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男孩女孩第五节你真的很好

在灰色的回忆中度过了星期六。思康又要去上学了。

刚到学校，王其就告诉思康，“我恋爱了。”

“你又恋爱了？”

“什么叫又？你这话说的有点奇怪了。”

“哦，你感觉奇怪，我倒是不这么觉得。你说那个从前不久，也是刚没过两个星期的样子。那个叫……”

“这个往事不堪回首，就不要再提了。这不是正因为受伤了，才要解脱么。”

“解脱，我看你是迷糊。不过，也没什么，我也迷糊着。”

“呵呵，你总算是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每当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倒霉了。”

“你什么时候倒霉了。上次让你去见的是美女，这次也是。再说了，我又不是花心的人。你说对吧。”

“对，几班，名字，然后我去。还有……”

“我没钱啊，你不要叫我请你吃饭。”

“小孩子不要打断大人的讲话。还有就是，你也帮我送一份东西给她。”

“切。”

“那以前的那个，你能忘得了么。”

“呵呵，人家有新的了，还在乎我这个旧的。”

“是你自己的脾气问题。不过说的也是。上次，我就看到他们在教室里公然的调情来着。确实那个男的优秀了点。”

“哪里优秀？不就是成绩好，又是班长么。”

“对了，上次跟小琴吃饭的时候，我就问过她这个问题了。”

“她怎么说的？”

“跟你说的一样。她想考上大学，正好有人可以教她数学，其他的科目还可以往上提升。”

“悲哀，算了，不是一条路上的。帮我送信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啊。”

“noproblem！”大概王其是真的需要一段新的体验来覆盖从前的伤痛了。

又是一个无聊的早晨，无聊的人都在校园的钟声中拖拉着身体，极不情愿的从被褥中伸出总也洗不干净的臭脚。此脚一出，百花齐衰。唯独思康早早的起床，奔跑在操场上。王其昨夜没有关荣的完成使命，思康就必须亲自出马了。6班的门槛不高，思康的心情很糟糕。就怕是叫人代送礼物，她不高兴了吧。所以思康觉得有必要再送一次。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这可能就意味着终结。

语文课上，思康不睡了。这是今天的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有课间操。结束了之后，是送礼物的最好时机。可不能因为睡觉，弄坏了千年才打理一次的发型。虽然那样的短发，说不上造型。课间操跳的有气无力的，思康被班主任狠狠的瞪了几眼。没关系，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重要的事情，永远不是这些共同娱乐的东西。重要的东西，往往是深藏在心底，瞬间喷发的。比如爱情，又比如忧伤。甚至是悲怆。

6班的门口，她正在晒太阳。05年的5月捎带着着温暖，风吹过的时候，她的发丝，在散发着青春的魅力。思康慢慢的走过去，像是无意间飘落在她身周的绿叶，只为沾染点滴眷恋的痕迹。

“你怎么来了。”她很惊讶。

“来看你了。”

“呵呵你怎么也学的这么贫啊。”

“没有，我真的来找你有点事情。”

“不要告诉我，你是来找我借笔记本的，我知道你根本就不看的。上课还睡的那么香。”

“不是。你不是快过生日了么。我承诺给你的礼物已经买好了。”

“是不是你昨天叫王其给我的。”

“恩，我怕你误会是王其给的，所以我只有亲自来了。”

“没有，你真的没有必要为我破费。我知道是你送的，但是我不能要。”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么。”

“不要说，我知道。”思康听到这句话后，突然感到一片空白，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但还是强撑着，想要一个明白。

“我欢喜你的。”

“我知道。”

“难道我就真的没有一点机会么？”

“我们就做朋友不好么。就这样的感觉很好。你说对么？”

“难道我就真的没有一点机会？”

“我对你只有朋友的感觉。对不起。你真的很好。”说完，她走进了教室。思康傻傻的站着。体会着这句“真的很好”，直到上课的铃声响起，才失魂落魄的蹭回了8班。这一切都被王其看在了眼里，还有遮掩在角落处的黎爱琴。

思康趴在桌子上，再也睡不着。这个结果怕是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不是一种未卜先知，是一种直接上的认知。这些日子来，写了那么多的东西，都是关于她的。思康仅仅是把思念付诸纸上，行动中少了一些浪漫与温馨。这不是一场爱情的追逐战，倒像是一场精神上的交往。基本上是单方面的，没有双方的承诺，也没有明确的成果。

本来上课没兴趣，还是有点兴趣睡觉的。现在连睡觉的兴趣都没有了。于是今天早上思康遍称身体不舒服，想赖在床上。宿管走了过来，扬了扬左手中的温度计，示意思康张开嘴。思康看了看宿管手中的温度计，猛地瞥到了那双黑乎乎的手。于是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我好了，以后这种卑劣的手法不要再用了。

宿管一声冷哼，似乎在讲：小样，我这招是百试百灵，没人能逃脱滴。转身后，背着的右手上是一块冰。要是真让这块冰给附上的话，那肯定是非常的爽的。

思康拖着沮丧的步子蹭到了教室，不理会所有人异样的眼光，与周公打了个招呼。睡觉是个好差事，一睡解千愁。睡过了春夏秋冬，也睡过了万千花红。这不就在思康睡觉的一连续的时间里，也就1个星期的样子，发生了几件大事。首先他的同桌换了。

班主任以高三将至为由，将罗芸换到了前排。看来还是校董的孩子比较重要。罗芸也开始恋爱了。是跟3班，号称最烂的理科班的一个帅哥。有人说，这个帅哥是为了钱，因为罗芸一天的零花钱是300到400的样子。也有人说，是因为真爱。无外乎一见钟情什么的。还有的说是，沉重的学习压力下的产物。反正是众说纷纭。这个自然不是什么大事。对于罗芸，她从北平回来是一件大事。现在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当然就无事可大了。

真正的大事是关于外教和厉文娜。

外教，当然不是国人。自然也就跟国人的传统美德沾不到边。厉文娜是国人，是继罗芸后到来的北平学生。这个北平来的学生，倒是跟罗芸不太一样，火红的头发，是尹辉高中第一个染发的孩子。不过这样的动静可不是太小。一下子引领了尹辉高中的染发热潮。王其硬是被一个学艺术的朋友拖下了水，将头发染成了紫色。不过在其父母的威严下，第二天就去理发店改回了本色。其父母的名言：黑头发九州货，染发可以，请你染成黑色。不然我们宁愿你光头。

厉文娜却是个腼腆的人。作为思康的另一个同桌。她看着思康从早睡到晚。忽然有一天推了推熟睡的思康。思康吧嗒的眼睛，以为是哪个教师来了。于是，坐的笔直的，就等着教师走后，继续睡。

“你好，我都来了很多天了一直没有跟你打招呼，我叫厉文娜。”

“赵思康。”

“上次看到你打篮球了，技术还行，等会体育课上能教我么。”

“哦，我不会打，就是喜欢玩。到时候随便你，只要能放进那个破篮子里，就行了。”

“就这么说定了。”

思康继续了与周公的约会。

王其跟周灵的事情也就这么的定下来了。通过思康的几番跑动，以及王其的电话炸弹的狂轰猛炸。周灵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就屈服了。好女孩总是这样，在不经意间就能给别人制造一点温馨。王其自然是乐的很，却不会在思康的面前提起。毕竟这孩子，处在失恋的低谷中还未自愈。

体育课，永远是思康最喜欢的科目。在这节课上，可以充分的利用时间。所有其他的课，都有漫长的感觉。只有这样的课，才会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缺憾感。

正好，全校在这个时间段，只有8班在上着体育课。自然心情不好的思康要一个人独自投篮。他摸起一个破败的篮球，走向了没人的篮筐下，开始投篮。

“不是说好要教我投篮的么，怎么一个人跑到这边投篮。”厉文娜来了。

“呃，那个，我不知道。”思康看了看远处的同班同学，不由得感到脸上一阵的火辣辣。篮球场上的局势很微妙。一共三个正在使用的篮球框下。一边是本班的众男生在疯狂的半场。一边是柔弱的女生团体在扭捏的投篮。忽然只有一个男孩的篮球框下，来了一个女孩。这样的情形，思康很胆怯。远处的几个坐等场边休息的无聊人，戏谑的看了看思康。思康一个不留神，投了个“三不沾”，篮球滚到了草地上。

厉文娜慢跑过去，捡起了球，使劲的用双手将篮球推向思康。

“碰……”思康的脸跟篮球来了个亲密接触。厉文娜赶紧上去询问。

“赵思康，没事吧，对不起，我太用力了。”思康很胆怯，不得不迅速的站起，在听到嘲笑声后，立马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

“好吧，我教你。省的以后被你扔。”厉文娜一声欢呼，赶紧的认真起来。

“左手辅助，主要托住球。右手与球成30度开外，但不要大于50度，要不然就不叫做投球，那叫砸球。”厉文娜点了点头。

“基本上就这样了。右手腕用劲，将球以弧线的方式向前抛，右手手指最好带点往下扒拉的力量，这样出去的球会旋转，相对也比较准。”思康边说边投篮。不过这篮球很不听话的砸在了篮板上，又反弹到思康的手中。在听到背后的嘲笑声后，思康正了正身形。

“这是个错误的示范，请看这次。”

“刷……”球进了。这个完美的弧线，让思康赚足了面子。厉文娜也开始模仿着思康刚才的样子，投篮。球落空了，延续了思康刚才的三不沾。

思康绅士的捡着球，再次扔给厉文娜。

在试了几次都是三不沾的情况下，厉文娜急了。她用双手将篮球砸了出去。球进了。思康再次将篮球传给了她。不禁打量起眼前的厉文娜来。这一打量不要紧。思康看到了一个令他面红耳赤的画面。

只见厉文娜再次做好砸球的准备，后摆，用力，球将要脱手的时候，思康看到了，这位美女的紧身衣随着手臂的上举也跟着上移，露出了肚脐眼。

厉文娜没有注意到思康的异样。只是跑过去捡起球，继续砸。

“碰……”再度被砸到的思康从尴尬中清醒。

“那个休息一会吧。”

“好啊。”厉文娜擦了擦汗水，开心的笑着。

思康正在为当教练的事情为难的时候，下课的铃声响了。思康擦了擦汗水，赶紧的奔跑着去集合。看到体育教师异样的眼神，周边同学戏谑的眼神。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就是两个人投了投一个破败的篮球么。下节课是英语课。又要听那个外教用不太熟练的中文念经了。

本来外教是专门给“好班”，也就是传说中的先进班上课的。大概是由于8班存在着校董的女儿，所以也就有了这个特权。当时其他班级的人都很愤愤。不过也没有办法。罗芸的故事也被人知道了。刚来的时候，其父亲是让她进“好班”的。不过罗芸死活不愿意。最后达成妥协，在这个差班中的中等班上课。

上课的铃声响了。很多人在翘首等待一星期一次的外教光临。不过当一位众所周知的本地英语教师出现在门口时，大家失望的嘘声四起。

“Petter请假了。今天我代课。请大家遵守课堂纪律。”课堂的纪律是非常的好。因为听课的人，都在做着其他的事情。

外教请假的这件事困扰了8班学生很久，不过在号称“小灵通”的吴经的透露下，事情的真相终于大白。

话说外教Petter来到了尹辉高中，并没有带来自己的女友。当时校董方面也问及这个问题。Petter说自己不会因为这个问题而丧失方寸的。校方隐喻的含义还有：听说你们西方人很开放，可不要带坏我们的学生。Petter是个老实人，在与同学的交流中，坦白了自己没有女朋友的事实。于是“好班”的某位男同学就跟其成为了好朋友。不过这位男生的成绩是好的没有话说的。就是想学点英语上的口语交流。两人经常在没有日常课的情况下聚在一起讲经。一个月后，此生的英语水平见长。Petter却不时的找到这个男生交流。起初大家都以为，这是外国教师的负责表现。当有另一个学生看到了Petter与那位男生暧昧的举动后，便在教室里散布。此消息被“好班”班主任及时捕获，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校董方知道了这个事情。快速的找到了Petter，以各种理由，劝Petter离开。最终心里有鬼的Petter，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尹辉高中。自那以后，尹辉高中暂时没有了招聘外教的打算了。不过此消息封闭的甚严，吴经以一顿早饭的报酬，得知了这个鲜为人知的秘密。在吴经透露了这个消息的第二天，校方找到了8班的班主任，随后吴经到政教处走了一趟。回来后，当人再问起Petter的事情时，吴经保持缄默。于是大家都知道了政教处的厉害。以后能保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传出本班。甚至不能让班主任知道。

Petter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更大的事情，导致了学生们的惊愕。那是刘一邦的事情了。朦胧中的思康得知了刘一邦的休学转校，心里虽然有点快慰，但是对校方的态度有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