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叶的留离第三节请问你找谁

周公的样子又清晰起来，思康镇定的下着棋，喝着茶，又是一国手即将为国增光。而且这国手还是周公培养的。所谓名师出高徒啊。

喝着从小店里随意买来的汽水，思康觉得很惬意。然后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心满意足的转着笔，继续看着讲桌上的椭圆人状物，开始了臆想。如果自己站在那样的舞台上，他会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第一，讲解题目的时候会一个个的过，遇到不懂的问题，每有学生提问时，必须详解到那个人会为止。即便是更多的人，他也要尽心尽力，这样才称得上是一个老师。然后一年又一年，教导出的学生成了一个个有用的人。

第二，绝对不收家长们的谢礼，也会尽心尽力。然后老年的时候坐在阳光的冬日的椅子上，看着学生们的相册。笑意呈现在长满皱纹的脸上，确是最美妙的瞬间。因为教导学生的自己，并没有拿过一点好处。

第三，学着女皇，老去的时候，树下无字碑。把青春荣耀繁华鼎盛，随风飘散。当然骨灰也要学领位们，抛洒大海。

就在思康臆想的时候，下课的铃声响了。思绪被打断了。这就像是一种白日梦，以不同的方式上演了。虽然达不到效果，起码，内心有了一点安慰。思康觉得自己是可以做一个好老师的。同时也为自己成绩不理想，找个可以应付的借口。

有点想念从前的孩提时光了。睡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有些人睡也会睡出忧郁症。思康不至于得了忧郁症。但是，压抑的心情，总是会让人觉得日子的煎熬。思康抹了抹口水，有了打电话给沈馨的打算。不过四中的宿舍，是不是都有升一级换一换的规矩？

夜晚的月色有点甜。思康早已想好了开场白。作为少数给过思康快乐感受的女孩子，这样的回忆，很甜。

思康拨通了电话。

响了一会后，有人接听，思康狂喜。看来天无绝人之路啊。

“请问你找谁？”

“你好，你是沈馨吗？”

“对不起，我不是。”

“那你帮忙让她接电话好不好。”

“我们寝室没有这个人。”

“那你们是高二的学生啊？”思康意识到肯定是这个样子的。

“是啊，难道你找的是高三的啊。肯定是换了寝室了。你没有她的电话啊。”

“没有，也就是今天想打电话问一下。我都半年不打这个电话了。”

“呵呵。那你现在要不要挂断电话啊？”

“不要，就找你好了。”

“你可是相当无聊啊！好吧，本姑娘就勉为其难的跟你聊聊吧。”

“呵呵，你的声音很好听啊。不过听说上天给一个人绝好的声音，就不一定给她美丽的容貌哦。”

“我是很丑啊，不过也不是如花那种，所以你放心，不会让你吃不下饭的。”

于是思康就这样的跟那女孩聊着。那女孩只知道思康的笔名叫不遂命，思康却知道她叫林婷。简单的称呼为tt。

就这样的思康上网加了她好友。事情就慢慢的在电话中发展了。因为他们渐渐的有了友谊，从来没有见过面，却想要使对方快乐的淡淡交情。

忽然有一天，tt问思康要糖，在网上。思康当时觉得好笑，一秒后他就醒悟了。

她失恋了。呵呵，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思康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只能硬生生的夸她纯真。

每隔一段时间，思康就收到一个要糖的信息。赶得上的就当场回复。赶不上的就离线信息。

今天又收到一个要糖的信息。思康知道，她肯定有不开心的事情。

思康说：你很美丽，即使是因为做事情忘了梳洗打扮，但是你的美丽是由心而发，亘古不变。你的纯真是糖，你自己有但是你却忘了！

虽然没有收到感谢的信息，但是思康知道。她在那端一定是开心的笑了。

如果所有的男女之间，都保有这份淡淡的友情，那也不失为一段美好回忆。

文娜，始终是牵扯在心中的一道伤疤。可是这个伤疤现在却杳无音讯。思康倒数着日子，这高考是越来越近了。资格考是险险的过了。虽然宁愿不过，好歹也要混个高中文凭。对于这个文凭，思康似乎不在意的。但是呢，这就像是道德的底线，无法冲破。也像思康跟文娜的关系，发乎情，止于礼。甚至连思康都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恋爱。因为，他不懂恋爱。想真正的去爱一个人的时候，没有回答。想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却有人跟他说，喜欢他。有句话叫做天意弄人。就当他准备去爱的时候，那个人又不声不响的走了。好在有tt在旁边跟他互相安慰，否则也不知道怎么度过这剩下来的难熬的日子。

tt开始抱怨自己的分数不理想。思康虽然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但是也不得不说出一些安慰的话语。同时也尽量抵制住自己对学校厌恶的心态。就像是传说中的恋人，总是将他人的苦难分享，将快乐传送。不是所谓的两人分摊了喜怒哀乐，而是其中的一人承受了两份的苦难。但这样的苦难，却有着快乐。

王其要去当兵了。这个消息很震惊。在思康的眼里，王其是个很上进的人。虽然成绩也不好，思想品德也糟糕。比如说，逃课来着。跨过高考去当兵。确实，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几个要好的朋友在一起。还是那个地点。黑色的夜幕下，斜躺着几个人。小新以其舒服的姿势抽着劣质的香烟。吴经喝着啤酒，崔斌啃着辣条。当然还有小川，一边抽烟一边啃着辣条，甚至喝着啤酒。这样的举动，引来周遭的一群鄙视的目光。

“你们这眼光，是在鄙视我了？我靠，前两天我不是请你们了么，今天不就是身上没有钱么。怎么着，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寄生虫啊。你们这帮孙子。”

“没有，没有。我们那哪是鄙视的眼光啊。那是非常鄙视的眼光。”崔斌嚼着辣条，含糊不清又无比响亮的说着。

“对对，还是我们崔哥说的对，哪是鄙视的目光，是鄙视到底，义无反顾的目光。”小新吐了一个烟圈，在圈圈消散之间又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小新啊，你这么说小马可就不对了。好歹人家也是我们的朋友，给点面子嘛。我晕的，我怎么就交上这么一个德性的朋友啊。看来以后得谨慎了。”吴经被辣的红了眼，在抽搐间完成了这句损话。

“今天是个对我的道别会。但不是永别啊。所以大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至于小马么，呵呵，你这个德性，确实我是看不下去的。真丑陋。”王其开始了一段引申，却没有替小马开脱。直接导致了思康喷出了口中的啤酒。

“好了，不要再搞笑了。你看我们马总的脸都绿了。哈哈！”

“不跟你们小人一般计较。思康这句马总我收下了。”小川继续惬意的啃着辣条抽着烟喝着啤酒。无视身边这些诧异的眼光，陶醉在香辣非常的境界中。

“说真的，你怎么想到去当兵的。”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去。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你就不要在思康面前卖弄了吧，酸的。”

“没事没事，这个我就像是一块磁铁。他即使是一块废铁，我们俩呆在一起久了，自然也有了磁性，甚至附带了我的酸味。”

“那你真的去了，不上学了啊。难道还会保留学籍？”

“你这个问题就像是大便一样，臭的不想回答你。当然是保留学籍了。要不然我会做这个亏本的买卖。小新，早说过你单纯了。要不，王哥教你怎么用筷子吃饭。整天看着你用勺子吃饭，我感觉巨悲哀。”

“无视你。”小新瘪了瘪嘴，继续逍遥。

“其实我最关心的还是，你的女朋友。能等你么？”

“还是思康了解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也想她等我。感情上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理智告诉我是不能的。毕竟我这一去，就造成了一种差距。她成了大学生，我么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臭当兵的，而且还是高中文凭，没啥混的了。”

“不用担心，出来还是可以再考的。”

“只怕到了那个时候我就没有那份心思了。”

“算了算了，既然是欢送你，当然要热闹点。兄弟们都上去给他一脚，先锻炼锻炼他的筋骨。都听说了部队的老兵欺负新兵蛋子的吧。咱们这不是害他，是给他练金钟罩呢。”

“不好吧。怎么说，小王也是我们的好友吧。这样做不厚道吧。”

“嗷，我靠，刚才谁打我头……嗷，你们不要跑。”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跑向了教室。

只有在最宁静的夜里，人才会放下所有的包袱。思康也从王其那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王父希望儿子成才，却又觉得野性难驯。于是只能想到这个办法。王父倒是希望儿子将来能继承自己，当个受人敬仰的人民治安。王其虽然表面上叛变了点，但是最尊敬的还是自己的父亲。所以尽管心中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只要父亲开了口，他就一定会去做。父亲是他的逆鳞，他永远爱护。

同时，也带来了文娜的消息。据王其的朋友，那个与文娜现在处在一个学校的同学说，文娜的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的。只是很犹豫，基本上看不到笑脸。只有成绩单发下来的时候，才会看到那种自信的笑容，尔后确是淡淡的苦涩。那不是一种开心的感觉，倒像是一种忧思。

思康明白那种忧思。那不是对她自己前程的忧思。毕竟成绩摆在了那里。如果思康没有自恋的话，那种忧思中，包含着对思康的关爱。兴许可以叫爱，又或许只能称之为关怀。或者是可怜。思康不愿意将自己的魅力提升到别人喜欢的地步。以前的回忆是个伤疤，前一个伤疤还未完全愈合，后一个伤疤却又来覆盖。双重的伤疤，总是好不起来。就算是愈合期，也会疼痛瘙痒难耐。那是一种揪心的感觉。想知道文娜的消息，知道了却有难受。盼赏漫天花飞翻，落红满地心自残。

思康也不愿意去多想，只要想起，就有种揪心的疼痛。

“看来，我真的是一个没有资格去接受爱，和爱别人的人。”每每自嘲，思康总算是得到了一个结论：恋爱，我没资格。只能回忆一下小时候在女浴室洗澡的情形了。毕竟那才是人生第一次与女人接触。虽然不懂，但也是一种安慰：我曾经也遍览群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