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好吗。
车窗完全打开。年年头靠着椅背,放松的任由砖进来的强烈的风弄乱她的头发。车开的很快,风猛烈的打在她的脸颊,有一点点的生疼。
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昏睡状态。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一路上的颠簸,停留或加速。
"年年。到家了。"男人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年年睁开眼睛,窗外是一栋楼房,与离开时没有一丁点变化,偶尔会有亮着灯的人家。这样能看到她的房间,那是一间颓废了很久的房间吧。
年年垂下眼睑,一阵想吐的难受席卷了她的胃,感觉重心不稳,倒了下去。
正在车尾箱替她拿东西的男人,听见一声闷闷彭的一声后,紧张的四处看了看,发现地上躺了一个人,抱起来一看,是年年。
他顿时慌了手脚,拼命的叫年年,而她却一动不动的躺在他的怀里,脸上一片恬静。
他慌张的把她抱到车里,把刚拿出来的东西胡乱的重新塞进尾箱里。回到驾驶座上,加大油门,开向医院。
夜晚凉飕飕的风吹着,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割着他的脸颊。他突然害怕了起来,脑海里一副副画面跳出来,他忍不住打了抖。
"年年!"他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扭头看着后座上躺着的年年,大声叫了起来。年年依然没有丝毫动静。害怕几乎侵蚀了他。
这时远处马路上的红灯不适时的亮了起来,他踩了刹车。左手握拳,用力的拍打着喇叭,喇叭尖锐的鸣声悠悠的回荡在十字路口。他咬住握拳的手指,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了下来,爬在他布着点点皱纹的脸上,发泄着他言不由衷的痛。
经过半个小时的煎熬,终于将车来到了医院。
浑浊的泪水早已被风吹干,留下干涩的印记。
他下车,从后座公主抱起年年,快步走到诊所里大叫医生。护士被他的架势给吓到了,推开推移床,让他将年年放到床上,推进了重点看护病房,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带大眼镜的矮矮胖胖的男人急匆匆的走开,打开病房门又关上,把他关在门外干着急。
大约过了两分钟,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慢悠悠的走出来,大声问外面站着的男人:"你是不是里面那个女孩的家长?"
男人点点头,紧张的问她怎么了。
医生卖关子般没有回答,反而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起他。过了些许,压抑着些许愤怒说:"她没什么大碍。估计是最近没有吃好,轻微的贫血,再加上有点低烧,她身子比较虚弱,所以就晕倒了……"
他心头的大石头在听到他的话后落了下来,他欣喜的握住医生的双手说谢谢。大步的走进了病房。
护士看到他后,叫他去交费用,他担心的看着躺着的年年。护士轻轻的摇摇头,让他别担心,会有人照顾她的。
年年从重点看护病房被转到了普通病房。他走进病房,年年的左手上插了根细细的针,连着一根长长的管子,输着药水。
一束明媚的阳光打扰了正熟睡的年年,明明是一片黑暗的梦境里出现了一个单瘦的身影,渐渐的走远渐渐的模糊。年年的眼眶湿润了。
"别走!"梦境中的身影模糊的只剩下一个白色的点。年年喊出了声,猛然睁开了眼睛。
阳光很刺眼,她的眼眶湿湿的,眼泪浸湿了她的枕头。她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她环顾了四周,看到还在滴着药水的药瓶,她明白这是医院。
那个男人坐在一张椅子上,趴在床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