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叶的留离第四节告别学生

明天就是王其离开的日子了。思康心里又觉得空荡荡的。好像最后的安慰，也失去了。好在还有周公时常陪着思康，这样的日子，还是有点意义的。一睡解千愁。

睡着睡着，这个高考的日子就短暂了。从100多天，缩短到了30多天。对于剩下的这一个月。思康也没有什么计划。

tt也很久没有联系了。这个青涩的孩子，估计又要进入期末考的备战中了。王其的消息也简单明了。只是说新兵连的训练比较频繁，一切都好。30天，就这30天，思康就要告别高中，走向社会了。以思康的成绩，想要考上大学，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心不在这里。

父亲经商失败了。这个消息对于思康来说，不是一个坏消息。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果，孩子的思维并不像大人想的那般无趣。这也是导致思康沉沦的一个微乎其微的原因。父亲说是不管思康的成绩如何都会花血本供思康上完大学。但是他不想。已经没有意义了。当初想上大学，只是为了有一个正当的地方谈恋爱。而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孩子长大了，心却累了。每当孩子们想知道家中的大小事务的时候，家长就以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听为由，一棒子打死了。可现在的孩子，智商很高。很多时候，家长们想不到的事情，小孩子却可以分析的很透彻。思康只是一直的在想一些事情，那些东西是主导思想的。这个世界上，到底什么珍贵，什么样的生活才能算是有意义。上学，考大学，出来后做员工做老板。可是，拥有着本钱的人，并不一定是大学生。智商的评定从来跟分数不沾边。经商的思维又跟学术的思维不沾边。高学历的人在小学文化的人手下干活的很多很多。听教师们说，考上大学才有出路。等同于将学习与利益相挂钩，学习的本意没了，有的只是积累资本谋取暴利。这绝对不是祖国成立教育机构与学堂的本意。父母是孩子第一导师，也在耳边不停的说着，只有考上大学才能赚钱。这种将学习知识与赚取财富相挂钩的言论，里里外外的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孔子没了，为学的姿态也尽然消失了。所以有了教师，教出了一群又一群不知生为何意的人。

诚然，人终究是独自的。思想的解剖，永远只局限在独自的坚持中。一旦沧海巨变，穷困潦倒，只剩下了求生的本能。忘却了为何而生，生而为谁。有的人，劳劳碌碌的一辈子，只是重复着繁衍的悲剧。有的人，大摇大摆的一辈子，只是享受着摧残他人的乐趣。还有的人破开层层阻挡，用生命为人类解释一个简短的真理。

或许还有一些人，改变国籍，冲向国外，向往着自由，却最终禁锢在懊恼的人生里。或许的或许，他们不懊恼，他们成全了自己，忘记了一切。个人的奢侈，个人的荣辱，倒是成了整个人生的意义。

他们的人生剧情中，只有一个主角。那只能是他们自己。可电影中的主角，是为了他人的幸福而活。也不尽然。有的人，得到了大家的尊重，于是成就了威名与善名。有的人得到的是误解，于是得到了恶名与唾弃。还有些人自诩高人隐山林，躲进了隔绝尘世的树丛里，却躲不开人类本质的事实。

只是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什么才是生活，生活为了什么。伊拉克的战乱，只是一点皮毛。究竟为什么，不存在和平的永久。说到底，都是生物，都是生物。

思康停止了胡思乱想，安静的和着月光，写着：

有个悲怆的理由总是在脑海里徘徊。我到底在做什么，从生到死，还是从未活过。

从今往后，我可能会为了自己能幸运且卑微的存在下去而打工赚钱。仅仅是为了人类的延续，迟早要结婚生子。

我到底是谁，难道只是这个名，这个姓，毫无一点点的价值体现？我的纯真是不是在岁月的流逝中跟着消失殆尽。

划一道彩虹也遮盖不住我的悲伤。从前的我渴望成长，现在的我渴望无知的童年。怕是人类的欲望永远无止境的在身体里蔓延。

真的有外星人么，那么请快点到来吧，我好用我迟钝的大脑扫平这些异族。即使是最微小无能，也能为国捐躯，不，是为了世界的和平做出我应有的贡献。怕是真有外星人来侵略的时候，地球才能真正的和平。

以后的日子里，起床、吃饭、上班、吃饭、下班、吃饭、睡觉，间歇着排毒。不管我怎么去做，人类固定的生理与社会形态给我定下了死死的法则。辟谷？怕是前人慵懒的想出来的鬼点子。

我想要什么，我能做什么，我是什么，我能为国家做点什么。

我看向窗外，那里有风。但是它不会告诉我答案。它只会呜呜的哭泣。而我，只会呼呼的大睡。

世界的繁华尽退，夜色来临，灯光的闪烁里，有一丝清泉亲吻我的泪腺。

听着讲台上越演越烈的讲解，都知道了高考即将来临。忽的又黯淡下来，这两天要各自回家。教师们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讲桌，毕竟下面的同学们已经没有了听的心思。除了少数几个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听课以外，其他人都将心思放在了窗外。那里的鸟儿都在自由的欢唱。学校无疑成了一个牢笼。人人都想冲出这个牢笼，眼下正是机会。

学生们开始收拾行囊，走出校门。家靠的近的就没有烦恼。家远的，就只能在城市里找个地方落脚。12年的寒窗苦读只为这一载。破费点，家长们也愿意。

就要走出这个校门了。有些人的运气好，可以在本校进行高考。有些人的运气不好，就只能去四中或者一中了。思康自然是运气不好的那一个。不过父亲早已经找到了落脚的地方。虽然不是家财万贯，在城市里还是有一个好朋友的。那是父亲以前的战友，几十年来，一直很要好。总算是有了一个可以度过这两天的地方了。

就要走出校门了。很多人走到这里的时候不免停下。回首一望，也许这就是自己最后的终结点。学习生涯就此结束了。

思康没有停留，只是在渐行渐远中回首。这里是他初恋的地方。这里也是他失恋的地方。还有一段不明不白的情愫。好像看见了文娜行走在操场上。陪着他奔跑了一圈后，汗水湿透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不过这都成了回忆了。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什么都是假的。学校学校，这里哪里是学习的地方啊。

就在这之前，老班找过思康。老班劝思康不要参加高考。说是资格考后就能拿到毕业证，不参加高考没有影响。说到底还是为了学校的升学率，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啊。连最后一点对学校的好感都没有了。

“哼！”思康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落寞的尹辉在那里空荡着。学校没有错，错的永远是有着灵魂的人。

在这里三年，留下的只是耗费掉的光阴。也许还不止，还有一颗年轻的心。

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剩下的就是应付性的考试了。都说高考是人生的一道坎，对于思康来说，也是这样。不过，是煎熬的一道坎。

这两天吃好睡好。像是积攒了所有的精力去应付接下来的挑战。城市的房子有点小。几平米的地方就是一个天地。思康决定出去透透气。总是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脑子会缺氧，气量会狭隘的。

已经是晚上了。明天就是众多学子的一场硬仗。远远的好像看见了同校的学生。看来，出来透气的也不是只有思康一个人。

夜晚的城市总是那么的美。灯光照射，人群激荡。Ktv里的高叫声，虽然没有一点符合旋律的美妙动听，但那也是发自内心的呼喊。有情人拖手前后，有父子携手并进，有夫妻共度良宵。这一切的一切，很美。但很心碎。一场煎熬就要来临了，怎么样都不能摆脱心中的困惑。打了一会电玩，但已经没有了兴致。走向步行街。热闹非凡。这里不仅仅是学生的地点，也是众多行人的地点。高考与他们无关，生活却息息相关。这个世界原来并不是只属于他们的。思康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他只是一只蚂蚁。现在正在热锅上。

国家有国家的事，学生有学生的事，行人有行人的事，商贩有商贩的事。这些事，都是一件件活生生的生活事。人生，不像是那么难。却又不是那么的简单。独自走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么久，思康很困惑。而现在，即将展现在自己眼前的是全新的世界。虽然那样的世界里充满着未知与挑战。思康知道，那才是生活的全部。

学校，就让学校见鬼去吧。高考？煎熬一下，就过去了。毕竟这事躲不开。

“哼哼！”思康的笑，只是一种憧憬。不是憧憬着考上大学，而是明天，长大成人。

天亮了，起床准备。走向四中的道路有点喧闹。大人们自然比孩子们都要忙。那个紧张度，是所有学子都见不着的。因为学子们紧张在考场里。不过思康见着了。

开场了，学子进去，家长被拦在了校门外。踏过禁区线，按着准考证上的标示，找到了被设置为考场的教室。思康看了一眼校门口的众家长们，毅然的走进了考场。

一前一后的两位监考教师，来回的巡视。思康觉得有点烦了。于是乎，不假思索的给以答案。匆忙的30分钟过去了。思康看也没看试卷，走出了教室。要不是有这个30分钟内不准离开考场的规定，说不定思康10分钟就离开了。

来到了校门口，在众多家长们异样的眼光中，离开了这个是非地。不过看到了家长们的焦急，比起学子们的紧张，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思康只想赶快的离开。

街上的车来车往，与思康的落寞成了反比。滑稽的重演了“鸟鸣山更幽”的闹剧。思康落寞的找到了一个网吧。沉浸在歌曲之中。

思康是有先见之明的，早就叮嘱了父亲不要在校门外等待，也是为了自己提前交卷做了个铺垫。所以接下来的考试，思康都以30分钟结束，毕竟这也是一个限制。

最后一场考试，走过她所在的考场，看了一眼，很巧的对视了。思康笑了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学生的身份当的太久了。这场高考的哑剧，只是赵思康的成人礼。姑且就这样认为吧。从此以后，孤身一人，闯荡天下。

寂静的夜里，思康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