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招募壮丁(下)
没多久,家丁们就搬了两张长案,并放在大门的一侧,却没有拿坐垫来。
赵峻与家丁抬了一箱钱来,放在旁边。
赵雨,赵正和昨天那十多名汉子也来了,站在韦小龙,赵峻的周围。
韦小龙没有气恼,也懒得跟赵胜等家丁计较,他一屁股坐在长案上,大声喊道:“进来!”笑着朝大门外排在最前面的一名壮汉招了招手。
壮汉大踏步走入来,抱拳一揖,大咧咧道:“我是赵刚,会刀法,还会射箭,射杀过三头野猪。”一副颇为自信的表情。
“哼,杀猪的,也来凑热闹。”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的赵胜,喃喃自语地嘲讽着,只用眼角瞧着壮汉。
壮汉恼火地瞪了赵胜一眼,忍了下来。
韦小龙笑嘻嘻道:“长赢,你去试一下他的武功吧!别说你连一个杀猪的也不打赢啊!”
“你……”赵正一愣,想发火,见韦小龙周围的人目光不善,只好忍住,心道:“试就试,这赵刚有什么了不起的,哼,赵刚算你倒霉了,我一肚火,不烧你,烧谁呢?”昂然走到路中央,傲气:“赵刚,是他叫我试一试你的,等会儿,刀枪无眼,伤着了,可别怪我!”
“对!刀枪无眼,你们就用拳脚比试一下吧!”韦小龙赶紧道,他听出了赵胜话里的火药味,生怕弄出了丢脑袋或断手断脚的事,要赔钱,说到底,他是怕浪费钱。
赵刚从鼻孔哼了一声,取下腰间的刀,掉了落地,扎下了马步。
赵胜也丢了刀,喝了声:“看拳!”猛地窜前数步,左拳向着赵刚的面门虚晃一下,右拳当胸打去。
赵刚斜着退开了一步,蹲了下地,一个扫螳腿,猛地扫过去。
“哼!”赵胜纵身一跳,双脚连环踢出,踢向赵刚的头部。
“好!踢得好!”家丁们大声喝彩,鼓起掌来。
赵刚吓了一惊,狼狈地就地滚了开去。
赵胜占着优势,双脚一落地,接着就一拳紧过一拳地打出,拳拳生风,迫得赵刚连连后退,险象环生,只有苦苦招架的份儿……
大门外的壮汉们,目不转眼地看着赵刚,暗暗为他担忧。
韦小龙见赵胜厉害,心里不爽,绷着脸,发现太阳已经升起,眼珠子一转,朝赵雨招了招手。
赵雨白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靠过来。
“你身上有铜镜么?”韦小龙低声道,偏头示意了一下赵胜,扮了个鬼脸。
赵雨来了兴致,狡黠地笑了笑,伸手入怀里,退到众家丁的后面,移到阳光处,拿出一面小铜镜,反射着阳光,让反光移向赵胜的后脑子,只待他一转身,便照射他的眼睛。
“嗬!”赵胜一膝盖顶起,赵刚闪避不及,只用双手硬接,嘭!赵刚踉跄后退。
赵胜飞身上前,左勾拳猛地上抽,意图一拳抽打赵刚的下巴,将赵刚抽翻。
赵刚慌张地一矮身,往斜一闪,避开了,收步,与赵胜擦身而过,反窜上前。
赵胜猛地转过身来,双拳急打而出,却有一道刺眼的光芒射入眼里,他本能地闭上眼睛。
“呀!”赵刚见赵胜闭上眼睛,捉住稍纵即逝的机会,猛地蹲下身,抢入赵胜双臂的下方,猛地打出一记重拳,击中了赵胜的肚子。
轰隆一声。
赵胜被打得飞了起来,飞了五六米远,摔了下地,又滑行了几米才停下。
赵刚冲上前,扎定马步,握紧双拳盯着赵胜。
“打得好哇,打得好啊!”大门内外响起了喝彩声与鼓掌声。
“哇呀呀!是谁用镜子射我!”赵胜咆哮如雷地怒吼。可惜他的声音被喝彩声,掌声淹没了,连那群家丁也听不见他喊什么,也就没人为他去搜寻谁搞的鬼了。
韦小龙高兴道:“好!赵刚,你行了,到那边去,等着,下一个。”鄙夷地扫了一眼赵胜。
赵刚收回了拳,喘息着向韦小龙抱了抱拳,走到一边等着。
赵胜霍地站起身,愤怒地环视周围,却始终找到拿镜子的人,眼睛冒出烈火却无处发泄。
赵雨早已回到韦小龙与赵峻身后,她面向赵刚,眼珠子却溜到眼角,偷偷瞧着赵胜生气的表情,脸底隐隐浮出一丝笑意。
又一名汉子走了入来,报上了姓名。
“长赢,你下去吧,让奉直大哥来试!”韦小龙笑嘻嘻道,低声喃喃:“连杀猪的,都打不赢,还叫什么长赢,唉!要是我,一头撞死算了!”
赵胜气得浑身发抖了,狠狠地瞪了韦小龙一眼,无可奈何地退到一边。
赵正出场,试汉子们的武艺,不通过的,就发十文钱,打发他们回家,并交待他们遇着陌生人入村,一定不要泄露招募壮丁的消息。
到了中午,实招了一百零三名壮汉,(加上韦小龙,赵峻,赵正,还有两名出去侦察的汉子,共108人)余下的村民就每人派发十文钱,遣散走了。
送走了赵雨与丁管家,韦小龙便笑道:“长赢,你是来协助的,对吧,哪麻烦你们去做饭吧!”
“为什么要我们做?”赵胜不愤道。
十多名家丁的脸色也黑了下去。
韦小龙笑嘻嘻道:“也不是非要你们不可的,我可以在这一百人中,抽一部分人去做,但如果训练不好,到时救不回赵子霸,你们可要分担责任哦!”顿了顿,摇头叹道:“唉,救不回,我们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嘻!怕你们也要拾包袱离开赵家了吧!你们怕不怕?”
“你……”赵胜气结说不出话,缓了片刻,无奈地一挥手,大喊道:“我们去做饭!”带着十多名家丁,去取粮买菜,烧饭炒菜。
赵峻望着赵胜等家丁离开,忧虑道:“小龙,你不怕他们把这话告诉老夫人吗?”其实赵峻不愿意带队,就是担心老夫人会派这群家丁来,阻手碍脚。
“怕什么!”韦小龙一点也不乎道:“管他的,嘿嘿!反正收了钱。”望着那一箱一箱的钱,眼睛也亮了起来。他走到众壮汉的面前,大喊道:“排好队,每横列十五人。”
众壮汉拖拖拉拉地排起队,足足花了一盏荼功夫,众人才站定下来。
韦小龙走到横列的侧边,伸直手,喊道:“向这边看齐,对直一点。”
壮汉望过来,迅速调整……
花了半个时辰,韦小龙终于整齐了队伍,走回到队伍前面,喊道:“嗯,很好!以后要集合,就按这样排好,知道吗?”
壮汉们杂乱无章地回应着。
韦小龙大喊:“停!要喊!就要一齐喊!这样你一句,他一句的,像什么样子?”待众人静下来,他接着道:“我数三下,数到三,就齐声喊,知道吗?”
韦小龙在现代时,一直想当个体育队长,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也就模仿着体育队长来操练壮汉们,正式的军队训练他倒是不太懂。“一,二,三。”韦小龙板着脸喊道。
壮汉们齐吼:“知道!”
韦小龙恢复笑嘻嘻的表情,高兴道:“好!解散,休息,等着吃饭吧!”
从未排过队的壮汉们如获大赦,高兴地散开来。
韦小龙笑道:“赵大哥,你跟他们熟一点,还是你来训练吧!”说完,不等赵峻回话,带着旺财,跑入大宅各处去参观了,满足他的好奇心,顺便憧憬一下自己未来的大宅。
赵峻在后面无奈地苦笑。
傍晚。
假扮樵夫,猎人的两名汉子,带着侦察得知的情况,脸色不太好地走入大宅。
一间灯火通明的大厅里。
两名汉子长长详详地讲述了侦察得知的情况。
原来螳螂山的那伙马贼的寨子建在一条斜向上的山谷里,谷口相当狭隘,仅有四五米宽,日夜都有几十名喽罗把守住,寨子离谷口约一百多米远,密集地建了一百多间木屋,大概住着几百号人。周围都是峭壁绝岭,根本无路可通,两名汉子,很艰难地爬上山顶,才侦察到这些情况。若一百多人翻山越岭进入,肯定会被马贼发现。
如果带大队人马从谷口强攻进入,不仅伤亡大,而且马贼们一旦抵挡不住,则可以沿着长达几公里的狭隘山谷,分散开来,翻山越岭逃入茫茫的大山中。
韦小龙根据两名汉子的描述,简单地画了一张草图,皱着眉头道:“是这样吗?”心道:“靠,这群马贼,倒会挑巢穴。”
“差不多。”两名汉子探头看了看,点头道。
赵峻,赵正看见了草图,头痛般皱起了脸。
好奇的赵胜,也走了过来,一副想瞧瞧的模样。
“人看,你又看,你有办法吗?”韦小龙气恼举起草图,让赵胜看。
赵胜看了看,大笑道:“哈哈!爬上山顶,丢火把,烧光寨子,然后从谷口冲入去就行啦!有什么难的?哼!”鄙视扫了众人一圈,神气地整了整头上的那顶家丁帽子。
假扮猎人的汉子,瞧了赵胜一眼,冷冷道:“周围的山顶离寨子,最近的也有七八百米远,扔火把,只会扔到半山处,火烧上山顶,只会烧死扔火把的笨猪,你想烧死自己,就去吧!”
众人哄然大笑。
赵胜的羞得满脸通红,垂下了头,不敢吱声地退出大厅。
“长赢,急什么?要去,也得带上火把啊!”韦小龙悠然道,眼露笑意地与众人交换眼色。
赵胜一听,一只脚僵在半空中,愣住了,不走,遭人笑话,走,却承认赶着扔火把,此时的他真的无地自容了,恨不得找个狗洞钻入去藏了起来。
众人大笑得东歪西倒,眼泪也洒了一地。
韦小龙笑了一会儿,心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声道:“长赢,是时侯,送晚饭来了吧。”
“是!”赵胜有了台阶,应了声,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