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赵行水不介意，而且，我没说错。”

“你——”晓唯冲上去，用尽全力推他，他却动都没动，她不顾一切地捶打着他，“秦子暮你个神经病，你这个疯子，谁准你乱说的！”

“你够了。”子暮低喝一声，捉住晓唯到处乱舞的双手，眼神陡然凌厉，“你的心里除了赵行水就再也看不到别人吗？我只是要你看清楚而已，你清醒一点，他不值得。”

“我不想清醒行不行？我就是只想看到他行不行？关你什么事？！”

“看来我昨天说的话你根本没放在心上。”子暮轻轻地说，语气却含着一丝警告。

“谁管你说了什么话，放开！”晓唯挣扎着想抽出自己的手。

“你最好记得我说过什么。”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告诉你，我——唔……”

晓唯惊恐地睁大眼，整个人完全傻掉了。唇上突然而至的温热又陌生的触感让她颤抖起来，头脑一片空白。

子暮一手捉住她的两只手，一手扶住她的脖子，在她唇上不客气地肆虐着。他的味道充斥在她周围，半晌，晓唯清醒过来，奋力挣扎，脖子和手都动弹不得，她用脚去踢他，却被轻易躲开。

良久，子暮离开她的唇，眼神冰冷，紧紧地看着她。

晓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口大口喘气，眼眶已经红了。她完全不能接受刚才的一幕，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般，冷静一点之后，她抡圆了胳膊就朝他扇去。

子暮毫不费力地挡下她的手，微微一勾嘴角，“看来你还有力气。”

晓唯仇视般地看着他，又扬起另一只手，只是还没来得及落下，子暮又靠近她，重新吻上她的唇。

“你……”

嘴一张开他的攻势就更加猛烈起来，晓唯只觉得所有感官都充斥着他的呼吸，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她害怕起来，眼泪早已不自觉地流下。

她不管不顾地打在他身上，他却仿佛毫无知觉。

渐渐地，嘴唇已经麻木，带着一丝疼痛，晓唯狠狠地一咬，血腥味立刻洒在两人的口腔里，子暮似乎迟疑了一下，却并没放开她，两人贴得严丝合缝，远远看去，吻得浑然忘我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她看到他嘴角的血，也感觉到自己脸上还在流淌的眼泪。

晓唯想逃走，还没完全转过身，他就抓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往校门走去，步子迈得不缓不急。一路上她都在试图甩开他，却一直没成功。

坐上出租车，两人都没说话，晓唯紧紧贴着门，不愿去看他一眼，子暮也只是盯着前方，脸色阴沉。

到了小区门口，晓唯立刻打开车门，飞快地跑了出去。

周一晚上没有课，晓唯吃完晚饭后照常去图书馆。坐了半个小时后，她“霍”地站起来，把书扔进书包里，往寝室走去。

第一次，她居然没办法静心看书！这在以前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越想心情越烦躁，仿佛全身上下都被一口闷气堵着，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

走到寝室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因为门缝里一片漆黑。也对，平时她回来得比较晚，一般另外三人都已经回来了。叹了口气，向来喜欢安静的她这会儿却不太想一个人呆着，只是舒小小最近被各种杂事缠身，整天不见人影。而且就算是舒小小，晓唯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讲自己这几天的心情，太荒唐了，太离谱了，太可恶了……不是吗？

门一打开，晓唯就听到几个抽气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蓝润芝有些紧张的声音传来，“快把门关上！”

晓唯这才发现她们居然都在，三双眼睛在舒小小的书桌前闪闪发亮，电脑屏幕在黑暗里泛着淡淡的光。

她疑惑地看看她们，把手搭在顶灯的开关上。

“先关门！”

“别开灯！”

蒋羽和舒小小同时低喝，晓唯一愣，放下手，再把门关上，向她们走去，“你们怎么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舒小小问。

“不想看书了，”晓唯说，“为什么不开灯？你们——啊，你们在干嘛？！”

晓唯尖叫一声，无措地站在原地。

电脑里，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正上演着活色生香的画面，细节描写相当到位，此起彼伏的喘气和呻吟让晓唯声音颤抖起来。

“你们……”她惊恐地看着她们三个。

晓唯刚刚尖叫的时候蓝润芝就站了起来，对她做噤声的动作，此刻有些疑惑地说道，“晓唯，你不会没看过这些吧？”

“不会吧？”蒋羽说。

“唯唯还是未成年人呢，你们客气点，”舒小小也站起来，拉着晓唯的手，“不过,你真没看过啊？”

“小小你怎么也……”晓唯很是惊讶，她从来不知道她们会看这种东西，这在她的世界里是根本不存在的，以前也从未听舒小小说过。她在看到画面的下一秒就侧过了脸，此刻只剩那男女混杂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让她一阵头疼。

舒小小有些尴尬地清咳两声，“这个，人之常情，呵呵。”

“晓唯，过来一块儿看吧。”蓝润芝嘴边挂着一丝坏笑。

“对呀，”蒋羽好心地把三张椅子扯开，留出一个空位，“小小，把晓唯椅子拉过来，”又挑眉，“她应该连接吻什么的都不知道吧，咱们正好指引教育一下。”

“我不看！”晓唯几乎是吼出了这三个字，说完就打开门走了出去，剩下三个兴头上的人面面相觑。

天边还有最后一点亮光，晓唯看着它彻底消失，然后低下头，在路上慢慢走着。校园里的人像电影镜头一样从她身边闪过，只有背后书包里的重量让她感到一点真实。与其说是被室友们震惊到，不如说是她厌恶她们看的东西。刚刚那一瞬间，最后一次到秦文岚别墅的情景不自觉地就冒了出来，让她无比反感。

还有蒋羽的那句话，她神经质地就气愤了，舒小小一定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她现在不想跟她说，只好自己先跑出来。

接吻，这两个字像最恶毒的咒语，晓唯只觉得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熊熊的火焰。

子暮的脸，眼神，最主要的是他的恶劣行径在她脑子里重复播放。晓唯恨不得拆了他的骨头，这一次，他真的是踩到她的底线了。可是，她却不敢跟任何人说，更不敢真的去找他算账。

事实上，心底里有一丝害怕，或者说恐慌。她那天回去后用掉了整管牙膏，直刷到最后牙龈红肿出血，她不得不承认，她并不排斥子暮的味道，在那黑暗的几分钟，或许更长的时间里，她甚至有好几个瞬间在渴望着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