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男孩女孩第二节第一次约会

思康来到了这个小店，走到了明星海报堆积的地方。萧亚轩的海报倒是挂在了显眼的位置，还有陈慧琳以及周杰伦的。他取下一张大的海报，又拿了几张贴画。当然是萧亚轩的。谁让他看见了她笔记本上的那个小贴画。

正因为是她的笔记本，思康不会拿来当成枕头的一部分。倒是安静的在书桌的角落里呆了几天。已经有很久没有跟她碰面了，从昨天到现在都超过了10个小时了。该是还笔记本的时候了。

思康畏畏缩缩的走到了6班的走廊上。她正在写东西。真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王其看到了思康，远远的挥手，冲着他打招呼。思康只能傻傻的回应，笑了笑，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王其意会的走到了她的身旁，对着窗外比了比手势。她抬起了头，脸上的笑容绽放，暗带着一丝羞涩。

“你，找我有事情啊。”

“没，没什么事情，只是过来把东西还给你。”思康连忙将手中的笔记本塞到了她的手上。

“呵呵，我又不急着用，你着急什么。咦，我的笔记本怎么鼓鼓的。是不是你弄坏了，才急着还给我啊。”

“没有，不说了，我还回去呢。谢谢你了。”

“唉，你。”她见思康头也不回的走了，只能翻开手中的笔记本。发现了那张海报以及几张萧亚轩的贴画。她笑了。

思康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刚才的余烧还在。拿起买了不久的随身听，整个的陷入了音乐的世界中，体会美妙的旋律。胡彦斌的红颜，让思康在迷糊间跟周公见了面。

回到宿舍，已经是21：40了。王其来了，当然是思康邀请过来的。整天的思念，也不是件好事情。古有相思病，现在么，思康再不进行下一步举动的话，估计就真的要追随古人的步伐，相思得病了。

“王帅哥，帮忙送个东西好不好。”

“送东西啊，好啊，不过我今天好像没有吃夜宵。一听到你的召唤我就来了。现在真饿。”

“那个，好，可以，明天请你吃饭好了。帮个忙没有必要这个样子吧。想当初我不是也帮你给小琴送东西了么。过河拆桥啊。”

“这个么。就看你了，我随便，反正小琴现在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你要是不请的话，我只能是爱莫能助了。”

“现在的朋友真廉价，哎，不就是一顿饭么。我请就是了。”

“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你不是说你高中的时候是不会谈恋爱的么，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好了，不要卖弄你的骚文学，酸的不得了。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跟你交朋友的。这个忙我帮了，不要请我吃饭了。知道你刚买了一个mp3不容易。”

“请是可以的。你这个朋友通常都是这样。”

“呵呵，那要不要一起唱唱歌啊，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美丽的眼睛……”

“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这样的夜晚，总是叫人无限徜徉。时间能在一首歌的停顿间散发其应有的魅力，就像是所有的美好被融入，构成一段难以忘怀的最美回忆。思康准备下一步就展开攻势。学业已经不是那么的重要了。最重要的，在现在看来，是为了实现那美好的愿望，和心爱的女孩，拥有一段回忆，或是拥有整个人生。

年轻的心中，总想实现童话。思康，向往着这种童话。

阳光是分外的明媚，闪耀着思康的双眼。快乐总是洋溢在脸上，年轻的孩子没有隐藏喜怒哀乐的本领。哭是伤心，笑是开心，深沉是郁闷，苦瓜脸代表着伤心到了极致。王其已经带着任务上路了。当然思康也带着王其的任务。小琴也没有和王其在一个班里。世上总有这么一些事情，它往往与人美好的希冀背道而驰。诚然，思康的希冀，趋向于童话，所有的童话，都应该会像白雪公主般完美结局。

开学一个多月了，思康的生日也快要来临。跟她书来书往的也有很多天了。按照王其交代下来的诀窍，应该就是约出来吃个饭，单独聊聊啊什么的。正好10月24日是思康的生日，那就以生日之名，约她出来吧。

2004年10月24日是联合国日，也是星期日。感情是天助思康成大事。不过昨天霓虹新潟县发生里氏6．8级强烈地震。到目前为止，已造成21人死亡，上千人受伤，部分公共设施和房屋倒塌。今天我们的总理致电霓虹首相小泉纯一郎，代表九州机构对霓虹新潟县地震中的遇难者表示深切哀悼，向霓虹机构和人民致以诚挚慰问。虽然思康平时不怎么关心国家大事。但是此事有关国人的传统美德，所以就留意了一下。

九州儿女的大度总是叫人佩服。霓虹的人民确实也是多灾多难。打仗也没有以正义之师的身份参与。倒是那些丧生战场的霓虹士兵们，为了上级的虚荣做出不应有的牺牲。

思康甩了甩头，不再理会这些外交以及军国大事。只是一心的想在这个生日里，向她表白。

从老家乘坐bus去金坛，路程大概45分钟的样子。当然免不了停站载客，要不是如此的话，30分钟绝对可以到达目的地。沿途的风景，忽然变的美丽起来。那些个树木，浸透着活力，是以前没有发现的生命力。随着bus的轰鸣前进，他陷在了思想的田野里。那里有她，也有着哲学。思考起人生，人为什么活着。她，到底是不是属于这人生追求中的必然部分。现在想这么多也是白搭，但坐在行驶中的bus上，思绪总是翻飞成灵感，变成灵动的文字，在脑海中翻腾。

Bus到站了。思康也停止了思考。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学校开拔。

约好了下午2：00见面的，思康故意提前了1个小时。王其说过，不能让女孩子等。可到现在，还是没有看见她的身影。思康也是个不喜欢等人的家伙。今天另当别论。心急如焚，也只能默默等待。

思康想起刚才一路小跑的情景，就感觉好笑。

“太着急了，你看，人家不是还没来么。没见过女人啊。”思康自嘲着。第一次和女孩子约会，慌张也是自然的。思康还记得王其的话：女孩子一般都会晚点，所以你不要着急。

“我不着急，谁着急了，我就是心急如焚。”他自言自语道。沿着走廊来回的走动，时间也随着步伐悄悄的溜走。

2：30了，可是她还是没有来。她答应要来的。难道，她改变注意了。

3：00了，看来她是不会来了。思康似乎也不愿意再等下去了。

“我再等5分钟，不来的话，我一个人去吃kfc。”他咬了咬牙，在极度不平衡的心态中，试着找寻一个让自己坚持下去的理由。

“3：05了，怎么还没有来，难道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家里有什么急事。那好我再等5分钟。”他开始焦躁不安了，就像是被上天作弄了一番，却又无从说起，也发不了脾气。

“3：10分，没关系，我再等一会，我相信她的为人，答应了的事情，她绝对会做到。”

“3：15分，呵呵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童话都是tmd骗人的。”思康整个人虚脱了。但也感觉轻松了许多，有种既惆怅，又解脱的快感。却慢慢的被失落感占领了地盘。

他呆立在那里。眼神空洞，心情很糟。他想不到责怪她的话。只是想到了自己的不自量力与自作多情。仿佛一切都变的轻了，再也感觉不到重量。灵魂在哪，究竟在哪？亏得他还一直相信奇迹会出现。那女神般的光辉忽然暗淡了，他看不见她的脸庞，看不见周围的一切。他看到的，只有自我，一个被告知傻瓜的自我。他仿佛变成了癞蛤蟆，一只不知死活的癞蛤蟆。故事中的癞蛤蟆，还能看得见天鹅。而他这只癞蛤蟆，连天鹅的羽毛都没有见到。

他很疼，左胸膛的那个东西很疼。像是有个酸性的物质流进那里。又好像有千万只针在同时刺穿着那里。酸的揪心，疼的痛心。

这就是明媚的一天么。有三两个勤奋的学生已经来到了教室。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傻子，这些人仿佛不愿戳穿他受伤的真实，都在背地里嘲笑他的无知与愚昧，更是痴心妄想。他的天空已经没有了颜色。本以为她就是他的唯一色彩，而现在，她确实是他的唯一色彩。她的爽约，带走了所有的颜色。万物都已经灰暗了。他想到了电影《浪漫樱花》，看来那也是一种毒药，时刻麻痹着自己。什么唯一色彩，什么表白，都tmd是废话。

他依旧不怪她，这是他自找的。是他痴心妄想了。其实他就是想明白一件事情。他爱的深，她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体会。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丢脸了。不仅仅是丢自己的脸，还把赵家的脸都丢了。他背着家中的训导，大胆的想做一些事情。可是，可是，一切都本不该去悖逆。家长们的话，是存在着一定道理的。

“错了，我错了，我是个大白痴。”思康猛烈的捶了捶胸口。

酸疼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像要抑制住呼吸。

整理好行囊物件，思康往楼下走去。准备将东西先放入宿舍，然后睡一觉。那远处飘落的树叶与死败的昆虫尸体，似乎早就预示了惨败的结局。那些苍茫的绿意，不是生机的盎然，是一种无言的嘲笑。玻璃窗中的投影显得也那么的滑稽可笑，那样的思康，不是从前的思康。

笑谈，青梅竹马的笑谈。幻想终究是个幻想。那只是李白梦中的情形。化蝴？也只是庄梦人的一场梦。梦想之所以被称之为梦想，也就是这样的道理。一见钟情也只是做梦时的想象，顽固的自欺欺人。

世界黑暗了。光明，光明，在何方？就凭这几颗恒星的燃烧，能通彻整个宇宙么。

“赵思康，对不起，我来晚了。”她来了，就在思康将要走下楼梯的时候，她来了。

“呵呵，没事。我也来晚了，我刚来了10分钟。”

“呵呵我妈妈不允许我出来的太早，真的不好意思。那，我们去哪？”

“我也不知道，去大统华买点东西，然后陪我吃点kfc。可以吗？”

“好的。”

她羞涩的样子很美。天使在哪里，天使也不会有这样的美丽。

走过校门，思康看见了班主任丑陋的身影。他没有问好，也无暇顾及班主任异样的眼光，因为没有必要。此刻，他的心里只有她。坐上停靠在一边的面包车，随即启程。这些面包车，依靠着学校，方便了学生，与此同时，也方便了他们自己。学生的钱永远是最好赚的，没有经过世俗的侵袭，童贞的心灵，不懂得节省。其实这些黑车司机，靠着自己的技术去赚钱，也是一种无可厚非的美。

尹辉的地处偏僻，面包车从无人的公路行驶到喧闹的街市。经过美食街，思康吞了吞口水。附近的电动游戏室，可是他经常去的地方。车内的近况有点尴尬。她坐在后排的座位，思康坐在副驾驶座上。兴许是她的矜持与害羞。思康只能通过照后镜一窥她的尊容。

大统华到了。思康绅士的下车开门。她款款的身影，加上羞涩的面庞，着实让思康开心不已。进入这地处金坛繁华之地的大超市，思康晕眩了。他不经常出来，是个典型的宅男。为了和她共度，只能抛开顾虑了。

思康在前面走着，随意的看着眼前的商品。他不打算买，只是想走，就这样的走，只要有她在身边。慢慢的，思康落后了，她走在了前面。

“你买什么？”

“我不知道。你想买什么，你自己买。我看到我喜欢的会买的。”

“好。”她的笑容，是那样的迷人。

思康越来越像个无头苍蝇了。她想买护肤品，思康却总也找不到地方。不过，尾随在她的身后，也是一种快乐。看见她挑选时的可爱，看见她走路时的自在，也看见她回眸时的妩媚。特别是遇到熟识的同学时，她总是害羞的躲避，思康是看在眼里，自豪在心里。

东西买好了，思康自觉的付了钱。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一种幸福。其他人就算有这种想法，也没有机会。

她要自己支付。但是思康绝不容许。今天是他的生日，今天是他第一次约会。思康很高兴。她是个好女孩，不然怎么会阻止他付钱。

出了大统华的门，思康猛的吸了一口气。刚才在里面，可谓是紧张到极致了。接下来该去kfc了。

思康又被生活给折磨了。他的生活太宅，以至于kfc的门都走错了，差点走进另一个商场。这又是一个第一次。很久没有光顾同类的营业店了。总算有时间好好的坐下来谈谈了。

她只要薯条和汉堡。思康点了份万家乐。宿舍里的那帮家伙，也是要伺候的，还有王其。吃不完，带给他们倒是个最好的方法。

又碰到同校的学生了，他们只是露出了会意的笑容后，又各自忙活了。她吃的很慢，思康也只能强忍住饥饿，慢慢的咀嚼着鸡腿。

她倒是不吃鸡腿，吃完了汉堡，就拱手等待。思康只能打包。就是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思康觉得有点懊恼。为什么自己就是那么的笨拙。

Kfc迎来了无数的情侣，也送走了无数的情侣。它一次次的见证了悲欢离合，也一次次的撰写了浪漫温馨。只是这些美妙的东西，与思康无缘。Kfc还真是厚道，在万家乐的配置中还附赠玉米，当然了，这个玉米就给她消化了。

在极度控制的淡定中，思康推开kfc的门，比较绅士的给她一个方便。

这条道路虽不及步行街的繁华，至少也是比步行街大了n岁的商业街。Mb专卖店，班尼路，特步，匡威等等。思康倒是因为刘德华的原因，比较中意班尼路。Mb对于他来说，是个奢侈品。不过由于郭富城曾经代言过，他也会看上个一两眼。始终还是不喜欢。因为mb用金坛话来讲，实在是一个不好的词汇。

她走的很快，思康却希望时间能慢点流逝。在经过一家秋衣店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示意着要进去观赏一番。思康自然知道，她想买衣服。于是他尾随其后。思康摸了摸口袋，知道身上已经没有多少money了。但是100大洋还是有的。他大略的看了看衣服的价格档次，幸好都是百元以内的。那样打车回去的钱也有了。

她先是挑了件蓝色的秋衣。样式很青春，颜色是思康最喜欢的。

“你觉得这件好看么？”对于她突如其来的提问，思康愣住了。随后，她拿着另一件衣服，是粉红色的，又问思康：“这两件，哪件穿在我身上好看点？”

思康疯狂的搜寻自己脑海里的词汇，想找出一个恰当的来形容这两件衣服存在的差别。可宅男毕竟是宅男，哪里懂衣服的好坏。最后不得不用起从电视节目中获得的提示。

“你穿什么都好看，真的。”

她的神情显得很快活。像是默认了思康的赞赏，又或是早就知道了这样的回答。思康觉得自己的脸红的很，有种被灼烧的疼痛。

“那我是穿这件红色的好呢，还是蓝色的？”

“真的，你穿什么都一样。要是问我的话，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个人比较喜欢蓝色。”

“服务员，我试一下这件蓝色的衣服。”她进了试衣间换衣服。那帘子的翻起落下，附带着思康的心绪跌宕起伏。

她出来了，还是那样的美丽。思康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一样。因为这样的场景，早已经在他的梦里反复了千回万回。无论什么衣服都不能更加的增添她的美丽，是衣服因为她的存在而有了生命般的奇迹。思康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看着。直到这件蓝色的衣服被打包。思康掏出钱，想买下这件衣服，却被收银台告知钱已付。

乘坐的士回去的时候，依旧是一前一后的落座。思康还是从照后镜里，体会着她的美。

时间真是过的很快。明明不想结束这旅程，但终究还是结束了。没有结束的话语，也没有依依不舍的情意。两个人仿佛又变成了陌路的过客，回到各自的人生轮廓里。

宿舍里的那帮兔崽子正在诈金花。思康的另一个好友，小新，也乐在其中。宿舍里很快就弥漫了kfc的香味。鼻子比较灵敏的小新当然是第一个窜到思康面前等待领赏。当鸡腿在众人的口中消融时，思康回味了这一天的美好。算是一场不算约会的约会。里面夹杂着太多的笑料与尴尬。

“哎呀呀，好香啊！”王其来了，当然是凭着他那前所未有的嗅觉前来。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倒是让思康想起小新与王其躲在厕所的某个角落吞云吐雾的快活。这帮老枪倒是很会享受生活。

这帮老枪刚吃完，就留下一地的鸡骨头甩袖离去。估计又是去厕所逍遥去了。思康苦笑了一声，慢条斯理的打扫着这地上的残骨。

2004年的10月24日，转化成铭记于心的1024，永久的刻画在了思康的心上。那不算完美，至少没有伤害，那就是最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