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后手层出
秋风迭起,阳光微寒,山林似层浪不休,木叶纷纷而下,一片肃杀景象。
一队奇奇怪怪的队伍有条不紊的的走进大山的入口,似慢实快。仔细一看,当真是气质各异,有人长发飘飘似有道高人,有人放荡不羁如江湖豪客,更有耄耋老翁……如此种种,当真奇特。若不是他们都是现代着装,当真像白日见了鬼一样。只是那个耄耋老翁突兀的对着某个方向,回头一笑,甚是和蔼可亲。
然而对于山口某个隐秘的角落里的人来说,到是一头冷汗,连忙转移视线,用眼角余光目送着他们进入大山才送了口气,转而拨通某个号码,用着卫星电话小声报告道:“郑队,又一队人马进入大山了,形迹可疑,背负黑布包裹,疑似冷兵器,其中……”
话未说完,便不幸的倒地不起,卫星电话也凭空浮在离地五尺的半空中……原来一个耄耋老翁不知何时绕到了这人后面,也没见什么动作,那人便不声不响的倒下,只是阳光下竟然没有影子……
难道真是白日见鬼?
耄耋老翁“呵呵”一笑,细看之下,脸上浑然没有半分褶皱 ,皓首白须,面如童颜,穿着一身不搭的中山装,怎么看怎么奇特,绝对不是平常人。
只听得卫星电话传来粗旷的声音再焦急的询问;“小刘,小刘,你怎么了……”
话未完,电光火石之间,卫星电话“砰”的一声爆开,空气中传来爆炸的烧焦味儿。也未见得那白首老翁如何动作,只是细看就晓得他眼神凝聚,内有丝丝火花。
那道身影在卫星电话爆炸的时候,身形掠走,传来豪迈而不失沧桑的笑声,以肉眼可见的残影离开,草木低伏,数里路须臾而过,带过风声林叶无数,闪到一个被众人围住的简易旅行帐篷内,当真不能以常理计!
一个呼吸后,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老人出来,众人向他弯腰拱手道:“长松真人!”
那被称为长松真人的老翁,微微一笑:“不用行虚礼了,正事要紧。”
“全靠真人慧眼啊,把那个钉子给拔起来了。我也只觉得有异物在旁窥视,没什么杀意,以为是什么动物,却也没细想,真是惭愧啊!道长怎么做到的?”那长发飘飘背负包裹的中年俊士既佩服又好奇道。
“练气修玄之人,看气运、观云彩、察血气、占星相,自然是行家里手,术业有专攻,沈小友不用自惭!”白首老翁轻抚白须娓娓道来,仙风道骨的味道那是十足十,就是加上那套中山装,给人十分的不和谐不搭调,简直就是西装领带却是杀马特发型设计的即视感……
“原来如此,真人可曾看出了什么来路?又是哪路势力?”中年俊士若有所悟的问道,长发飘飘当真有狂士风范。
“呵呵,这个自然是看出来了,从这豫州一带的势力范围来看,有这种纪律和精英的,想来是萧仰之的人!”白首老翁乐呵呵的笑着,慈眉善目,对萧仰之似乎十分推崇。
“不瞒道长您说,大哥说我习剑三十余年,脑壳里没有红尘,无法勘破先天。叫我这次出来,一是执行任务,二是向道长你学学这红尘入世……你是怎么从一个小卒子看出来是谁的人的?”那中年俊士嘿嘿一笑,十分坦诚,如沐春风,却也棱角分明。
那老头眼睛一转,微微思索似乎在组织语言,随即说道:“豫州中原之地,少林称雄,浩大恢宏;拳师无数,血气凶猛;洛阳王家,招法凌厉;南阳诸葛,奇门遁甲……凡此种种,一门道统,一种经典,影响了一个人的气质和性格,潜移默化之下,就算内敛,看多了也就知道根底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就像读圣贤书,有书生气一样。混官场的,有官僚气一样,天生贵胄、世家大阀的子弟也有贵气,都可以感觉到!”
看着中年俊士时而皱着眉头,时而抿嘴笑道若有所悟的样子,他点了点头说道:“而无论世家,还是大派,或者那些武林中人……都没有一种体制内铁律如钢的东西。联想到此,就知道是萧仰之这位豫州执法的人!”
“受教了,道长高见,感激不尽!”中年俊士长长一揖行礼道。
“好了,不多说了,家主的任务要紧!”那长松真人瞧瞧天色不早,也淡了扯闲话的兴致。
“他们的卫星电话说不出具体位置,而且没有定位器。其中难度可想而知啊!”长松真人先是眉头一皱,随即胸有成竹道。“不过我们虽然无法找到他们位置,但是我们可以闻香寻人。”
那久不发言的不羁青年连忙询问:“怎么个闻香寻人啊?”
“我做的那陈年三花三草,加上多钟药材,还有百余斤榴莲,精炼出来的奇药——遗万年。就是阴神灵体碰着了,也轻易洗不下去那股臭味儿的!”长松老道说起自己的成果自然是滔滔不绝,卖相又佳的他,自然让人俯首帖耳的佩服。
靠,明明是闻臭识人好吧!竞然这么阴损,果然江湖越老,奸计越巧!那个不羁放荡的青年忍不住心里吐槽道。
旁人也不忘给这位老道捧捧场,做个托儿:“长松真人,可是我们肉体凡胎,如何能闻得到那么远啊,还是请真人你说出其中三昧吧!”
“是啊,是啊……”
“真人不要吝啬啊!”众人纷纷附和。
“好,我这儿有一位灵物,当初也被‘遗万年’熏陶过,最是清楚个中滋味,就由她带路!”长松道长话未完,只见袖中就飞出一面杏黄色小旗,灵气充盈,围着老道人转了一圈,然后蹭了蹭老道脖颈,便白日横行而去。那旗直指某个方向,迎风做响,像是在说什么!
老道怜爱的看着旗幡,身形闪动,道了一句“跟上” ,就如同乘风而去般走了,只是速度并没有残影那么快,还尚可以被常人接受。
旁人看着这一幕,也啧啧称奇,大呼“神仙啊,长了见识!”听了一声命令,哪还敢懈怠,如箭出弦般爆射而出,就是奥运会百米冠军想必也就这个速度了!
风气云涌之间,地上残叶飞卷,各有英姿,真是奇人!
话分两头,一处诺大的堂口里。众人分坐两头,纪律森然,端坐如松,气势如虹,一派精英景象。
郑屠皱着眉头说道:“小刘那儿有情况!牛鬼蛇神应该都出来了,可以收网了吧?”
那老蔡头也无精打采道:“后勤还有各种应急方案都已经实施了,现在到了控局收尾的阶段了!”
那负手长立的中年人,沉思了一下,面容坚毅如铁,杀气十足的说说道:“那就开始行动,武警守住各处山口险要,严禁出入,必要时可采取非常措施。调动卫星影像勘察这一带,凡是奇装异服,气质各异的人盯紧了。特种弓弩枪械装配下去!凡动用枪械者,就地狙击!凡伤及常人者,就地诛杀!凡引起动乱者,格杀勿论!”
在座众人,皆大声应道:“是!”威势无匹,正气凛然!
看着这满堂兄弟,还有两位已经不再年轻的老哥,中年人俊雅的面容略有酸楚,声音颤抖道:“此战,希望诸位老兄弟们,都活着回来!”
郑屠和老蔡头起身领命,双目含泪,长作一揖。见着两个头儿都行了古礼,诸位下属也纷纷行礼,其声虽无,其气感人!带易水诀别之勇气,虽无击筑和歌之声,但此情可感,军魂勇烈……
中年人擒住泪水,慷慨笑道:“奇兵不在众,万马救中原!何况我们奇兵如此众多,得天独厚!值此动乱之机,建立功业之时,勿做小儿女情绪!老兄弟们,仰之在此恭贺你们旗开得胜!”弯腰也还了一揖。
“可惜无酒啊!”郑屠撇撇嘴嘟囔,眼神盯着大堂某个位置扭捏道。
“你啊你!”中年人无奈笑道,不过转身敲开暗门,拿了一小缸带着封泥的酒,掌风拂去封泥,酒香弥漫,馥郁可人,简直人间仙酿。“你是属狗的啊,总惦记我的满堂春!”
诸位弟兄们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就是再不好酒之人,遇到这古法原酿,酒味醇厚,也是垂涎三尺,战时一腔孤勇的感觉霎时变得豪情敢当!
一缸清丽如水的酒,众人扶碗而倒。牢牢的看着各自的面容,想记在心里,然后共同举碗,互相目视众人,感情已经不需要交流,都在酒里了。
此时无声,而酒沸腾。
一阵“啪啦”的碎碗声中,众人军容雄奇,头也不回的直出大堂,衣袂飘摇,寒光微露,当真势不可挡!
“孤云随杀气,飞鸟避辕门。竟日留欢乐,城池未觉喧。”想必也差之不远了!
徒留儒雅的中年人,持一古剑,坐于大堂,双眼未眯,似有醉意。
俄尔,剑出,一如秋水,又似月明。
睁眼微微笑道:“挑起豫州风雨的幕后人,呵呵!少林会袖手,我可不会旁观。”
起身,直出大堂,顿了顿:“因为我是萧仰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