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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梦仙缘 作者: 春花秋月 字数:4027 更新时间:2013-03-07 21:32:00

第十五章 造化一场

叶杉儿待在藏书阁中,看着那满眼书籍,莫说是萧谱未懂,即使是找出来都很困难,可师傅说的话她又不敢不听,只能一本本的翻找查阅

可人性都有一个共同点,无论什么事情,倘若尝试的多了,便会感到索然无味,何况是一件本就没法完成的事,所以叶杉儿在找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不得不停下动作,呆呆望着那浩如烟海的书籍,心中盼着这种日子早些过去

藏书阁的书籍很多,多的叶杉儿看不完看不尽,所以无论对谁来说想要在这种环境下找到一本自己想要的书都是不容易的何况是对于像叶杉儿这样的小孩来说,可是越是小孩子,偏偏就越要幸运一些,叶杉儿在无奈颓废般看着眼前书籍时,不经意的想起东方朔临走时说的话,“天外天,奇幻莫测,自可解你困惑”,她觉得这句话倒是挺有道理的,虽然不知道自己遇到的困难怎样可以解决,但至少这天外天的神奇诡谲却是她亲眼所见的,她这样一想,自然而然就联想到要在这藏书阁中找书,必然是要借助这天外天的神奇之处

可这神奇她是知道了,但怎么利用却是难坏了叶杉儿,大吼大叫不行,她就试着跑跑跳跳,跑跑跳跳还不行她就干脆坐下去,坐下去干吗?自然是想事,想她待在这里的原因,待在这里的目的,更是想她继续待下去的结果,于是一天的时间就这样在她不时因想到开心事的笑声中和想到不开心事的皱眉中度过了

叶杉儿饿了,可是这里没有吃的,她觉得自己可怜极了,好像被师傅关起来了,她要吃饭!要吃饭!那种执念很深,你无法想象一个人在想要吃饭时,灵魂所能爆发出的巨大潜力,这种潜力支持着他们的信仰,这种信仰虽然说到底还是吃饭,但你不可否认的是这种信仰却是是每个人都必不可少的

叶杉儿想吃烤鸡了,那烤的外焦里嫩的样子,让她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她想着在自己面前就有那么一只,金黄金黄的,诱人的味道熏得她要醉了,她发现这种感觉清晰极了

绿绿的草原,蓝蓝的天,加上一只被扒光烤熟的野鸡,无论是谁看了都会被勾起食欲的,叶杉儿最后终于是在自己极度的饥饿下,误打误撞找到了这天外天的神奇之处,看着眼前的无毛鸡,她笑了,笑的开心极了,她是不是很聪明?不管别人怎么想,总之她是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天外天之所以神奇,是因为它可以在人性的欲望被无限放大以后,将人带进他们自己所营造的空间里,当然这种对于欲望的选择是有局限的,正如东方朔所说这天外天内有禁止,凡事若与天道有违,这禁止便会开启,将此种被人营造出的空间,扼杀在摇篮中

叶杉儿觉得自己的发现实在是太伟大了,伸手取了一只鸡腿,开始一边吃一边集中注意力的想她的萧谱,可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鸡腿吃完了,她的萧谱还没有出来,“难道不对?”叶杉儿挠挠头,把注意力又放在了自己刚才吃的鸡腿上,她记得她的烧鸡是在她的脑子里先出来的样子,然后才在这天外天中出现的,可是这萧谱她根本就没有见过,怎么会知道是什么样子,难不成还要让她先见到萧谱再给她变出来吗?

叶杉儿无奈了,这天外天的神奇根本就不适合自己,更不适合什么萧谱。要是萧谱不是什么书,她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想得到,可是萧谱不是书会是什么?

烤鸡还是那只烤鸡,草原还是那片草原,叶杉儿躺在绿绿的草原上,看着蓝蓝的天空,那里有几只鸟飞过,云彩一片一片的连着太阳,五色的光晕散在四边,她想萧谱要是会出现在天空中该多好,被鸟儿唱出来,然后又跑到自己的脑袋里,可是她又觉得这样好傻,这破地方根本就是骗人的,才不会出来什么萧谱。想到这里叶杉儿决定要好好睡一觉,在这里待了那么久,她是有些累了,而且阳光照在身上又是这么温暖惬意,更让她有了想睡的冲动。所以叶杉儿闭上了眼,浓浓睡意也从四面八方来临侵蚀着她的思绪,不知过了多久,她睡着了,睡着的人通常会做梦,所以叶杉儿做梦了,况且在这种环境下除了做梦叶杉儿根本就没有其它合理的方式接触到萧谱不是吗?

梦里的叶杉儿穿着一身白色的流仙裙,周围伴着仙乐阵阵,在她身前有一只白色的大鸟,大到可以驮着她飞起来,叶杉儿觉得那只白鸟真的是好看极了,尤其是那双泛着微光的眼睛更是从灵魂上吸i引着她。黑色与白色,这个世界上原本就只有这两种色彩,不知多少年后,从白色中分离出五光十色,于是世界有了光彩。所以当一只鸟的眼睛是极致的墨色时,它将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唤作:希望

天下之大,以阴生阳,白昼生黑夜,此鸟以墨色而来,褪尽色彩,便给众生带来天下大美,从此世间便有希望,叶杉儿自然不懂这些,她只是觉得这只鸟好看,好看到她想去摸一下。所以叶杉儿向那只白鸟走去,白鸟也注意到了叶杉儿,瞪着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看着她一步步的走来。可就在叶杉儿离白鸟只有一步之遥打算伸出手来触及鸟身时,白鸟却像受了刺激,发出尖锐的鸣叫声,叶杉儿还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眼前白鸟竟突然伏下身来,用尖锐的鸟喙携起她,朝后用力一甩,她便被重重的甩在鸟背之上。白鸟张开双翅,巨大的气流吹得周围枝摇叶摆,叶杉儿在鸟背上看着,只觉天地一阵颤悠,待一时半刻恢复如初,却已被白鸟托上了天,周围尽是白云渺渺,那白鸟也不知要飞往何处,口里不断发出啼鸣声,在云层中穿进穿出,叶杉儿看了眼身下大地,又低头看了看那只白鸟,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了,毕竟没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经历这么多即恐怖又悬疑的事情,可是她还能怎么办?只能听天由命!

白鸟飞过了沧海,飞过了白云,朝着无穷尽的远方飞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待叶杉儿觉得自己已经疲倦到不行的时候,远方不远处,隐约有了人声,那白鸟听闻人语,更是加快了飞行,很快便有什么黄钟大吕般的声音,回荡在青天之际,震动心魄,叶杉儿被这声音一吓,不觉抬头一看,只见前方不远处竟是一片以花凝聚的城楼屋舍,巨大的石门,横贯中央,无数的绿线如鬼魅般在花海中畅游往来,天上地下,此时一看竟全是花海无边。白鸟此刻飞到那石门之上,巨大的身躯将下方印成一片黑色,从花海中飞出数以千计的绿线,缠绕在白鸟身前,像一只只虫子,被白鸟无情的吞噬,但又坚定不移的继续补充着数量,叶杉儿在白鸟背上看到眼下这种情景,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凄凉,似不再忍心看那些绿线被白鸟吞噬,叶杉儿将头转到了一边。周围的花海中,绿线如潮涌般宣泄而出,白鸟的食欲在不断的吞噬中变得愈加巨大,到了最后,竟是鸟喙巨张,如狮子开口,将前方绿线悉数吞尽。花海少了绿线,瞬时迸发出耀眼的白光,白光刺破苍穹,又经云层反射映在白鸟身上,白鸟被白光一照,巨大的羽翼由雪白开始变的五光十色。冲天的华美气质,被好无忌惮的释放出来。叶杉儿从白鸟背上,清楚的感受到白鸟发生的巨大蜕变,那惊天的气势,将四周无数城楼屋舍,全部映上了彩绸丝缎。

白鸟在尽情宣泄了一番之后,突然转过巨大的鸟首,盯着背后的叶杉儿,一双黑目似透过洪荒宇宙直看得叶杉儿全身上下无不紧张。那白鸟在看了叶杉儿一会之后,突然从口中发出如雷鸣霹雳般的声音道“汝之血脉为吾族所喜,今日汝进吾之幻境于吾唤醒天道轮回,使吾有幸堪破造化以踏神境,吾便也送汝一场造化当以报答”

叶杉儿初听白鸟说话,不由一怔,本要害怕,但一想这几天来自己所见本就是神奇古怪,也就放下心来,只当这是天外天自身幻境,稳了稳情绪,叶杉儿向那白鸟说道:“你要报答我吗?可是我不知道有帮过你什么啊,不过你要真的以为我有帮过你,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萧谱在哪里啊?”叶杉儿说完,想了想又怕白鸟不知道萧谱是什么便接着道:“就是我这里有一只长萧,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用,也不对啦,其实我会吹得,就是不知道怎么吹,不不不还不对,其实我是不会吹的.....”

眼看叶杉儿越说越乱,那白鸟又发出一声空灵清明的啼叫,响声完后,转了头去说道:“汝无须多说,吾自知汝之心思,今日吾便教汝箫音八式,以报先前之恩”

“啊?”叶杉儿吃惊于白鸟说的话,它竟然要叫自己吹箫,这么大一个家伙,有嘴没手的,怎么可能教会自己啊?“你是骗我的吗?”叶杉儿看着白鸟那铜铃般大得眸子,止不住问了出来

白鸟颔首,也不说话,从石门上飞下,将翅膀伏在地上,示意叶杉儿下来。叶杉儿见白鸟如此,自是心领神会,遂跨步走下,来到白鸟眼前,四目相对。两者皆无话,叶杉儿心中琢磨怕是白鸟知道自己识破了它的谎话,心中羞愧,不得不让自己下来,以便立马飞走。叶杉儿想至此,正待大度说出自己并不在乎会不会吹箫,哪知白鸟却先她一步,大嘴一张,透明如水如雾般的气体瞬间从口中喷射而出,叶杉儿站在白鸟身前,自然无可避免的被喷了一身,只是这气体却是久入身而不散,叶杉儿根本没有想到眼前这只破鸟,会这么恶心,那透明的气体就如从沼泽中提炼出来的一般与叶杉儿有千般缠绵,任凭叶杉儿怎样手脚并用都驱之不尽,或许是这方式错了,叶杉儿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盯着白鸟,大声叫道“你不要在喷了,快些把我救出来,我要死掉了!”

白鸟看了一眼叶杉儿,口中鸣道:“汝速闭双眼,切莫烦乱”

“你没听我说都要死掉了吗?!”

“汝不历磨难,怎可化天命而用之”

“什么天命,明明就是你吐的恶心死人的口水”叶杉儿在心里恨不得将眼前这只破鸟烤来吃了,只是想归想,叶杉儿最终还是乖乖将眼睛闭了起来,感受着那些气体在身上穿进穿出,好像整个人置身于一片刀山之中,四面八方进退维谷。白鸟所吐的气体,在叶杉儿身前起伏微漾,然后又分崩离析,如此往复,叶杉儿只感觉自己一颗心碎了又合,竟是逐渐空明起来,待到末了那气体竟全部化为霞光被叶杉儿悉数吸进了身体里,而吸收了这些气体的叶杉儿也成功脱离了凡俗伦理,达到了一种奇异莫测的状态

这种状态很神奇,仿佛整个世界都是身体的一部分,叶杉儿清楚的感受到,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竟都能牵动周围的景色随之改变,而这又绝对不是幻觉,那种感觉来自于她的心,绝不是外部的环境可以牵引改变的

当天命化为己用的时候,叶杉儿睁开了眼,白鸟,蓝天,浮云,柳絮,万事万物竟都成了她对萧的理解,箫音八式,创于洪荒,传之万载,叶杉儿此时眼中所见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景象,而全是这箫音八式的起手招式。人似入画,这动作也就成了与画中一般,不受自己控制,叶杉儿在蓝天之下,起舞弄箫,如痴如醉,一曲舞毕,一箫又起。竟是这样不知疲倦,舞了个天荒地老,早已不知岁月流逝。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