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相望
(一)
“静静,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吗?”杜婷婷看着和梅友住所一样格局的房间。
“嗯,怎么样?”野静儿说。
“蛮不错的,你们的待遇还真好。”杜婷婷赞赏的说。
“哪有?也就是这的经理,总监,我,还有隔壁那个家伙。其他的人就是简单的集体宿舍。”当说到梅友的时候,野静儿明显一副嫌恶的样子。
“哦”杜婷婷明白的点点头,也没有理会野静儿在说梅友的时候,嫌恶的表情。她的一颗心直到现在还挂在李阳的身上。
“你是和我一个房间,还是自己一个房间。”野静儿说。
“我自己一个房间吧。”杜婷婷说。她就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嗯~~~~~?怕我晚上非礼你啊?”野静儿调戏的说。
杜婷婷呵呵一笑:“是啊。怕你非礼我。”
野静儿嘿嘿笑了一下,带着杜婷婷来到挨着厕所的房间。
“你先把东西放下,我们出去买菜做饭,再回来打扫一下,顺便买一套床上用品。要不你今晚就和我睡了,我会非礼你的哦。”野静儿玩笑的说。
“你好不正经啊?”杜婷婷咯咯的笑了起来,接着说:“你都是自己做饭的吗?”
“是啊,这有食堂我一般都不去。自己做多好啊,想吃什么吃什么,还卫生。”野静儿说。
“也是,呵呵。几年不见你都会做饭了,你可要教教我啊。”杜婷婷说。
“哪像你啊,千金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野静儿又不忘挖苦的说:“你学做饭是不是要做给他吃啊?”
“哎呀,不和你说了,老是没个正经。”杜婷婷嗔怒的说,转身走出了房门。
野静儿紧随其后,和杜婷婷走出房门。
(二)
演出完,梅友召集大家一起去附近的一家名为刘记的大排档,这是他们常来的地方。大排档的老板是一对夫妇,四川人,做的一手的川菜,很合众人的胃口。
饭间,梅友向大家介绍了李阳,又把大家挨个的介绍给李阳,梅友的介绍充分的显示出了他这个主持的不凡,气氛轻松活跃。
李阳对其中两个人的印象略微深刻一些,也许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关系。
其中一个人是夜天演绎的经理,叫张路军,是灯光师秦磊的姐夫,为人和气不做作。
还有一人就是夜天演绎的总监,叫何伟,表面虽然也很和气,但总感觉这个人很势利,也很现实。这是李阳对何伟的直觉。
说是吃饭,倒不如说是喝酒,直到结束,众人也没吃多少,桌上的菜也只是稍微的变动了一下形状,酒却是喝的不少,啤酒瓶都可以装满一辆小货车。
(三)
回到住所,梅友倒头就睡,今晚就属梅友喝的最多,也最欢快。李阳很担心梅友喝多后耍起酒疯,这是李阳最不喜欢看到的。
还好梅友没叫他失望。李阳心感安慰,都说酒是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品行,现在看来梅友除了平时的轻浮之外,人品还不错。
扶着韩星回到房间,李阳把韩星安顿好,就要去厕所洗把脸,还没等走开,只听韩星嘴里呐呐的说着李阳听不清的话。
李阳把耳朵贴近韩星,模糊听到断断续续的话语“徐晓....蕾.....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李阳听着韩星翻来覆去的就这么两句话,起身看着韩星紧皱的眉头,自语的说:“原来你也和我一样,为情苦恼!呵呵~~~~”李阳苦笑了一下,心想等明天再问吧。
来到厕所,李阳打开水龙头,一头扎在下面,用水冲刷着因喝酒而发晕的脑袋。
李阳也喝了的很多的酒,只是他没醉,他很想醉,可就是偏偏醉不了。
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自嘲的说:“李阳,你就是个畜生,就会伤害爱你的人,你还能做些什么?这些年,你吃的、用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父亲给的。你还偏偏和他作对,你凭什么?啊~~~?有本事你不要靠他,你不能,因为你无能。”说到这,李阳再次把头伸到水龙头下面冲着。
过后,猛的的抬起头,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狠狠的说:“我靠他,是因为他是我父亲。我和他作对是因为我母亲,我没有错。在他眼里只有钱和面子,这些我都不需要,我只要母亲,只要母亲!”李阳无声的哭泣着。他恨父亲,也爱父亲。他对于父亲的爱是与恨的结合。
(四)
月如钩,星若现。
韩星也不再呐呐自语了,轻微的呼吸在这安静的夜里,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李阳来到窗前,望着如镰刀一般的月,望着星辰若隐若现。
仿佛就在目睹着当日婚礼的场景,看着杜婷婷因自己而凄凉的消失在人群里。
同样的月,同样的星,同样的时间,还有同样的地点。
杜婷婷静立窗前,望着夜空,静静的发呆。
她没有任何的思想,就是静静的望着夜空,静静的发着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现在的他们是如此的相近,近到只是隔着一面墙壁,如果他们透出窗户,甚至都可以牵起彼此的手。
(五)
一声悠扬的铃声响起,是婚礼当天一样的铃声,一样的忧伤。
李阳听着手机里传来接通的提示音,拿着手机的手激动的颤抖着。
他不敢相信这个被他随意送去的手机,竟然通了。
也许是因为喝多酒的缘故,李阳借着酒意去打杜婷婷的电话。
谁知,却是关机状态,他知道杜婷婷的手机一般都是24小时开机的。
担心之下,打去杜婷婷父亲的电话,想问一下杜婷婷现在的状况。
接电话的是杜母,一听是李阳,不由分说的狠狠的教训了一同。
李阳在电话里依稀听到杜帆劝慰着杜母,不要太责备李阳的话语,杜母不听劝慰依旧狠狠的训着李阳。
到最后挂断电话,也没听杜母提及杜婷婷现在的状况。
李阳无奈的苦笑着,突然想起婚礼那天送去的手机,试着拨去,谁知竟然通了。
杜婷婷看着手中的手机,短暂的惊慌失措后,泪水不知不觉的流出眼眶。
他终于还是打来了,内心激动的同时还有一丝责备。
就在杜婷婷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突然停止了声响。
杜婷婷发觉时,急忙按向接通键,却已经晚了。
就在杜婷婷正在恼怒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电话的时候,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杜婷婷快速的接起,生怕手机会再次停止。
接起电话,短暂的沉默。
“喂!是你吗?”熟悉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入耳朵里,深入脑海。
“是”杜婷婷收起先前的激动,平淡的说。
“你还好吗?”李阳急切的语气,深情的问候。
“好,你呢?”平淡的话语却透露着杜婷婷深情的关怀。
“我很好。”说完,李阳沉默的望向夜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在想打这个电话是对还是错。因为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去面对杜婷婷。
杜婷婷也望向夜空,他在等着李阳接下来的话。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只听李阳愧疚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你不用对不起,我理解你的苦衷。”杜婷婷说着只有李阳才明白的话。
李阳听后心中充满感激的同时也很欣慰。
这才是他认识的杜婷婷,善解人意,总是为别人而着想。
“可以原谅我吗?”也许是酒意上涌,若是换做平时,李阳绝对不会这么直接的问。
“不可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可以。”杜婷婷斩钉截铁的说。
“你不是理解我吗?”李阳追问着。
”理解不代表谅解,你不觉的你做的很过分,很自私吗?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杜婷婷哽咽的说。
李阳听着杜婷婷诉说着自己的过错,内心的愧疚瞬间把刚涌上来的酒意冲淡,冲散。
深吸口气,李阳坚定的说:“我不管你原谅也好,不原谅我也好。我都会用一辈子去偿还我所犯下的错。”
杜婷婷听到李阳近乎霸道的语气,心里暖暖的,先前的委屈转为现在会心的微笑。
“那是你的事,和我没有关系。”杜婷婷口是心非的说。
“对,是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那就等到你原谅我的那一天,再和我发生关系。”李阳说完,惊讶的发现此刻的自己好像梅友,那么的无耻。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可怜的梅友,注定这辈子都要为兄弟背黑锅了,因为今后,不论是李阳或是韩星,只要做出违背自己底线的事,都会联想到梅友身上。他们一致认为是被梅友带“坏”的。
杜婷婷听到李阳这么赤裸的话,当场楞了一下,要不是和李阳相处了十多年,熟悉他的声音,杜婷婷还真怀疑和自己通电话的到底是不是李阳。
“我不会原谅你的”说完快速的挂断电话。屋内的灯光折射在红晕的脸颊上,是那么可爱迷人。杜婷婷回味着刚才的那句“再和我发生关系”,羞涩的摸着脸颊。自语的说:“我再想什么呢?”
李阳放下手机,内心充满了喜悦,虽然没有得到杜婷婷的原谅,至少知道了杜婷婷的想法,终于打开了面对杜婷婷的第一步,李阳相信得到原谅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李阳和杜婷婷,先后再次望向夜空,此时两人的心情不再是阴霾,而是被淡淡的甜蜜慢慢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