥做东,咱们再去喝一杯如何?”顿了下,脸色一整,立马道:“这次,保证付钱。”
沈凡拖着依旧肿疼的下巴,眯着眼睛冷道:“你看我这样,还能喝酒?”
呃。。。李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泄气的说道:“沈兄弟,老哥失言了。”随即诚恳的握着沈凡另一只手,一脸善意的说道:“沈兄弟,不嫌弃的话,以后就住在老哥这吧。”
于是,在一个春天的清晨,沈凡,就这样加入了李雄的大家庭,开始了他,来到异世界后,真正的生活。
三月后。。。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近来怕说当年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一身黑色罗衫,紫色长靴,翡翠腰带,面若玉冠,眼芒深邃,双手负于身后,略微披肩的长发随着微风轻轻晃荡,一股无名的忧伤,在李府庭院的湖边,渐渐笼罩,侵蚀着。
“好诗,好诗。。。”“啪啪啪。。。”随着掌声,远处走来一名中年男子,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头戴金冠,一身淡黄色的黄袍,朴素却不失贵气,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随着走动,笑声也是渐渐响起。
“呵呵,沈兄弟的文采,愚兄佩服至极,只是这其中的深意,却又不知何解?”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雄。
沈凡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依旧低着头,看着随着微风,时而荡漾时而平静的湖泊,想着自己的心事。
李雄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下,再次朗笑道:“哈哈,沈兄弟,虽然愚兄不解其深意,但多少还是了解一些,敢问沈兄弟是否。。。在想故乡?”
沈凡依旧没有出声,甚至没有任何动作。
李雄也不介意,走至沈凡身旁,并肩而立,两眼平时前方,看着碧绿的湖泊,随着春风偶尔荡漾起层层波浪,心绪也是渐渐展开。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沈兄弟,既来之则安之,看的出来,你我,同为天下沦落人,寸草之心,何时报得春晖,呵呵。。。尽管前路障碍重重,但仍将会有一天会乘长风破万里浪,挂上云帆,横渡沧海,到达理想的彼岸。未来,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而不是在这里唉声叹气,沈兄弟以为如何?”李雄的脸色有点苦,又有点沧桑。
沈凡不禁转头看着李雄,这一刻他才发现,李雄,隐藏的很深,很深。点点头给以肯定的说道:“你说的对。”
李雄笑了,说道:“沈兄弟的悟性绝佳,实乃可造之才,愚兄很是好奇,不知沈兄弟来自何方?”
沈凡嘴角扯了扯,道:“来自何方?重要吗?我沈凡天生贱命,无父无母,天生天养,命中犯煞,无处为家,天涯既是我家。”
李雄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貌似对这从始至终都冷冰冰的少年来说,没什么作用,顺着他的意思吧,貌似又显得不厚道。
纠结了半晌,终于说道:“沈兄弟,在愚兄这,住的还习惯吗?”他选择了转移话题。
沈凡淡然道:“粗茶淡饭,尤以幸福,何况锦衣玉食呢。”
李雄不死心的问道:“哦?那除了锦衣玉食,别的呢?”
沈凡别过头,紧紧的盯着李雄,看的李雄两眼飘忽不定,不敢直视,顿了顿,李雄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毅然的直视沈凡的眼睛。
两人,如同两只大公鸡一样,就在湖边,随着春风,玩起了斗鸡眼。
半柱香过去。。。一炷香过去了。。。两柱香。。。
沈凡流下了汗,眼睛可以不眨,但是两柱香的时间,怎能坚持?完全靠着一股毅力,眼睛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了,额头的汗水滴答滴答的直往下滴,双拳紧握,憋着气,一股不服输的狠劲上来了。
李雄的状态也差不多,本来想用元气,这样一来,什么疲劳都不是疲劳,但是又想到对方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年,如果就这样用元气,就等于自己输了,这叫他大沈凡起码十几岁的男人怎能受得了,所以,他也杠上了。
一中一少,在李府庭院的湖边,玩起了斗鸡眼,谁都不服谁,而李府的人虽然少,但是总有那么几个路过看到。
“老爷是不是有那方面的嗜好?”
“瞎说什么呢,走走,不关你的事,别管。”
又一个路过,“汗,想当初老爷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这少年来了后,就变得。。。”
再次来了一个。。。
“爹,沈凡,你们在干嘛,还不快停下来。”语气中透露着深深的羞恼与淡淡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