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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不是叫护士,他们只是经过医院里特岗培训的保姆,医院不让家属进入病房,因此特定会让专门的保姆照顾。这里真正的护士是穿着白色衣服。”
我想问叶子,“为什么你会成了这样?”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怕刺激她神经,我转到了另一话题,
“你的医药费怎办?”
“先借吧。”叶子变的沉默“去年办了农村医疗保险可以报百分之四十,后来我们村里人给我募捐了近3万元,手术我做了近10多万元”
我听着一个贫穷家的孩子光手术10多万,再加其余的费用又何尝不是个庞大的数目?心着实凉了不少。真希望自己现在有一达的钱,唰唰的拿出递给了她。可惜,我身上所剩无几。
窗边的异人猛的抬起头,我不经意的看到了她的脸,太恐怖了!她惨白惨白的脸,一双血色的眼睛几乎要蹦了出来,她全身哆嗦,她马上冲向对面一位呆坐着 的一位病友,把狗熊扔给了病友身上起来,哆嗦着飞奔在病房外,我听到精神走道里异常的声音,:“医生,医生,给我口烟吸吸吧!吸吸吧!”
另一病人结果熊,回过神来从自己的枕头底下了掏出了一包相同的水晶珠子,继续去串水晶狗熊。叶子说,“这叫接力狗熊,每当我们病房的一个病友病情发作了,她在趁着还有一点理智的时候马上抛给另一个病友接着串,当这个人又发作了,她会接着传给下一个人。我们几个病友决定把这个小熊送给最真挚的人。”听叶子讲这话时,让我很吃惊,竟然他们也有这真情的一刻!这个熊除了头部还需要一些加工外,身子已经活灵活现的展出来了。
我问叶子,“那个病人又有什么问题吗?我看她挺正常的,就一直坐着。”
“自闭症,你看她身上衣服脏兮兮,床头柜上如此凌乱肮脏,刚来那几天他跟雕像没区别。”我看这自闭症的病人他手很敏捷的串过珠子缝在熊头上,“你们整个病房都会绣吗?”
“她刚来医院时,就在做狗熊,她虽然自闭着没有教我们,但是我们看着看着就学会了,吸毒者冷静的时候就建议我们共同完成制作个大熊,大家都一致同意了,但是医院不让我们做,我们全是偷偷的做。”叶子的穿绿衣服的保姆过来了,问叶子有什么帮助,她说没有,又随后走了。那保姆给我的感觉就像飘来了一阵绿风又飘走了,没有真实的让人产生对他的任何的表达。
刹那间,刚放晴的天昏天暗地的压下来。大地之上的绿叶鲜花的急速旋转向更广阔的天空之城上,与雷神接壤,与暴雨接壤,烟花炮礼的轰彻黑色之夜,路上行人礼让三分,躲闪一边,雷鼓惊鸣在黑云之上,莽绿的池中好是一条活鱼滚冒着硕大的泡泡,翻空跳跃,彩鳞一阵光闪,张着嘴,狂风掀涌着他,它毫无畏惧的仰着头直奔云霄。
鱼儿!鲜红的热气直袭你的心脏,逼燃起无止境向广阔天空弹跳的欲望,比忠诚于浩瀚无垠碧蓝的大海还要猛,还要真!
霎时,黑云滚滚,城外大山的天边,一条蛟龙翻云一跃,张牙舞爪叱咤而来,惊天霹雳一声“轰隆隆”,掀开了五千米下的海底,赤裸裸的暴露了从古老神话中传说的关于鱼与大海在追求的一生。这一切的出场都震惊了人们。人们无不敬畏,无不赞叹,“这是一条神龙!”
接着是一场雨的盛宴,天放亮,雨在下。我和叶子以及叶子的病友停下手中的一切,都在静观着窗外雨的华丽,清澈透凉的空气混杂着自然的祥和之声扑面而来,“好舒服!冰冰凉,透心凉!”我对着叶子说,叶子也笑了,说:“是的,热浪之后,是透彻的心境。”。黑云随着大雨的载歌载舞而渐渐的退去,此刻的雨演奏的像非洲的热舞,粗犷,豪放,炽热。“我们冲进雨里一起跳舞吧!”我拉着叶子向门口奔,可我怎么拉也拉不动,我忽然意识到,叶子的腿受伤了,她沉默,我立即后悔到自己刚说错了话,“真对不起啊,我忘了你的脚受伤了。”这时一阵强风夹杂着雨水斜扑到我们的脸上,甜甜的,冰冰的,更难得可贵的是似乎一晶莹的灵感点散了钝化的脑袋,分外轻松, “等我脚好后,我们一定要跟着雨一起跳伦巴。”“好!我一定等你 !”雨退了一场,又转化为了欢快,活泼,明朗的舞蹈上了,小雨水扑到了自闭症病人的脸上,刚刚呆滞的她一惊咋的蹦起,她迅速的把手中的熊扔给了叶子,可惜却掉到了地上,她闪着泪光的喊着“雨!雨!雨!”向病房外冲去了。我捡起把水晶熊递给了叶子。
叶子又挪好了自己 的位子,她也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掏出了晶闪闪的珠子,
“我需要帮你用针穿洞口不?”我问道。
“不用,这珠子口子还挺大,医院里也禁止我们在病房用针,用线就能直接穿过孔。”
我坐在了叶子的床沿上,叶子把被子边角折了折,“放心,坐吧!”。
她把水晶珠子对着雨露斜飞过来的窗户,珠子被拿的很高,与嘴几乎成了一条直线,两片娇弱的嘴唇微微闭上,又缓缓张开,雨珠沾滴着水晶珠子亮晶晶的坠挂着,水晶珠子被扩大的闪烁,一条线微微摆动试着要穿过那个口,窗外偶出了一丝的雨后彩虹,在她的脖颈上淡淡的映出了一抹的红彩,她像一条妩媚的美人鱼出了个海面仰首吐露着水灵灵的珍珠,美极了!
线穿过了珠子,她又拿起另一珠子,嘀咕起来了,“你知道吗?是什么原因让我成了如今糟糕的局面?”叶子接着说,“在花开三四月的春天里,多愁善感成了我的行迹,大学里的事物繁杂而凌乱,自己的生活像是被狗叼走了一块肉,残缺了一半,为了省钱每天都在摸摸自己的口袋,盘算着中午的伙食要吃多少元,自己买的本子应该要便宜多少元, 这个苹果我到底是该不该吃,真的想不到,这个狂妄不屈的青春季节里我竟也会被钱这个俗物给压的喘不过气来,我盼望着自己好好的学习,可是发现自己真的好笨,越学越笨,成绩一层层的滚下。什么都成了空白,到校外勤工俭学发着传单无缘无故的被骂成没妈的孩子。”
她撅着张嘴,轻轻的发着“可悲!”两字,她很平淡的对着我笑,像一缕青烟只是在你的眼前晃过罢了,摸不找,听不到。我不知道我该用什么 话表达我对她的同情,我沉默了会,问:“你-----能告诉我,你是不小心摔的还是自己想---------”
“属于自己想的吧,晚上,我走在了条残破的楼梯上,突然之间有了一个欲望,想到另一个美好的世界看看,我纵然一跃,上帝帮我扶了一把,却又将我重重的投掷了下去,在纵然一跃的背后,我失去了记忆,怎样摔,怎样被救,我不记得了,只是我在沉迷之后发现自己被绑在重病就诊室。宇握着我这伤痕累累的手!想想自己真的很蠢,又血淋淋的给爷爷奶奶增加了重担,医药费又是一笔巨额,多可笑!”叶子指着她的右肩,掀起了她的衣袖,看到一道明显的动过手术的伤疤,长20厘米,宽0.5厘米的绞丝缠绕的刀痕,我不忍心看下去。 又问,“至于住进精神病院又是怎回事?”
我听着叶子的故事,脑中竟不知觉的回忆起我 曾经作的一个黑影子梦,漆黑,阴郁,跳跃,发生的都是那么的偶然却又是成了牵扯的必然。
突然,哒哒的一阵脚步声紧促的响起,“不好!现要吃药,护士要过来查房了,你快逃吧。”叶子催道。
我手忙脚乱的正逃时,叶子在背后又一身叫住了我,“花,谢谢,今天我变的正常了!”
我停住了脚步,对她做了个手势 ,“守护共同的青春”!
不巧,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天啊,更是引来一群护士马不停蹄的向我袭来,我飞奔逃去,只听见一群护士拿着拖把喊着,“你往哪里跑!---------”
终于我跑的快,逃过一劫,气喘吁吁的奔到了一条小河边,真不知道是哪个蠢家伙,这么不合时机的打电话给我,我翻开手机一看,是唐师傅?唐师傅今天怎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我回拨了过去,“唐师傅,近来日子过的可好?”
“花---花---”电话的那头声音断断续续,唐师傅哽咽住了。
我心里立即忐忑起来,“唐师傅,出什么事了吗?”唐师傅给我的感觉一直是深沉稳重,话语听来,我知道有大事,我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
“安--------达------”唐师傅极其难啃的把小黑的名字啃出了,“他------死了----”
“啊?”我哽咽住了,说不出了话。
“我们刚刚没多久在江边发现了小黑溺水而亡,小黑像条小死鱼被拖到岸边直挺挺的脸朝着天。”
我心中莫名的一股喜悦之情窸窸窣窣的浮起,如此一场华丽的雨之宴竟原来是欢庆鲤鱼成功跳跃了龙门,是的,小黑成功了,我为他喜极而泣。
“---------唐师傅,让我们祝福他吧。”我久久之后,回答道。
“小黑,小小年纪就这么没了,他的妈妈哭的悲痛啊!你也过来参加下小黑的葬礼吧”
我拒绝了,我不想参加她们所谓的葬礼,我相信小黑只是在用另一种更属于他自己欢笑的方式活在一个更快乐的天堂,小鲤鱼儿!我终于明白了你刚雨水扑面灵感一现是为了告诉我,“成功了!你每天朝着蓝天吹着泡泡,摇摆着你的尾巴全都是为了梦想着一条蛟龙而在激流勇进。”
小黑,你本就是一条属于上帝的鲤鱼,你只不过偷溜到了大地逛了一圈,修炼了下自己,又被上帝逮回去,这回你成为了一条为人类带来及时雨的蛟龙,你这条蛟龙啊!我愿你能为人类带来祈福,如果可以,请把神秘未知的海底世界像一位传教士娓娓的对着我们这渴求的人类道来吧!
雨停了 之后,天空里给我了绚烂的黄昏,是小黑把专属于他的黄昏也分了我一半,他在像婴儿般的对着我笑。我会想你的,你这小黑,你这小鲤鱼,你这蛟龙!
这几天,我一直去看望叶子,叶子的精神状态一天一天的好了起来。
这天的清晨不错,我经过瓜子眼护士的同意,推着叶子来到了这坐中山公园里来散步。
在清晨的朝露下,握着香醇的牛奶,带着微笑,闭着眼,还好,一切都还好!阳光带给我们的一切的希冀和梦想,“好好爱自己,好好努力。”我指着空中闪闪的金光,他们正朝着自己笑。
“好好的活着。”叶子望着,漫天的金光像一个个“活”字,要活着。
在这淡淡涩涩的岁月里。一杯温暖 的牛奶还温着自己的心,营养着自己,这杯乳白色的水,有着丰富的钙,让你长的更强,更壮。这杯水中丰富的铁、铜和卵磷脂能也给自己美上一美,一把乳白色的小匙剩了一小口的牛奶,牛奶滴到了舌尖上,顿觉得一种新鲜血液在自己的身体里汩汩跳动,这跳动才是真正的本色,牛奶的滋味,思维的足音,踏过花刺下的荆棘,留下了一串串日趋成熟的足迹,牛奶变的有了内涵,滋味有了厚度。不管世界怎样,我们经历并成熟着,一切都还好。
我扶着叶子在一鲜花盛开的花坛上坐下,今日的阳光真的很不错,“花,你知道我为什么后来又进精神病院的吗?”叶子抬头望着太阳,很出乎我的意料,她自己这么直白的跟我讲。“是的,这一直是我很疑惑的问题!你原本是个坚强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