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招募壮丁(上)
数名满脸横肉的马贼霍地拔出大刀,就要砍杀夏侯达三兄弟。
“大当家!”一直沉默的夏侯志,双膝一屈,跪倒在地,轰轰地叩起响头来,恳求道:“我们是来投奔你的,这个赵雄,我们就是捉来献给你的!你看他脖子的伤痕,就知道他是我们捉的了。我们三兄弟一直就仰慕着大当家的威名,大当家收留我们吧,我们甘愿做牛做马,粉身碎骨也要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夏侯达脸色一变,一咬牙,选择了沉默。
“三弟!男子汉大丈夫,求什么饶啊!”夏侯强愤怒道,一看大哥恳求望来的眼神,咬实牙关死死强忍,脖子的青筋突突地跳动。
大当家瞧了瞧赵雄的脖子,瞪着夏侯强,喝道:“他是不是你捉的。”
“是又怎么样?”夏侯强瞪大眼睛与大当家对瞪着,一点也不惧怕。
大当家豪气地大笑起来,朗声道:“差点上了那滑头小子的当,这位兄弟,愿不愿意跟我?”大力地拍了拍夏侯强的肩膀。
夏侯志抢先道:“愿意,我们三兄弟都愿意!”转脸劝夏侯强道:“二哥,快点答应大当家呀!”
夏侯强与夏侯达对视了一眼,沉思了良久,才无奈地点了点头。
韦小龙暗暗叹了一口气,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大声道:“夏侯大哥,上到山上,记住我们的约定!”向左右道:“我们走。”勒转马头,抖动缰绳,策马飞驰。
赵峻等人,也纷纷勒转马,跟上。
大当家与众马贼听了韦小龙的那句害人不倦的话,又怀疑地瞧着夏侯达三兄弟。
夏侯志又叩了几个响头,辩解道:“大当家别中了那小子的离间计,我们是真心实意投靠大当家的。”
最后大当家还是收了他们,但大当家始终对他们起了疑心,始终提防着他们。
两个多时辰,韦小龙等人回到了赵家庄,进入了村长的老宅。
众人还没下完马。
哽咽的老村长与哭哭啼啼的老夫人,在奴婢的挽扶下快步迎了出来。
韦小龙很不甘心地拔了一把
一名醒目的家丁抢表现地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讲述给村长两夫妇听,显然这名家丁想争夏侯达离开留下的宝座。
村长两夫妇听完后,嚎啕大哭,老夫人喊了一句:“我的儿呀!”昏迷了。婢女们七手八脚扶了她入房内去。
待村长稍微恢复,早已酒醒的赵正,向老村长抱拳作揖,歉疚道:“村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上门讨债!”惭愧地低下了头。
老村长擦了擦脸上的老泪,哽咽道:“奉直,他欠你的地钱,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悲痛地叹息着。
“我,我进不来!”赵正忍不住又气恼道,怨恨地扫了一圈那群家丁。
老村长明白了,朝一名高高瘦瘦的老管家吩咐道:“老丁,到账房拿五百贯钱给奉直吧。”
丁管家嘴角蠕动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皱着满额夹死苍蝇的老皱纹点了点头,快步朝账房走去。
转眼间老了十年的老村长环视着众人,颤声:“十万贯,我是没有了,求你们想想办法,救救我儿子吧,我……”再一次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众人垂头丧气,沉默了。
如果筹钱,就靠着二千余村民,根本极难筹借出十万贯,因为这兵荒马乱的乱世,村民们不可能砸锅卖铁地捐钱出来,人总要留点钱财用来搬家跑路的。而且二千余人当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外姓人,他们更不可能出钱,或者出钱干掉赵雄,他们倒积极乐意捐献一点,因为赵雄只是他们眼中的钉子。变卖村长的房产与土地,也是行不通,村民没几个富裕的,根本没钱买。
“谁愿意去救我儿,一个人一百贯钱!”老村长向着家丁与村壮说,转脸对赵峻道:“长龙,现在村里算你的武功最好了,你肯带队去救吗?”
出村外去救人与马贼入村,村民们自发抵抗不同,马贼来了,大家是被迫抵抗的,再危险也没办法。但组队去救人,就更加危险,不出钱,肯定没几个人愿意去。请官军,更加没什么希望,因为常山附近的官军,基本被调去围剿黄巾军余党或调去打黑山贼。
赵峻不仅武功好,还因为他二弟赵云的威名,村人对他都极为敬重。
一百贯对于寻常百姓人家,已经是相当大的一笔钱,一贯等于一千文钱,一百贯等于10万文钱,折算成黄金则是一两。(一千文钱约重六斤至八斤,一百贯重约600斤至800斤,古代一斤等于现代700克左右)如果得了这笔钱,普通人家够用好多年了。
一些家丁与赵峻带来的村壮听了村长的话,心动了,脸上充满了期待之色。
赵峻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他没多大的把握,又像顾虑着什么似的。
那名抢表现的家丁,也是沉默不语。
其他人见赵峻也不敢接下来,也没人愿意出头,只是互相观望着。
老村长颓丧地长长叹了一口气,步履蹒跚地走回屋内去,两名婢女赶紧走去挽扶着他。
“村长,等一等!”韦小龙快步追上去。
老村长愕然地停下脚步,转身疑惑地望着陌生的韦小龙。
其他人也疑惑地望着韦小龙。
丁管家带着两名各挑着一担钱的家丁,走了回来,将二担共五百贯钱(其中一部分是绢帛)放了下地,交给了赵正。
韦小龙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村长,我学过一些兵法,可以带队。”
赵峻走了过来,低声劝道:“小龙,你还年轻,别冒险啊?”
“赵大哥,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而且还有你帮助我嘛,怎么不行呢?”韦小龙认真道,好不容易有一个挣大钱的机会,他岂肯轻易放过,没钱那能盖大屋。
老村长紧拧着眉头,忧虑地思索:“这小伙子,太年轻了,行吗?”上下地打量着韦小龙,喃喃道:“小伙子,你多大了?”
“十七岁。”韦小龙毫不迟疑道,掰着手指:“训练,行军,建寨,布阵,指挥,设伏,出谋等等,我都会的,村长就让我试一试吧。”其实这些军事知识,他是从《邪略》上学来的,也就读了半个月的时间。不过,经过邪师傅的特殊训练再加上他黄金般的大脑,这些军事知识,他很快就掌握了。
“长龙,他行吗?”老村长征询赵峻的意见。
赵峻想了想,认真道:“村里应该没人比得上他了。”
老村长皱眉,低头犹豫了许久,望了一眼赵峻,见赵峻依然没表示,无奈地朝韦小龙点了点头,与老管家低声议论了半炷香功夫,苦涩道:“我仅有二万贯钱了,这二万贯你就看着办吧!明天早上,我让老丁给你送去。”
韦小龙快速地盘算,一个一百贯,请十人花一千贯,请一百人花一万贯,留下一万贯购买军械等物品及支付牺牲人员的抚恤金,二万贯也就差不多了,如果死得人少,就能省些,若能一举灭马贼的巢,说不定还能发一笔横财。
他爽朗道:“二万贯够了,村长放心,我一定救他回来!嗯,村长,我还有一个要求。”心道:“我可没百份之百能安全救他回来啊!”“你说,只要能救他回来,什么事,我也可以答应你。”老村长噙着泪水道。
韦小龙沉吟了片刻,认真道:“由于时间紧迫,明天一早我就派人假扮樵夫,到螳螂山侦察马贼的寨子,借你新建的大宅用几天行吗?我招募一百名壮丁,封闭式训练他们三天,第四天出发,去救人!”
老村长朝丁管家摆了摆手,吩咐道:“你取新宅的钥匙给他吧!”在婢女的挽抚下,他心力交瘁地抬脚走去大屋内。
“你稍侯!”丁管家快步走去,不久,便取来一大串钥匙,郑重地交给了韦小龙。
韦小龙,赵峻,赵正带着十多人,挑着三担钱,离开了村长家里。
众人到赵正家,吃过了晚饭,韦小龙便请大家将招募一百名壮丁的消息,连夜通知各家各户,但不准泄露过多的具体情况,以免走漏了风声。并派了两名熟悉螳螂山的汉子,一个假扮樵夫,一个假扮猎人,明天晨早就出发,去侦察马贼的寨子。
次日,清晨。
韦小龙,赵峻带着旺财出门,一出门就看见了几百手持刀枪,有些还背着弓箭的壮汉,聚拢在那座新宅的大门前,看样子,全村的中青年壮汉几乎都来了,甚至有一些是八九岁的男孩。看来一百贯钱的诱惑还是相当厉害的,真应了一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两人走到新宅的大门前,打开了大门。
“大家都知道价钱了吧?”韦小龙站在门槛上,提声喊道,抱拳从左至右向众人拱手作揖。
壮汉们大声回应着:“知道……”
两眼满布血丝,显然一夜未睡的丁管家,带着十多名家丁,护着一辆堆满大箱子的双马大车,缓缓驶来。
壮汉们边议论着箱子里有多少钱,边让开了一条路,让丁管家领着马车行进到新宅的大门前。
韦小龙,赵峻与丁管家客套了几句,丁管家交了一串钱箱的钥匙给韦小龙,他就领着马车与家丁进入新宅内,卸下钱箱。
壮汉们热情高涨地涌上来,嚷叫着赵峻的名字,大多说,“赵大哥挑我吧!”“选我啊!”“我能打。”“我家没钱吃饭了。”之类的说话。
赵峻面对一张张熟识的面孔,为难了,朝韦小龙道:“还是你来挑吧。”
韦小龙笑嘻嘻道:“你不好拒绝那些熟人?”
赵峻叹了一口气,尴尬点了点头。
“那你去取些钱来吧!”韦小龙将钱箱的一串钥匙递给了赵峻。
赵峻接过钥匙,疑惑地望着韦小龙。
“挑不上的人,难免有些怨气,发点钱给他们,消消气,降降火嘛!每人十文钱!兵荒马乱的,挣个钱不容易啊!”韦小龙微笑道。
赵峻轻轻一笑,道:“想不到你这么大方。”走了入新宅内,取钱去了。
韦小龙提声道:“各位兄弟,我们只收一百人,挑不上的兄弟们,小龙只能说声抱歉了。”
下面又响起一片议论声,原本他们都以为夏侯达走了,能担当带队重任的是赵峻,却想不到是刚来两天,年纪轻轻的韦小龙。
“你们先排好队,等一会,一个一个的进来。”韦小龙说完,走入新宅内。
壮汉们挣先恐后地排起队来。
这座新建大宅的布局,整体呈长方形,大门内首先是一个约三百平方大的长方形院子,院子四周是回廊,一条走廊沿中轴线从前门贯穿四重院落,直达第五重院落,终点是后厅的大门。两边围墙各有一条非直的副走廊。两侧的房屋依次渐高,第三重主厅的屋顶最高,屋也是最为宏大,接着依次递减,瞭望楼侧靠在主厅的附近,房间数,估计有六十多间,院子共六个。
“靠,太奢侈了吧!”韦小龙眼睛瞪大地看着雕梁画栋的回廊,大理石柱作护栏的荷花池塘,还有走廊顶上黄澄澄的琉璃兽。
不过,远处的大屋显然还没装修好,一堆一堆的木料,石料与工具还散乱地堆放在地下。
观赏了片刻,韦小龙朝家丁们招手,喊道:“里面有长案吗?抬两张出来。”
刚卸下钱箱的家丁们,均望着那昨天抢表现的家丁,显然这群家丁已经当他是众人的头儿了。
那名头儿似的家丁朝几名家丁使了个眼色,阴阳怪气道:“就抬两张来吧!”四名家丁会意了,飞快跑入屋去。
“韦兄弟,你好,我叫赵胜,字长赢,奉老夫人的吩咐,特来协助你,你有什么事?即管吩咐我做就是!”那名家丁走过来,冷漠道。
韦小龙抱拳拱了拱手,笑呵呵道:“好!我会的。”心道:“哼,摆什么臭架子,你的前任其实是我迫走的,懂吗?协助?来监视我就真,哼!等着吧,玩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