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思娜华年 第七节在他乡

荆南好玩的地方总是不在一处。这点着实让人头疼。其实也没有什么，算是为荆南创造收入。这样，出租车才有钱赚嘛。思康倒是有点肉痛，毕竟豪言承担了今天的全部费用。男人嘛，大方点也是应该的。心里这个恨啊，为什么好玩的地方不在一处，这就是悲剧。公共汽车太挤，真怕文娜被谁揩油，所以就只能搭乘taxi了。

一路风光无限，也有老式的住房。不过那都是即将推到重建的东西，不值得多去留恋。值得留恋的，永远在身边。文娜依偎在思康的怀中，着实让人嫉妒。穿着朴素的他，很让开车的司机上火。这么年轻的孩子，就能拥有这么美丽的女友，家中的老伴，那可是越来越不耐看了。做出租车司机的好处就是，你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美女。坏处是，一个都不属于你。

玄武湖还真是没有什么玩头。如果是一个人来的话，那就一点意义都没有。幸好身边还有文娜，至少没有那么的无聊。

大大的湖，是比小城市里的大。但也只是个内湖，缺少点生气。人群就是生气，较好的弥补了这项残缺。很难得的在思康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笑容，文娜开心的点了点头，用力的挽着他的手，这样，就不会再从自己的身边离开。

他又重复着小时候玩过的东西。显然有了不一样的快乐。那时候，只是本着童心去感受游玩的乐趣，如今，是本着一颗去爱的心，感受情感的包容。乘坐过山车的时候，他听到了文娜的尖叫。他倒是不觉得害怕，反倒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怕是所有的男人的一点冒险精神所带来的感官上的刺激。

文娜是被他扶着走下来的。没有想到这么样的一个女孩子，也有脚软的时候。他故意不用力气，使得文娜有种无处借力的绝望。她看着他，露出一丝痛苦的微笑，示意他转过身去，一下子跳到了他的背上。

“哼哼，我是陪你出来玩的。所以你要感谢我。我头晕，你背我。”

“美女，这么多人的。你可不可以放过我啊。”

“不许说话，下个节目划船，马上前往目的地，驾，驾，驾！”

“还真把我当成动物了。是的，好的，遵命。”他极其艰难的走着，倒不是承受不了重量。说实话，文娜的体重是属于较轻的那种了，只不过，他还是不习惯背着一个女人，被大伙围观。那种眼神里，带着羡慕，嫉妒，嘲讽还有不屑。更多的是来自老人们的责备：这些年轻的娃娃，一天到晚的搞浪漫，整天在外面伤风败俗，不嫌丢脸。

他就在这种丢脸的，相对浪漫的姿势下，来到了目的地。当然，要先交钱买好票，然后才能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船内。

他忽然不想动了，就任船载湖中央飘着。他静静的倚坐着，闭上了眼睛。这一下也折腾的怪累的。文娜也没有打扰他闭目养神的雅兴。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思索着眼前的这位男子，到底闭上眼睛后，在想一些什么事情。为什么如此的安详，宁静。他还是这样的继续闭着眼，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

这船，仿佛成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家。周围的水似乎代表着社会上的一切嘈杂与喧嚣，而一切的喧嚣止步于这艘船，被屏蔽在这个家之外了。船上的男女类似于相敬如宾的夫妻，一副美丽安详快乐的水墨画。男的闭着眼睛，在思索着什么。女的看着男的，也在思索着什么。可以看成夫妻间的小小摩擦，也可以当做，情侣间的默契。

他忽然搂住文娜，轻轻一吻。然后将文娜的小脑袋按在了胸膛上，又开始了闭目思索。谁也不愿先打破这平静。任船在风吹中慢慢的飘，如同岁月的史册里一步一步的印上了小脚印。波纹荡开，想把美好传递，却局限在湖的轮廓里。波纹荡到岸边又荡回来，一次又一次的循环。只要有风，船就会动，只要船动，就有波纹。如同，人在，情感就在。只要是有爱，就有追爱的人。大家把这东西看得越美好，得到的往往是一种更深的悲伤。如若看淡了，说不定，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好，会慢慢来临。

爱是什么？游玩并没有消除他心中的疑惑。世界一旦安静了，他还是不禁想到雪菲，想到今天是雪菲的婚礼。他爱文娜么？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原本以为，那就是爱了。可现在才明白，文娜的爱，很彻底，他的爱，需要狠狠的探究，怀疑。爱是盲目的，盲目到除了一个人，心中实在是放不下另一个人。而此刻的他，心中装的确是两个人。那是爱么？不是。绝对不是。此刻他的胸膛上的人，是爱他的。他也是爱她的，可他的爱中，有极大的水分。他寻求的是什么，是一息尚存的一点情感吧。只是害怕失去恋爱的感觉，只是怕自己什么都不爱了，什么都不在乎了，所以编造出一个爱的理由，编造出一个爱的谎言。这样的谎言，来的很成功。至少欺骗了文娜。那又如何，再高明的骗子，也骗不了自己。

他抱紧了文娜。心中充满着愧疚，不该在拥有着一个人的同时，想着另外一个人。可这并不是错啊。他苦恼着，悲怆着。

“我爱文娜么，我爱么？我到底爱不爱。爱是什么？那是什么啊。有那么的神圣么。我怎么感觉到的都是卑劣龌龊。哪有真爱啊。文娜有，我没有。我的真爱，早就葬身在尹辉的颓废中。雪菲，雪菲，你真的是害惨我了。你叫我怎么去接受文娜，怎么去爱。你以为你结婚了，我就会什么都不在乎么。不会的，我是赵思康，我不是那种一夜情的人。是的，我不会爱你，但是我更不想欠你的。这会让我一辈子都很难堪。雪菲，你成功了，你终于做到了让我背信弃义。我服了你了。文娜，你怎么也跟雪菲一样，做事情就这么的不顾后果。我要是跟你在一起，那都是因为亏欠啊。我的好文娜，为什么你就对我这么好呢。”

他激动的时候，牙齿就开始打颤。似乎在进行着内部的撕咬，那种声音着实难听。

“文娜啊，我没有真正的爱你。从头到尾，我只是想拥有一种恋爱的感觉。可这一切，你不知道，你只是一味的爱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我。真实的我，是那么的卑劣。我贪图的是感觉，你要的是真感情。我恐怕给不了你那么多。我知道，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但我每次静下心来，会没有缘由的感到羞愧。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我的不确定，是因为我的亏欠。我还是会时常想起那个她。或许，在与她的交往中，从开始到结束，也就是爱在我心中萌发到死亡的过程。很短暂，很揪心，但很真实。现在的一切也是那么的真实，但是，我却比那个时候更难受。那个时候，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而如今，却是……”

他不想再继续下去，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丽人。他有一种诉说的冲动，却只敢在心中呐喊，硬生生的将所有的沉闷都扼杀在喉咙里。

文娜似乎是感受到了这种死一般的沉静，她抬起头。

“怎么啦，好像不怎么开心么。”

“没有，就是感觉太幸福了。”

“呵呵，这就对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好吧。”

回到了岸边，文娜乖巧的跃上了地面。他们开始往回走，思康极快的在人群中穿梭，不习惯这么嘈杂的地方。人群在身边流转，孤寂存在于心中。他漫无目的的走着，接着撞到了一个人。他头也没有抬，继续走着，却被先前的那个人拉住了手，随之而来的破口大骂。

“你不长眼睛的，啊！”

“对不起。”他没好气的说着，心中极不耐烦，甚至有了揍人的冲动。背后的人却还是不依不饶。

“道歉的时候不会看着人啊。一点诚意也没有么。”

“你tmd是不是没事找事啊，老子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他火气上来了，倔强的回应着，似乎做好了打架的准备。他转过身，看着拉着他手的人。一看到这个人，他似乎更有精神了，略带点激动。刚才的不快与心中的郁闷都烟消云散。

“赵思康，是你啊。”此人，就是小飞。

拉面馆里，两人不停的叙旧。文娜是被撂在一边自顾自的咬着一根根的拉面。她倒是不喜欢这东西。拉面的制作成分里，含有微量的砒霜，她是不会吃完的，顶多也就是尝尝鲜。思康破天荒的喝了酒。算是为了久别重逢的一种庆祝仪式。

小飞是存心想要帮助思康建立一种良好形象。一个劲的说着思康小时候是多么的聪敏。还有够朋友之类的话。文娜听了自然是满心欢喜。思康也会意的拍了拍小飞的肩膀。好朋友间的相互吹捧，在一定的时候，也是存在着有意义的作用。

小飞是被思康抬着回到文娜的房间的。文娜顺从的去了唐菲那里。两个大男人，就这样的和着衣服睡着了。半夜的时候，思康醒了。他意识到，他犯了一个错误。他没有去上班。现在醒悟的似乎有点晚。他只好打电话给大炮赔不是。大炮倒是很爽朗，说没事，还祝他晚上玩的开心点，不要太猛，弄垮了身体。他只是笑笑，再次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挂断了电话。小飞还在睡，一点没有苏醒的意思。他也躺下去，继续未完成的睡眠。

他被文娜湿润的双唇唤醒。先把自己从头到脚的收拾了一遍，然后叫醒了小飞。

吃完早餐，他要送文娜去学校。让小飞一个人在屋里等着。路上，文娜似乎不开心。

“怎么啦，文娜。”

“他什么时候走啊。”

“哎，呵呵，那可是我好朋友。”

“我知道啊。我不是不通情达理。但是我们现在没有自己的房子，总不能让他在我那里一直住吧。”

“恩，不好意思，我没有想到这点。好的，回去了我就帮他找房子。”

“你不会生我气吧。”

“怎么会呢。我理解。你是不想我们的二人世界被别人破坏了。再说，我还怕你把我赶出去呢。”

“还是生气了。”

“没有，我是绝对不会生你的气。”

他看着文娜轻快的走进了教室，立马回程。

这里是棋牌室，他带着小飞来到了这里。大炮极其慵懒的开了门。

“兄弟，不好意思，辛苦你了。今天一天由我来，你晚上就不要来了。”

“没事，昨天8点之后就没有客人，都差不多。不用这么客气。”

“来，小笼包子，孝敬你的。慢慢享用。”

“你小子还真够意思。这位小兄弟是？”

“哦，他啊，是我朋友，过两天我带他找工作。”

“哦，是这样。”大炮享受着早餐，包子的汁水四处飞溅着，使人不由得想到了《食神》中的一些片段，那是电影在现实中的重演。大炮极快的吃完了小笼包子。擦了擦油亮的双唇，犹如领位发话前的态势，使劲的咳了咳。

“工作嘛，有。不需要去找了。”

“哦，大炮，你有工作给他。不错，哪里的工作？”

“我明天就要回家了。在这里还不如回家找个踏实的工作。”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走了，你的工作就是我朋友的了。”

“是啊，你可以跟熊哥说，会答应的。”

“好的。”

他拿出手机，极快的给熊哥拨打了电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了。熊哥只是让大炮接电话，证实了大炮离开的消息后，就决定用小飞。

这两兄弟开心的拥抱着。中午的时候，叫上大炮，三人又是海吃了一顿，这点钱，思康完全可以应付。还是小馆子好，花钱少，空间比较独特，菜也不少。

一天下来比较顺利。9点的时候，还是没有客人来。他们早早的关了门。

回到家中的时候，文娜就已经在了。思康趁着小飞上洗手间的间隙，小声的跟文娜汇报着。文娜安静的听着，脸上的笑容绽放着。

“思康，你们说什么事情，这么神秘。”方便后的小飞，看到这两人神秘的作为，忍不住问着。

“没什么，跟你嫂子接吻呢。”

“没个正经。那个小飞啊，我帮你找了个房子，钱我已经付过了。什么东西那里都有。我中午的时候抽空帮你买齐了。现在就带你过去。”

“是嘛，嫂子你对我太好了。”

他看着文娜，露出一丝赞许的目光。文娜则看着他，露出轻蔑的笑容：哼，竟敢不相信我的实力。他立即回避，千万不要在女人骄傲的时候跟她对视，那是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的，只会引来争吵，引出战争。

一切的工作似乎都走上了正规。小飞有了自己的住所，有了工作，很得熊哥的赏识。熊哥觉得，小飞相对于思康来言，多了一点痞子的味道，少了一点傲气。这种坏坏的感觉是熊哥喜欢的。小飞的沉默不语，也是熊哥比较喜欢的。思康也沉默不语的，但是这样的沉默不语里，少了点生气。熊哥终究是一个老大级的人物，自然是喜欢眼睛里可以看出追求的人。这样的人比较容易掌控。不过，对于这点，熊哥估计错误了。越是有所求的人，却越是不容易掌控的。越是没有欲望的人，却是最容易掌控的。毕竟这样的人不会害人。倒不是说小飞会害人。只是熊哥的算盘算错了地方。

至少，熊哥不用在小飞的面前说：“我是坏人，你也是坏人。”

小飞尽心尽力的工作着，只要是没有打通宵的客人，他都愿意替思康上班，好让这小子充分的享受二人世界。这就是兄弟，朋友，不需要回报，就可以付出。诚然，文娜给小飞的感觉是很好的，他还想通过这一层关系，找个像样的女友。还真别说，文娜还真有个现成的女友介绍给他。

就是唐菲。

好像现在徐逸文在追求唐菲。不过文娜乐于给小飞作介绍，这一点连文娜都不明白。她只明白一点，这么一个女孩子，要是没有对象，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大概是一种居安思危的思想在作怪。看来，徐逸文，又要落单了。

这下就发挥了思康的充分想象力。首先要给小飞与唐菲制造个偶遇，这点上，思康最拿手。算准了早晨晚上的时间，只要是唐菲出现，小飞就必定出现。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属于害人的。害谁，当然是思康。他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是给小飞做介绍了。但是基于时间上的偶遇，他就必须辛苦的承担一些工作。朋友嘛，帮忙是正常的。有苦不能言，但也是比较开心的。

唯一不开心的是文娜。

“说，当初你是怎么制造跟我的偶遇，然后把我骗到手的？”

“小姑奶奶，你怎么就这么的生性多疑啊。我哪有啊。当初我是那么的笨，那么的傻，哪会对你制造偶遇。要说帮我们制造偶遇的，那也是班主任吧。”

“好你个思康，嘴巴这么会说。给我从实招来，当初是怎么把我骗到手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不想承认你追我事实，现在要我反过来承认追过你。嘿嘿，你太狡猾了。”

“呵呵，被你识穿了。不过，你总是一句我追你，我追你的，是不是说明我没人要啊。”

“没有，就是让你不要乱想。或许我当初是真的制造了。我装傻充嫩，这样够了吧，满足你小小的自尊心了吧。”

“恩。嘿嘿，总算说实话了，放过你了。说说吧，该怎么安排偶遇？”

“秘密。”文娜也不问了，反正这件事情，她可以看到。

偶遇是一件相当难的事情。但是只要是通过安排的，那样的偶遇就相对的简单多了。小飞顺利的跟唐菲偶遇了。然后就展开了一点点的攻势。先是文娜帮忙约出来一起吃饭。然后是逛街，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小飞自己把握了。

兴许小飞就是那个特别的男人。唐菲要找的也是特别的男人。之前，两人的生命没有交集，一旦交集了，就一发不可收拾。唐菲并没有那么快的把自己交代出去。她一直在观望，她发现了眼前的男人，学历不好，但是有志向。对生活很负责任，体现在哪里？唐菲是个很细致的女孩，也是个凭感觉做事的人。她认定这是个好男人，那就不管以后出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第一印象是什么，就是什么。她开始慢慢的喜欢上了小飞。因为，一起散步的时候，小飞总是走在她的左边。

交往了一个月，他们正式开始了恋爱。他们俩恋爱的那个劲，直叫文娜嫉妒。她总是在思康的面前抱怨：怎么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这么浪漫的。思康只能敷衍着：哎，我不是知道文娜你不是那种爱慕虚荣以及假装浪漫的人么，要不然，我绝对比他们还要浪漫。

文娜知道这样的说辞是没有说服力的，但还是相信了他。不过有个简短的要求，就是为她写首诗。理由是：以前你不是为别人写诗的么，怎么就没有给我写过。思康汗颜，只能说，我写，我写。要是不答应的话，那高中的旧账又要被翻出来。女人的醋是永远不会消散的。只要你给她个吃醋的理由，或者从你的话语的缝隙中找出点蛛丝马迹，那你就完了。

小飞与唐菲的约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思康看到了，文娜也看到了。他们已经到了互相喂食的地步了。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在思康看来，该是到了同居的时刻。果不其然，他们已经同居了。难怪最近小飞这小子对他尊敬的不得了，他们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同居了。

小飞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工作，女朋友，顺利的解决了。接下来是思康自己的事情了。就是该如何处理好与文娜的关系。这小妮子对他是出奇的好，每次故意发脾气，都是为了证明心里只有他一个。让他有种被人当做宝的感觉。他还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将文娜伤害了。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这不，文娜的爸爸，出其不意的到访。

中年男人的发型依旧保持着年轻的气息，青春并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而消散。倒是额头上的皱纹，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一举一动都有着大人物的作风，随便一个眼神，都有洞察一切的精准。

当时，这两位情侣正准备开门，已经决定了去某个地方溜达溜达。这门刚一拉开，一个中年男子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手上拿着一个精美的女性挎包，满脸的笑容，眼睛里尽是关爱的神情。然后思康出现在了这个男子的眼中，关爱的神情立马转变成了严厉询问的目光。慈祥的样子不见了，忽的就成了咄咄逼人的架势。

“娜娜，介绍下，这位是？”厉光宗忽然问道。

“是我男朋友。”文娜不甘示弱，本来平时就被宠爱的不行，何况此时的情况，更由不得她示弱。

“哦，你不是说大学里不交男朋友的么。”

“我再说一遍，他是我男朋友。”文娜大有你不给我男朋友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的态势，依旧是不依不饶。

“这位小朋友，能不能让我进屋，我们单独谈谈。”

“思康，不要听他的，我们走。”

“我是问他，不是问你。那个思康，是吧，是叫思康吧。我们谈谈行吗，总要先让我进去吧。”

“好的。”

“思康，你不要理他。”文娜无奈的喊着，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走了进去。

两人对立的坐着。厉光宗双眼逼视着思康。他只是低着头，不敢轻易的抬起头来。文娜自顾自的在一旁，但是耳朵张的大大的。

“你是哪里人？哦，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厉光宗，是厉文娜的爸爸。以前她可是很懂礼貌的，但是刚才就没有叫我。小朋友，你可以做个自我介绍么。”

“哦，叔叔，我叫赵思康，常州人。”

“怪不得，原来是老乡。那你是在哪个大学读书的。”

“呵呵，没有，我高中毕业，现在打工。没有考上大学。”

“没有考上大学？原来如此。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娜娜是南大的，上的可是名牌大学。”

“知道。”他有点不耐烦了。不用听下去都知道对方要说什么，那张嘴脸是摆在那里的，算了，就当是为了文娜。

“你没有资格跟我们娜娜在一起。你明白么。你给不了她什么。跟你在一起，没前途。”

“知道。”

“那你既然知道，那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您的意思我早就猜到了。之所以听着你一路唧唧歪歪的说下来，是因为我个人比较尊重文娜。还有啊，你不要再说下去了。你的意思不就是，要我离开文娜，然后开个价码。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是什么上亿元的身家，我最多只能开个10w的样子。你说我说的对吧。”

“你把你自己估价的太高了。在我看来，你顶多值个5w，就是5w也是我看在你跟娜娜相识一场的份上多送的。”

“是这样啊，那我岂不是要感谢你。”

“那倒不必。这是支票，拿了走人吧。”

文娜一声不吭，倒不是因为怕了她父亲，其实她就是想看看思康的表现。面对着眼前的人，思康会怎么做。她要看出思康到底有多爱她。

“你能确保我离开后，文娜能得到幸福么。”

“这个你不要问。总归是比跟你在一起要幸福。”

“那好，我走。但是这个钱，我是不要的。”

“随便你。要走快走，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听到了这句话，思康立马起身走人。

“站住。赵思康，你就这么走了。你问过我没有。”

“你tmd不要在这里装了，行不行。刚才你不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么，现在想说了。好，我就听你怎么说。”

“思康，难道我就这么的不招你喜欢，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留下。”

“这是你的地方，这位先生是你的父亲。我是个外人。还有，你不要说了，你刚才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真心喜欢你，要不然你怎么会一句话也不说。告诉你，我不蠢，我知道你的小心思里想什么。不要烦我。这里终究不是我该来的地方，迟早是要走的，还不如现在就走。说实话，我要感谢你父亲，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我们有多大的差距，免得你屈尊降贵的跟我过苦日子。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我走了。”

“站住，你不能走。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你们女的是不是贱啊，老拿这个说事情。现在大姑娘还重要么。好了，就算是我对不起你，我是个禽兽，再见。”

“站住，你要是走出这个门，我就恨你一辈子。”这句话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效果，思康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好女儿，不要在乎这个，现在的科技很发达，可以做修补手术。”

“你不要讲话，你给我出去。”

“是这个男人不喜欢你，所以没有坚持。是他要走，娜娜，你要明白这一点。”

“你给我闭嘴。你知道吗，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他决定留在我身边。可是你一来，就把我的努力全都作废了。”

“好男人多的是。我看这个人也不怎么样，满嘴脏话的，俗人。”

“我这辈子就喜欢他一个。只要不是他，我就不结婚，孤独终老。好了，你给我出去。”

“娜娜，你怎么这样。我是为你好。”

“你给我出去，再不出去，我死给你看。”文娜说着就拿起工具刀比划在自己的手腕上。

“好好好，我走，你不要太激动，不就是个男人嘛……”

“闭嘴，我不想听，快走，你给我出去，滚。”厉光宗无奈的走了出去，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老伴。希望通过老伴，能化解文娜心中的怨恨。毕竟，文娜平时最听她妈妈的话。

厉光宗走了以后，文娜彻底的崩溃了，放肆的大哭，凄惨无比。她忽然醒悟过来，疯狂的拨打着思康的电话，却只听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