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扯板路什么的最有爱了
四夫人见她竟不为自己辩解,料想定是没多少本事在这儿装,要是再强悍些,指不定就哭鼻子了。
其实玄璃楉心里是在琢磨,是不是古代的女人年轻和老了时的样貌是可以用西施和东施来比较的。
好吧,为了避免触众怒,此想法仅用于四夫人身上。
然后她随便一瞟,发现四夫人犀利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弄得浑身不自在。
“看什么看啊,没看过美女啊,楉儿知道楉儿比四娘好看,但四娘也不要这么痴迷楉儿哦。”玄璃楉左眉一蹙,右眉一挑,满脸嬉皮。
“楉儿,这是你四娘,怎么这么没礼貌?”玄泽古责怪道。
四夫人此时已经怒火中烧,但又碍于玄泽古在这儿,不方便开口,只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一脸委屈地对玄泽古道:“老爷~~~你怎能听这黄毛丫头瞎编胡扯呢?楉儿早在九年前就因摔下山崖而昏迷不醒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呢?老爷~~~~~”
嚣张又恶心的口吻,定是稳料她玄璃楉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玄璃楉表示有鸭梨,很有反胃的赶脚。
大妈,你这年龄,卖萌撒娇这活就别干了,虽然年轻时是牛粪上一朵菊花,可毕竟那是N多年前的往事了,瘪了的黄瓜再拍也拍不了多少水分,真的,我妈比你小她都没这么干过。
你看就连菊花君都羞涩了。
我艹真是汗。
玄泽古狐疑的望了一眼玄璃楉。
而这一眼却令她全身如触电般打了个抖,接着眼中又划过了一道不易察觉的光。
“呵呵。”她冷笑了两声,目光如利剑一般盯着四夫人,一步一步走近她,对她耳边悄声道:“楉儿在九年前就昏迷不醒这是事实,但是——托四娘的福,在楉儿脑门上狠狠砸的那块尖石头,要不然,楉儿为何会阔别自己的家,九年归不得,而四娘,又怎有机会独掌玄府九年?”
她笑得有些阴,甚至有些瘆人,四夫人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戳自己的脊梁骨,有些发凉。
三夫人站在四夫人身后,见她有些不对劲,暗叫不好,自己亲自上阵:“老爷,就算她是楉儿,可您忘了当初占卜先生说的话儿了吗,楉儿一醒,天下必不得安宁呀!”
玄泽古脸色凝重下来。
三夫人得意地朝玄璃楉瞟了一眼。
“老爷,您可别说我不待见楉儿,我可是拿她当亲骨肉的疼呀,但为了天下苍生的性命安危,老爷,不能总是顾及父女亲情而不管百姓死活呀,您说不是吗?”
玄泽古闷闷地咳嗽了一声,用愧疚且复杂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女儿。
玄璃楉自是没注意到,她又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刚刚窜了上来,现在又退下去了。
难道自己症状越来越严重了?
哦,真***!
“老爷,我们可不能让楉儿留在玄府,这要是让百姓们知道玄府藏着一个灾星,必会激起民怨啊。”四夫人见他没动静又催了几句。
“住口!”
“闭嘴!”
玄泽古和玄璃楉同时吼了出来,四夫人不满地闭上了嘴。
玄璃楉发愣的望着自己的现在这位老爹,他刚刚的吼声显得厚重且沙哑,表达的除了烦躁,还有愤慨,他是不愿接受女儿是灾星这个事实的。
玄璃楉内心着实纠结,大叔,我得说你一句,这种装神弄鬼的话你怎么也能相信咧?一听就知道是假冒伪劣的女人把戏,那占卜神棍有没有工作证和毕业证书都是个问题,仅凭那两位大妈的说辞您老人家居然就信了,哎呀我的妈呀,要是我以前那爸直接一巴掌就朝这俩人扇过去了,哪还考虑那么多废话。
说到这儿,海广裔同志,我承认我想您老人家了……
“老爷,您倒是快点儿做决定啊。”三夫人也催起来。
“别催别催。”玄璃楉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柔声对玄泽古道,“爹爹,您先上坐,这事儿,不着急。”
玄泽古嘴唇嚅了嚅,到底没讲话,坐在了一旁。
玄璃楉不紧不慢走到三夫人四夫人面前,道:“三娘四娘,请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是灾星的?”
“这可是占卜师说的,千真万确。”三夫人自信道
“千真万确?你从哪儿知道是真,又从哪儿辨明是假?”玄璃楉对她挑眉发难。
四夫人见三夫人答不出来,心里暗骂她无用,只好反问道:“那依楉儿之见,你又是如何发现占卜有假?”
玄璃楉冷哼一声,侃侃道:“首先,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现在的话他应该是整个凤鸾州最有名的占卜师了,为什么还没出名?而且占卜的假象很容易造,只要占卜师本人在器具上做些手脚或者用另一套方法解说卦象,自然是没有几个不相信的人,他们又看不懂卦象;还有,如果他所言是真,为什么我醒来到现在这天象都没有明显变化?依我看,这占卜师很有可能收受了他人贿赂制造假象,甚至他本人并不是占卜师,只是个闲杂人等。”
“那他为什么对老夫要这样说?”玄泽古确觉她言之有理,又不禁奇怪道。
玄璃楉打了个响指,解答:“很简单,谁最希望我死,我死了对谁最有好处,按照这个思路去想就懂啦。”说罢暗暗地望了两个大妈一眼。
两位夫人顿时脸气得通红。
四夫人怕玄泽古斟酌到她身上来,跺跺脚,赶紧道:“哎哟老爷,您可得好好想想,楉儿七岁昏迷不醒,这一醒了,心智应该保持在七岁时,眼前这丫头,不仅举止成熟,而且口角犀利,怎么会和温顺善良的楉儿一样呢?”
“这……”的确古怪。
玄璃楉扬起嘴角,又解释起来:“哎呀呀,你们几位可是不知道啊,虽然楉儿我昏迷了九年,但是——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呀,在这九年的时间里,都是与梦中和一位鹤发童颜老道长一起参研学习,什么三纲五常、人伦礼法、奇门遁甲那是无所不知,都有涉猎,就在我十六岁这一年,道长跟我说了,我尘缘未了,还要在世间呆上很多年,所以我就醒来了。”既然古代的人都那么喜欢胡诌八扯,扯两扯无大碍的,扯扯有益健康。
“果真如此?”玄泽古两眼发光,看到了希望。
“怎么会呢?”三夫人小声切齿道。
“怎么不会呢?”虽然小声,玄璃楉那耳朵可是堪比海豚,一样让她给听到了。
“三娘,我看是你唯恐天下不乱吧,就算我是假的,可我身边这两个侍女是骗不了人的,她们俩的名字我记得不错的话,好像还是您给起的,莫不是你老眼昏花,连她们都认不得了?”
“你……你个臭不要脸的丫头!”三夫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刚要抬手打她,被玄泽古一声喝断。
“住手,你够了没有?”
三夫人僵住了身子。
“简直就是胡闹!”玄泽古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将她俩娶进门,同理,玄璃楉也想吐槽一下他这破眼光。
“你要是再敢这么说楉儿,小心我把你扫地出门!”
三夫人知道自己失了口,心中也意识到玄泽古已经相信了玄璃楉,再挑拨也无用,就不再多嘴了。
真是个不中用的。四夫人心中狠狠骂道,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和颜悦色。
“老爷,既然楉儿已经回来了,不如明天我们一家人在家里头吃顿团圆饭,我亲自下厨。”现在离间不行,就只好拉拢。
玄璃楉微撅嘴,瞅了瞅她现在的温柔娴淑,又对比了下她先前的刁蛮闷骚,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真是让她赶脚十分滴无奈。
“好吧,这事你去办。”玄泽古不耐烦地望了她一眼,又一脸嫌弃的看了看三夫人,心火终于消了些。
“是。”四夫人答应道,回头时狠狠瞪了玄璃楉一眼。
臭丫头,你别想跟我斗。
玄璃楉却不以为意,脸上依旧保持着一种似恬淡又似欲手刃仇敌的表情。
四娘,原来你也是个见风使舵的货色。
玄璃楉刚才没有揭穿她,是因为,越是真正的好戏越是要在后面做压轴才能体现它的“好”的。
三娘四娘,等着吧,我玄璃楉接风洗尘之日,便是你俩荣华享尽、身败名裂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