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心疼
孟子轲听着宁似酒对自己的称呼愣了一下,随即看向落在自己身上的头发:“这两天去把头发剪短。”
宁似酒转头看向他:“为什幺要剪短,剪短之后我怎么用簪子?我的针可都藏在簪子里。”
其实她自己很清楚,这头发是为了纪念姐姐,才留了这么长。
被反问的孟子轲起身走向浴室:“针不好用,你换枪带在身边。况且你不剪短头发,最近你接的戏怎么拍,那可是部古装戏,姐姐。”
还没等宁似酒再说话,他就把浴室的门关上了。徒留被说懵的宁似酒在原地,表情空白。
之后反应过来的她气了个半死:“孟子轲你是傻子吧,不知道现在查得严吗?还带枪在身边,我带根针都难还带枪,你干脆让我带大炮算了。”
浴室响起的水声忽的停止,宁似酒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不会听到了吧。
果不其然,浴室里响起孟子轲懒懒的声音:“姐姐,如果你想要大炮,其实我也可以给你配。”
这下宁似酒已经气炸了。孟子轲肯定听得出来自己是在开玩笑,可他居然还顺着自己的玩笑往下要给她配大炮。
最后被气得不行的宁似酒干脆躺倒了柔软的大床上,因为白天的疲惫,她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到孟子轲穿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宁似酒早就睡得很深了。看到床上睡觉的宁似酒,他放轻了脚步声,走到床边看着她的睡颜。
或许是做了个噩梦吧,宁似酒睡觉时也眉头紧皱,嘴里伴着轻微的呢喃。她睡觉的姿势属于那种极没有安全感的睡姿,她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窝在雪白的被子里。似乎感觉到孟子轲的靠近,她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之后却没睁开。
这样的宁似酒让孟子轲感到心疼,她得经受多少的心灵创伤才会这样没有安全感,连睡觉都保持着警惕。
他端详宁似酒的睡颜好久,轻声道:“似糖,伤害你的人,我都会一个一个双倍的回报给他们。”
夜深了,相比宁似酒,凌莫远却还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手里的高脚酒杯中倒满了红酒,在迷离的灯光下散发出晶莹的光芒。
他不知道是在看灯火通明的夜景,还是在出神想着自己的心事,表情空洞,雪白的衬衫有些凌乱。
站立的姿势久久未动,很明显是出神很久了。
她变了。他这样想到。
还记得初高中的时候,尽管承受着周边人的恶意相对,宁似糖的笑容却从未消失。她喜欢栀子花,夏季每次放学她都会采两朵栀子花,一朵戴在头上,一朵送给她的姐姐,真正的宁似酒。
如果不是那两场祸事;如果宁似酒和凌莫笑没有死;如果当年他去的及时;如果......
可世上哪有这么多如果。
发生的事情再也改变不了,所有的因早就奠定了现在的果。
所以没法后悔,只能挽回。
凌莫远想到这里,杯子的边沿碰到嘴唇,红色的葡萄酒尽数灌进了他的嘴里,一滴未漏。
一口气饮尽杯中酒,高脚酒杯被凌莫远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而他自己往后一仰,躺倒在白色的床上。睫毛如同蝶翼一般扑闪两下,缓缓合上。
那就尽全力去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