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处
没有一丝刺痛的感觉,抬头看着天空云潮涌起,我知道没有离不开的陪伴,但却有找不回的时光。
九零年,五月二十日,我出生在这个美丽的小城镇,南华。我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我的家不大,但充斥着浓浓的艺术气息爸爸是个颇有名气的画家。在画院工作,妈妈是一个出色的舞蹈演员。在省里的剧院工作。
记得,自从我懂事后,妈妈就不怎么跳舞。我们一家其乐融融,幸福无比我爱我的妈妈,也爱我的爸爸。
但自从那天开始,一切都在悄悄的改变······
今天是二零零零年,是我十岁的生日。
在这个晴空万里的早晨,我穿上白色纱质公主裙,扎上马尾。等待着妈妈回来。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
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了。妈妈,你今天真漂亮,你的白色长裙真漂亮,我妈妈是天底下最美,最好的妈妈。我笑着说
傻孩子,我的小公主 。娴娴今天是你十岁的生日,这只小熊是妈妈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妈妈笑着说
我接过妈妈的礼物开心的说着:谢谢妈妈。谢谢妈妈。妈妈真好。扑倒在妈妈的怀里。
突然,门响了,爸爸从外面回来打开门醉醺醺的走到妈妈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就把妈妈踢倒在地上。妈妈撞到了茶几上的花瓶,花瓶碎了。花瓶的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妈妈的手被玻璃渣扎伤了。但是妈妈忍着疼痛,使出浑身力气推开了爸爸,可是爸爸还是没有停手,爸爸扯着妈妈的衣领拉到自己的身边,拼命的打着妈妈,妈妈无力反抗。
我走到爸爸的面前拉着爸爸的裤腿求爸爸放开妈妈。
我哭着哀求着爸爸说:爸爸不要打妈妈,求求你了爸爸,求求你了。不要再打妈妈了。不要再打了。就在这时爸爸脚一蹬把我踹到了地上。我哭着爬起来继续哀求这爸爸,但是不管我怎么哀求,爸爸还是不肯停手的打着妈妈。
我束手无策的在一旁哭的歇斯底里,看着妈妈被爸爸毒打。我多么希望被打的那个人是我。爸爸打累了,开门离开了家。我哭着,爬到妈妈身边,用自己的袖子帮妈妈擦着脸上的伤,擦着手上的血。妈妈紧紧的抱着我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哭泣。
我哭着并且帮妈妈擦着眼泪对妈妈说:妈妈我们离开爸爸,好吗?妈妈只是哭着一句话也没说。
我知道,妈妈这样忍着,是为了给我一个完整、幸福、温暖的家。给我一个快乐的童年。
曾经,我一直以为童年会无比快乐,令人羡慕的幸福,可是这一种幸福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根本不存在。然而对于我来说这是一种无望之灾,一种刺痛的煎熬。我一直和妈妈守着幸福的诺言。可是爸爸却一次又一次的摧毁。当幸福落空,或许只有潇洒离开来的更透彻。
走在家外的枫树林,看着天空中飘落着零零碎碎的枫叶,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舞。我好希望自己也是一枚枫叶,自由自在,没有牵绊。我好想把这一切都遗忘,我记得妈妈曾经跟我说过枫叶是寄托回忆的信件,我真希望那些回忆的忧伤随着记忆飘散。
我以为生活就这样平静下来了,没想到这样的简单平凡的日子并没有过了多久就结束了。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到了家,当我推开门那一刹那。我哭了,家里一片狼藉,家具东倒西歪,玻璃渣碎片散落了一地。
我看到满身是血的妈妈就闭着眼睛蜷缩在墙角,一个浓妆艳抹的阿姨坐在爸爸腿上。我狠狠地瞟了一眼爸爸和那女人哭着跑到妈妈身边,用力的摇着妈妈的身体,大声地喊着妈妈:妈妈,妈妈,妈妈,你醒醒,醒醒。睁开眼看看懿懿,看看懿懿。
这时爸爸哭丧着脸说:过来爸爸这。我没动身色。
爸爸又大吼道:过来没听到爸爸说话吗?我还是不动身色。
爸爸接着大吼道:听不懂爸爸说的话,给我滚过来。我依然一动不动。这时爸爸想站起来托我,爸爸刚起身。
女人撒娇似的笑着对爸爸说;平哥,平哥。你别吼孩子啊,孩子什么都不懂。
这妈妈怎么教,孩子就怎么学。你别怪孩子,你看把孩子吓的。
爸爸这时温柔的对着那女人说:嗯,你说的对。亲爱的。
就在这时,女人和爸爸同时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蹲在我身边。跟我说:“爸爸说话没听到吗?过来,来我身边。来。爸爸把我推到女人身边说:乖,小懿。叫阿姨妈妈。叫啊。”
我不作声,女人把我拉到他身边说;小懿,乖。叫阿姨妈妈。叫我妈妈啊。
叫啊。
妈妈听到女人说的话,用尽了力气,拼命的爬到我面前紧紧的抱着我狠狠的看着女人说:拿看你的脏手,别碰我的孩子。走开。
妈妈眼含泪水的轻轻的说;小娴,只要妈妈在你身边,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女人撒娇似的说:平哥,平哥。你看那,小懿妈欺负我。你到底管不管哪。管不管啊。
爸爸笑着看了那女人一眼然后说:亲爱的你先把小懿抱到房间。女人笑着和爸爸点点头。爸爸站了起来。说着女人走到我和妈妈面前抱我,妈妈激动的说
滚开别碰我的孩子,把你的脏手从我孩子身上拿开。
女人冷笑着并且用藐视地眼神对妈妈说:小懿妈,别那么犟了,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妈妈声嘶力竭哭喊着说:滚,给我滚开!别碰我的孩子。别碰我的孩子。
说着,女人和妈妈拼命的拉拽我的手。在抢夺厮打中,妈妈不小心把女人推到在了地上。爸爸过去把那女人扶起来紧张的对女人说:你没事吧!疼吗?
女人又撒娇似的哭着说:疼。说完后爸爸把我从妈妈手中抢过来对那女人说:你先带小娴走。我一会儿来找你。女人冷笑着狠狠地瞟了妈妈一眼。拉着我就往门外走。我用力的挣脱着那女人的手并大声哭喊着叫,妈妈,妈妈。我要妈妈。放开我。放开我。
妈妈哭着爬到女人身边紧紧抱着那女人的裤腿苦苦哀求的说:求你了,求你放了我的女儿,求求你了。求你了。把我的女儿还给我。求你了。
我哭着对那女人说: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妈妈。女人死死的抓着我的手凶神恶煞的对妈妈说:小娴妈。这是你自找的。说完,就狠狠的踹了妈妈一脚,妈妈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妈妈已经奄奄一息了。
我哭着大声喊道;妈。女人把我拉出了家门,我回头时爸爸仍然没有放过奄奄一息的妈妈,抓起妈妈的头发就往桌上撞,桌上的碗碟倾泻而下砸到了妈妈。
这时我狠狠地在那女人手上咬了一口想要挣脱那女人的魔爪,那女人反手就打了我一把掌。还是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我无力逃脱。
到了楼下,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就好像老天都为我哭泣。女人撑起伞,拉着我穿过长长的大院走廊,穿过枫树林。我仍然用力狠狠地挣脱这她,我鼓足勇气狠狠地咬了她一口。我终于挣脱了她的束缚。向家里跑起。
我哭着跑过枫树林,看着静静安睡的枫树叶。我深怕我的眼泪打扰到它们的甜美的梦魇。穿过长长的大院走廊,到了楼下时看到了爸爸。爸爸说:小懿,跟爸爸走。
我狠狠地看了爸爸一眼充满愤怒哭着大声喊道说;我恨你,我恨你。你不是我爸爸。我没有爸爸。爸爸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当爸爸转身的瞬间,我知道我的生命中,爸爸已经越来越模糊。在也看不清,在也不存在了。我的爸爸在第一次动手打妈妈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我推开门看到妈妈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我哭着跑到妈妈身边,看着伤痕累累的妈妈。我紧紧地抱着妈妈说:妈妈,求你,求你。离开爸爸,和爸爸离婚好吗?好吗?
妈妈流着泪吃力的轻声说:嗯!
过了一会儿我慢慢的起身走到墙边,取下墙壁上的多年前照的那张全家福照片。呆呆的看着,看到流眼泪。
之后我狠狠地把照片摔在了地上,玻璃渣零零碎碎地散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