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笑意的言语在安静的夜晚格外清灵动听，被风吹得遥远。

是笑语还是语笑人？

“外面冷，回去睡。”

季繁望着夜空淡淡地叮嘱。

夏风默将剩下的烟掐灭，收回那不正经的笑容，说：“你也早点睡。晚安。”

“把烟戒了。”

开门时他如是说。

夏风默停顿了下，微侧身回头看他，他看着远方，但话确实是他讲的。

“我没烟瘾，只是有时候会需要它，尤其是……想你的时候。”

烟，对于痛苦的人，有时候是个好东西啊。

……

回头拉开玻璃门，进了屋子里。

门阻挡了外面的寒风，屋里的暖气稍微温暖了冰冷的手脚。靠在门上，背对着外面的他，但她知道，他没有回头过。

初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倒追，竟让人无可奈何。

至少以为他会看自己一眼，然而没有，就好像在告诉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打破他身边的屏障，走进他的世界一样。

曾经在他的世界里兴风作浪，如今，不能踏进一步。

要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了吗？

可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啊！

苦笑着，低下了头，将眼里的情感，尽数掩藏了。

轻手轻脚地进入自己的房间，轻轻掀起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

小墨就睡在身边，寒寒冬夜，他小小的身躯散着热量，驱散了她久待阳台带来的寒气。

好眠，小家伙。

晚安，世界。

不知夜里几时，门曾轻轻被打开，驻足在门口，良久离去。

你对我思之如狂，我何不曾四海寻归？

黑夜未散，小家伙就醒了。

小心翼翼地移开枕在自己小肚子上的脑袋，压得仿佛要死过去了。

抱起自己的枕头，蹑手蹑脚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不顾床上还有个大家伙，把枕头一放，人一钻，溜进被子里去了。

床一沉，没睡下多久而且浅眠的男人就被惊醒了，睁开眼睛。

看到突然多出的小团子有些吃惊，摸到床头的小夜灯打开，惺忪的眼睛看了眼手表，才五点……

颇为无奈地看着裹着被子露出那对黑亮亮的大眼睛，半梦半醒状乖巧呆萌的小团子，声音有些沙哑地问：“怎么了？”

“妈妈身上太冷了，冰得睡不着。”

“嗯……还早，接着睡吧。”

关掉了夜灯，挪到一边去腾出中间的床位让他睡到中间来，盖好被子，接着睡。

夏风默体质阴寒，怕冷，身上的皮肤也是凉凉的，夏天是个移动冰袋，冬天就是冰块。

一般人，还真忍不了冬天和她睡一起。

小墨是小孩子，身上散发的热量要比成年人老人多，放旁边暖床估计夏风默会睡得很舒服。

门外，打着哈欠的夏风默靠在门边，待里面微弱的光灭后，她才一路打着哈欠进了自己房间，扑倒床上，抱着被子，裹了几层，躺在还有温度的床上，沉沉睡去。

嗯，暖床的跑了……

病感，让人憔悴。

当季繁自起床后打第七个喷嚏时，小墨咬着牙刷从一边放洗漱物品的物架上已经很娴熟的抽出纸，歪着头说：“感冒了。”

季繁接过纸，擦了擦鼻子，对着镜子看自己，眼角和鼻子都有些微红，脑袋也有些热，完全没有精神。

真的感冒了。

这种病感，久违多时。

“刷牙。”

掬把水洗了脸，让自己精神点，拆开没用过的牙刷，挤牙膏，看到小墨一直看着自己，并提醒道。

“哦。”

小墨抓住牙刷，上刷下刷，左刷右刷，但是眼睛还是等着季繁看。

季繁含了口水开始刷牙，余光看见小墨一直看自己，刚要说什么，鼻子一痒，闭上嘴侧头打了个闷哼，又打了。

“给。”

小墨抽出纸送到面前来。

“……”

刷个牙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