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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花披一树枝,今见残红作地衣。”
昨日才见得满树姹紫嫣红,现在却只剩一地的残红碎紫。展昭心下自嘲,自己何时也这般的悲秋伤春了?
“情缘如此深不寿,奈何人间多情痴?”
一如记忆中冷冽生硬的声音,只是不知何时竟似多了一丝温度。展昭回过头来,见白玉堂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展昭忽然就觉得自己已经想不起----那个赵允口中冷若冰霜的白玉堂。
“猫儿,作甚伤起落花了?”
展昭一愣,才想起自己一时兴起胡诌的两句,还有白玉堂续出的后两句,忽就觉得这雨后的天似乎反而更热了。
微晃了晃脑袋,展昭走到桌边,倒了杯茶递给白玉堂,想起刚才自己那般却有些小女儿之态了,也自嘲的笑了笑,说道:
“泽琰见笑了,此行可查出些什么?”
“风雨欲来前的几声雷鸣罢了。”白玉堂把手里的画影递给展昭,随手接过展昭手里的茶杯。
展昭抬手接过画影,忽地就是一愣,“泽琰,这玉佩···”
白玉堂回过头,见展昭手里拿着自己的剑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笑道:
“怎么?很好看不是吗?”
展昭只觉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慌,笑笑说道:
“···还好。泽琰,消息我传回开封了,恩···可能过不了多久,公孙先生也会来。”
说罢也不待白玉堂回话,转身就往内室方向走去。
“猫儿。”白玉堂站在桌旁,见展昭闷着头就想从自己身边走过,忍不住就伸出手去,两人身量差不多高,这一伸手,刚好轻轻扯住展昭的袖口。
“猫儿。”白玉堂并未回头看展昭,只是又重复道,“爷忽然想起赵桢胡诌的那个说法,你可还记得?”
心下也不由有些感慨,初见这人,就是与众不同的吧?所以,既然已经明白,这万丈红尘,自己是不能独自走过的了。
展昭心里一阵颤动,摇摇晃晃的又好像撞在什么柔柔软软的地方。明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明白。
“白五爷,展大人。”正这时,一道女声从院外传来,“襄阳府衙役刘三有事求见二位。”
“我去看一下。”展昭回身把画影放在白玉堂手里,人影一闪,已不见了踪影,竟是不觉中用上了冠绝天下的轻功燕子飞。
白玉堂看着手里的画影,眼光移到那蓝绦白玉的剑穗上,第一次明白----苦笑的时候心里是这般感觉。
“?”刘三只觉眼前一晃,待回过神来,眼前竟已多了一个人影,心里一惊,很是吓了一跳。
展昭不慌不忙的停在他的面前,柔声问道:
“可有要事?”
刘三又一次的有些觉得有些晃眼,暗里定了定神,小心说道:
“敢问公子可是展大人?”
“正是展某,可是颜大人有事吩咐?”
刘三忙恭敬说道:
“大人有事耽搁了,特命小的前来面请展大人和白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