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破梦成真第九节爱是什么

今天是雪菲与陈哥约会的日子，他自然不会尾随。陈哥慷慨的放了他一天的假。他没有出去玩，只是在屋里无聊的翻着东西。然后看到了雪菲的笔记本。上面的字迹很娟秀。表面很干净，一看就知道，经常用着。他轻轻的打开。每一页都是雪菲的心路历程。直到那一页，时间是07年8月11日。就是一起喝酒的那一天。

“我要让你做个背信弃义的男人，因为你的纯真只属于我，我的贞洁只给你。苏雪菲。”简短的话语，却深深的刺痛着思康的心。

简单的收拾了行囊，他决定离开申城。不过，在走之前，他想去外滩。

旅程颠簸，在的士的行驶中，他思绪紊乱。觉得社会很现实，残酷又欺人太甚。这次，他没有损失什么。他没有损失感情，没有去爱，就没有伤害。其实也不是，他损失了更多的东西。他欠了别人很多东西。欠什么都没有关系，欠什么都不会让人一辈子不安心。最不能欠的，莫过于感情。

而这份感情，却是自己最不想要的。不是不想要，是实在要不起。

外滩的景色依旧很美。他看着一对对的情侣，心中很不是滋味。自己是不是一个没有资格接受爱的人。这是一个一直在考虑的问题。

又是一对拥吻的情侣。看来全世界的人都在谈恋爱，都在接吻，可惜，这并不属于他。

坐下来，试图开心的看着这一切，让心中的伤感在景物的点缀中忘记，慢慢的淡却。可伤感，一步步的紧逼，让人喘不过气来。他深深的呼吸吐纳，又试着从呼吸间，发现自己存在的意义。

就这么的坐着，漫无目的。

天渐渐的黑了，申城却整个的明亮起来。他想到了这个城市的别名：不夜城。恐怕这样的名字早已比申城这两个字要响亮。当夜幕降临，那就是申城最美的时候。江上的船只往来，点亮了夜色下的妩媚。

在黑夜的衬托下，美丽的人儿依偎在男人的怀抱中，炙热的亲吻，更加肆无忌惮的拥抱着，久久不愿分离。生怕一不小心，跌进平静的江水中。对于女人来说，这样的拥抱是安全温暖的，对于男人来说，这样的拥抱是销魂难舍的。两情相悦，甚是甜蜜。别人越是亲密无间，他就越是难受。真想冲过去，对着那女的，狠狠的扇一巴掌，然后说：背着我，在外面偷男人。说完，立马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怀疑自己的思想是否邪恶了。还是原本纯洁的他，自从与雪菲有了亲密关系后，变的不再纯洁了。不管怎么样，离开这个伤心地，无疑是个最好的选择。雪菲是好人，但是她笔记本里的话，实在是太伤人。不过从头到尾，他却是一直在受益，根本就没有受到一点点的损伤。雪菲在与他亲密之前，还是一块完整的玉石，而现在，从基本上来说，还是思康亏欠于雪菲。男人的贞洁，永远不值钱。女人的贞洁，才是影响一生的东西。

在一般人看来，女人的贞洁，在时代飞速发展的如今，也开始变得一文不值。但不可置疑的是，一个完璧的女人，却比一个破败的女人，更容易获得男人的真心。很多花心的男人，并不花心。只是在跟妻子亲密后，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所以在亲密的这一层关系上，会屡次背叛。这不是背叛感情，只是背叛了身体。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么多的男人在外面胡来，到最后，最不愿与发妻分开的真正原因。要的是爱，不能容忍的永远是历史造成的尘埃。

在这个越来越讲究女权的时代，会有很多人对这样的想法嗤之以鼻。但，这绝对是一个错误的，糊涂的误解。女人是越来越现实，不爱情感，只爱钱财。为了生活，仅仅是为了生活。既然是这样，那男人的背叛亦是一种自然。给你安定的生活，他就去寻找欢爱。至少，他不用承担相伴一生的苦难。

女人常说，男人没有本事。熟不知，有本事的男人，不一定会给你真爱。而现在只能给你真爱的男人，肯定会给你快乐的生活。只是大多数的女人，不愿意等待。她们认为，等待是一种最大的苦难。等容颜老去，又遭背叛，到时候，天下大乱。她们没有那种等待的淡然姿态，总想在一箩筐的铜臭中寻找，最后，还是容颜老去，接受背叛。

人的欲望总是贪婪。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胡乱的去猜。定下来后，又总觉得还可以飞的更高更high。这就是生活赋予女性的权利，男人的悲哀。或者尚有真情在，但这如同20岁的大姑娘般，只会在山野里存在。

生活是什么，是让人慢慢的懂得存活的必要，淡然的接受无奈。爱情是什么，只是虚妄的幻想，附和着膨胀的欲望，最后被相恋的各自，亲手屠宰。在老去的时候，可以拿着泛黄的照片，去臆想，去重复着“如果”，重复着伤感，虚妄的将自由恋爱的思想，传授给下一代。从根本上，只是将未能实现的愿望，期许着下一代。只不过，子女长大成人后，也重复着“如果”，重复着伤感，再次虚妄的将自由恋爱的思想，传授给那帮孙子。人，求存于天地间。人，因生存而虚妄的存在。

他愤怒了。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伤感。那种伤感像是寂寞的毒蛇，张狂的时候，咬住任何经过的行人。他努力克制着愤怒，将眼光望向远处的高楼。忽略着眼前的狗男女，只因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他不想离开，不想逃避。如此的舍身而去，是一种懦弱的姿态。他亏欠于雪菲，他无意做下的事情，很有可能让雪菲没有真爱。这样的结局，不是他要的。没有谁，会不在乎妻子的完满。只不过，这层薄薄的纸张，不要用手去戳坏，就一直存在。一旦巨浪打来，一切烟消云散。

他开始后悔，不该这样的鲁莽。可是，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唯有夜观天上众星辰，顺其自然。

还是那对狗男女。拥抱了将近1个小时，他也极其丑陋的看了1个小时。怀疑两位是不是已经昏眩。毕竟接吻的嘴唇没有分开。难道不会觉得干燥。看来真是年轻，可以忘我。或者是早已经习惯了。看着他们的头左转右转，如此疯狂，内心也有了一点波动。他想起了文娜。想起了那个旅馆。仙语，大概就是亲密的代名词，飘飘欲仙，快而不语。那种感觉，一生也只有一次。往后的，都只是重复着事情，没有了情感。

不想被眼前的狗男女挡住了风景。他只好站起来，走到了扶栏边，双手托腮，凝望闪烁的江水，在波动中，寻找记忆中的美好。快乐的回忆并不多，就在那一两个回忆中来回奔跑。直到从梦中醒来，再次看到的是江水，是船上的灯光闪烁，身边的深情男女。不记得在沉思里徜徉了多久，只是双腿已经麻木。不由得佩服起眼前的男女。都吻了这么久了，依然如同神话般的存在，姿势形体优美，纹丝不动。他看了看手表，粗略的替这对情人计算了下，3个多小时了。甚至觉得应该推荐他们去站哨。耐力不错。

他扶着栏杆，抖动着双腿。双脚恢复了知觉后，转身就走。是该找个地方休息下，可以养精蓄锐，乘上开往荆南的头号列车。可是，他站住了。从他的眼睛里，露出惊讶、欣喜、张狂、落寞、责难、愧疚种种。

“你怎么来了？”他问着眼前的丽人，可是没有得到半句回应。他也保持着沉默，就跟没有说过话一样。时间不停留，分针秒针还在走着。两人僵持着，似乎谁先开口，谁就会受到惩罚。又或是接受失败。他没有这层顾虑，只是不好意思，只是满脸愧疚。

“你怎么来了。”同样的话语，却是不一样的语气。刚开始的惊讶没了，现在所拥有的，仅仅是一点情感。

“来看看你。”

“哦，看到了吧。回去吧。”

“你为什么要走。”

“我没有要走啊，我只是出来散散步。”这句话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没有，只要姐姐你开心，我就开心。”

“额，你叫我姐姐。”他看着眼前的雪菲，从白净的脸上，清晰的展现着笑容，只是诠释着同样的苦涩。

“姐姐，我们回去吧。”

“思康，不要走好吗？不要走。至少现在不要走。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你有你的想法。我也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我很好。姐姐，不要说了，我跟你回去。”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回去，我就跟着你。”

“我不是值得你这样做的人。”雪菲听见这句话，彻底绝望了。忽的想到了一个办法，这样的办法，也只能欺负诚实的他。只要留住他多一点点的时间，那就行。

“我爸爸手术康复了，说想见见我们。而且你上次也答应陪我回去一趟的。”他犹豫着，对于这样的要求，他没有办法。

“好，我答应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吧。”雪菲忽的抱住了他。

“不要。陪我好吗，就在这外滩，我想给你一个美好的回忆。”

“回忆，呵呵，这样的回忆只会造成日后的无限伤感。”

“就这一次，菲菲就求你这一次。”

“雪菲，你这何必呢。”

“思康，我爱你。”他震住了。浑身失去了气力。慢慢的力量觉醒了，他却愤怒的推开了雪菲。

“雪菲，你是不是要玩死我，你才觉得开心。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你这样，是不是要我一辈子都寝食难安，一辈子都心怀愧疚，一辈子都不敢看着你。”

“我爱你，但你不需要爱我。因为我没有资格。不要离开我。”她冲上去抱住了思康。

“雪菲，你……”他再也说不出什么，只能抱着。

“我知道，我都知道。今晚，你就做我的男朋友。明天，我再也不会缠着你，吻我，思康，吻我。”

夜了，天上的星星很灿烂。外滩上有多了一对情侣，深情的拥抱着，狂乱的吻着。不用言语，那是话语所不能替代的心灵诉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天已经亮了。黎明的光，洒在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将东方明珠塔，又一次显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不再是夜晚的那点灯光。它又有了肉身，有了真实的容颜，也有了朴素的光辉。

又是开往南通的汽车，又是那样闷热的环境。

“思康，在想什么呢。”

“没有，只是觉得菲菲你很漂亮，很善良，我惭愧了。”

“又在这里瞎想。”

“菲菲是世界上最美丽的。”

“呵呵，真会说话。美丽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有她好。”

“什么她啊，你说谁啊？”

“你初恋情人。”

“哎，提她干嘛。每个人都有初恋情人的，那都是小孩子的事情，很没趣的。”

“哼，你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你，你就说没趣，男人就是花心。”

“哎，你还别这么说，我就不相信你没有初恋情人。”

“当然有，你说的我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怎么会没有呢。”

“那不就对了。”

“我的初恋情人就是你啊，笨蛋。”

“真的？”

“真的。怀疑我，不行，你要道歉。”

“好，对不起。”

“不行，对不起是不够的。”

“那你想怎么样。”只见雪菲调皮的撅起小嘴，想法不言而喻。

“车里人太多了，我害羞的。”雪菲还是撅着小嘴，不理会刚才的话。

“好的，怕了你了。”他迅速的亲吻了雪菲，对方总算是满意的依靠在他的肩膀。

见女方父母永远是个苦差事。除了要拎着慰问品，还得小心翼翼的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就遭人话柄，令雪菲难堪。

苏父的健康状态良好。这还亏得及时的换肾手术，不过依然是躺在病床上，不能随便的走动。像这种大型的手术后，病人是不可以急躁的进行恢复运动的。

苏父似乎对他们的婚事很感兴趣，艰难的用声音询问着何时才能结婚。他只能以未到法定婚龄来推脱。苏母听后只能表示惋惜，毕竟这样的孩子，是好是坏，大人们都能看出来。忽然，他们问起雪菲手术费的事情。

“菲菲啊，这个手术费，你向谁借的啊。我们没有亲戚，这钱干净吧。”

“呵呵，没事，是我借的。是我的好朋友。”

“哦，这钱不少，要是还的话，你就辛苦了，我苦命的女儿。”

“没事，爸爸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女儿要尽孝啊。”

“这孩子。小赵啊，我们拖累你了。”

“伯父伯母啊，没事的，这些钱，我会跟雪菲一起还的。你们放心好了。”

“小赵，你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伯母，这话就严重了。雪菲帮过我，我当然也要帮她啦。”

“哦，都叫上雪菲了。很好，很好。”思康听着，心里却惭愧的要命。不过也没有办法，这本身就是逢场作戏。

在苏父再一次的托付下，思康只能应声答应。两人匆匆的作别老人，又一次，踏上了前往申城的客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