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经过一番周折,宴会终于散了。莫靓安随着众女眷到御花园赏花,而男眷都随皇上去猎场狩猎了。
皇后在最前,栀薇皇贵妃随后,众皇子妃和丞相夫人随之。
“娘娘,都准备好了。”一个小宫女走到皇后面前行李轻声说道。
皇后点了点头,带着众人走到了御花园。御花园占地很广,有许多名花,都是皇上吩咐人从其他国家引进来的,因为贵妃爱花。
比起这些红的黄的,莫靓安还是偏爱淡紫的蓝花楹。没有过多的张扬,有的只是那冷静的安心。
“参见皇后娘娘!”一阵女声响起,莫靓安抬头,正是丞相的三女儿潘珞。
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纱衣,脸上带着笑颜,如牡丹般妖娆。她是全国上下最美的女子,有许多名门望族的少爷上前提亲都被丞相拒绝了。由于是庶出,而娘亲在她出世没多久就生病去世了,所以从小就得不到太多的宠爱。
皇后娘娘忙伸手扶她起来,“珞儿,什么时候来的?”她笑着问道。这潘珞的母亲是她的亲妹妹,陈玉琼,当年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也因妹妹去得早,她特别宠溺这个侄女。
“珞儿是随父亲和夫人来的。”说着看向潘夫人李胜琳,却见李胜琳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拉着两个女儿的手,眼里充满了警惕。
潘珞转眼笑着,却看到了那个丝毫没有表情的莫靓安。也不知为何,从在轩辕益的婚礼上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很讨厌她。
“一月不见珞儿越来越漂亮了啊!”栀薇皇贵妃轻笑道。
潘珞却一点也没回应,这女人,欺负姨娘!
“好了,咱们赏花吧!”见气氛有点僵,皇后马上提了出来,于是众女眷开始赏起花。
“靓安!”潘雅娴慢悠悠地走到莫靓安面前,“今天多亏了你!谢谢了……”
“这没什么,我不是还受赏赐了吗?”莫靓安摇摇手上的红玉镯,笑道。
潘雅娴也笑着,两人一见如故,当初新婚,莫靓安随轩辕益到太子府上做客,两人竟巧合地穿了一样的衣服,还合作了一首歌。乐声缭绕,多有诗意!
“皇嫂今天唱得真好啊!”两人望去,正是楚王妃林筱歉,她笑盈盈地走过来,那笑却很诡异。
“是吗?谢谢……”潘雅娴也回应了她一个笑容。
“没想到我们家王爷还真有眼光,真的慧眼识佳人啊!”林筱歉又是轻笑,眼里看不出丝毫挑衅之意。潘雅娴只得笑着……
“筱歉,我们去那边赏花吧!那儿有你最爱的丁香!”潘珍见势不妙,定是刚才那一出戏让她打翻了醋罐子了!马上拉着她往另一边走。
谁知她却挣脱了潘珍的手,又回到原地,“太子妃,请你放过王爷,不要再勾引她了!”她把“勾引”二字说得很重,却发现潘雅娴仍然没反应,心里升起了一股怒火。
潘珍无奈,只见皇后和贵妃、娘亲、三妹在远处。
“筱歉,你也过来!”栀薇皇贵妃笑着朝这边叫了一声,林筱歉勉强地笑着,瞪了潘雅娴一眼便朝那边走去。
“我们过去赏花吧!”潘雅娴拉着莫靓安和潘珍笑着说道,二人也没多说话,只是跟着她。
有时候莫靓安会有感觉她和这女子真是十分投缘,性格也有几分相似。至少,和她一起,她很安心。
“啊!”一声尖叫声传来,莫靓安望去,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手执长剑想要刺杀皇后,一个宫女倒在了血泊中。有刺客!
皇后和李胜琳、潘珞、林筱歉被几个公公和宫女挡开,栀薇皇贵妃正独自迎着那黑衣人的招式。栀薇皇贵妃会武?!
那蒙面人的武功甚好,凭她一人根本不及他,只见那蒙面人一掌出,栀薇倒地。这招式好熟悉……
潘雅娴和潘珍紧紧抓住她的衣角,只见那蒙面人向皇后那边冲去。莫靓安没多想,放开了她们的手向前冲去挡住了皇后,那蒙面人见她挡过来连忙收剑,只差一点她就命丧黄泉了……
“啊!”又是一阵尖叫,一个小宫女已经被吓晕了。
蒙面人后退了一步,莫靓安想冲上去夺他的剑,他麻利地闪开了。匆忙收剑,可是莫靓安已经冲上来,只好拳脚相斗。可是她也根本不是那蒙面人的对手,只是蒙面人没有出招只是避开他。是他吗?
“哼!如若今日不是你,我早把那婆娘杀了。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那婆娘,我早晚会杀了!”蒙面人在避开莫靓安的时候轻声说道。
莫靓安心里冷笑,原来真是他!
此时御花园内已经围满了官兵,蒙面人见如此势力,也只好知难而退,推了一下莫靓安便不见踪迹。
莫靓安倒退了几步后稳稳定住。“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去追!”皇后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朝那群晚来的侍卫吼道。
“是!”那群侍卫冲了出去。
“妹妹,你没事吧?你们还不快扶娘娘起来!”她又冲那几个顾着晕倒那宫女的人吼道。
莫靓安见状忙俯身把栀薇娘娘扶了起来,“您没事吧?”她柔声问道。
栀薇微笑着摇了摇头,也给皇后一个安心的笑容。
“今天多亏了靓安,不然我们这一群人的血就都用来洗御花园了。”栀薇打着哈哈说道,莫靓安忙说:“这也是靓安该做的,只是可惜了那宫女……”
她望向那血泊,血泊中的女子已安然升天……
“那宫女的生命不该是你关心的问题吧?只是,你竟身怀武艺,这一点倒是我没想到的。你是不是应该有所交待呢?”皇后冷笑,转眼问候着栀薇的伤势,也不再看她,也不在等她的下文。莫靓安全身冷汗溢出,这,该怎么解释?
“靓安,可否借一步说话?”栀薇得到皇后得允许后向莫靓安问道,脸上有淡淡的笑颜。
莫靓安答应了,该来的始终是来了,要是被她发现自己的身世,那后果应该会很严重吧……
就在她们转身离开的一瞬间,莫靓安感到了潘珞的敌意,潘珞白了她一眼,只是不知为何。
栀薇带莫靓安到了自己的寝宫,吩咐公公和宫女关上门都离开。寝宫很大,宫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素帐外是正厅,素帐内是卧室,整个寝宫都是精心布置。
“你……是莫奇升的女儿?”栀薇淡淡地问道,一只手不停揉捏着手绢。
莫靓安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她怎么会知道?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别紧张,我不会说出去……看你所出的招式我就知道你是他的女儿了。”栀薇拉着她的素手叹道,眼神柔和了不少。
“不知娘娘为何会认识我父亲?而且好像是熟识。”她声音很低,心里有许多的猜忌,她,是什么人?
“我和你父亲,是故人吧。已经是旧事了。”她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娘娘,臣妾斗胆问一句,您,究竟是何人?”
“我是何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靓安,听我的,离开这里远走高飞,永远不要回来了。还有,你一定要答应我,和益儿一起走,不要让他为了皇位丧失了理智。皇位,那是一个无底洞。”
“对不起娘娘,这些我不能答应您……”轩辕益怎么可能会放弃江山?
空气中一片死寂。
“是吗?我希望你能够多照顾益儿,他从小就没了母亲,甚是可怜。我不会说出你的身世,皇后那里,我会帮你找个借口。”
“谢娘娘!臣妾不胜感激。”
栀薇笑道:“益儿交给你我很放心,这是他母妃的遗物,你戴上。”栀薇从手上取下一只汉白玉手镯抓起莫靓安的手往上套。
“娘娘,这……”
“你就别推脱了,我答应过她,要把这镯子戴在她儿媳手上的,只是这一年里一直找不到机会。”栀薇笑着说,只是莫靓安不懂,好像事情并没那么简单,也不再多想,以一抹微笑掩之。
流年难忘,故人却已逝多年。遥想当年,欢歌乐舞,却都付在尘埃中。独自凭栏,可见否?伊在牵挂,伊在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