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宴跨出门后，她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看着楚桢玉渐行渐远的背影喊了一声，“师父等等我！”

楚桢玉回头，那扇门，好生熟悉。眉梢一跳，不会吧？

丫头跑到他身前就止住了步伐，贼笑道：“师父，外面的雪景是否美不胜收？”

楚桢玉尴尬的一扭身，堪堪将这个话题避了过去，“走吧，我们去吃早饭，饭后开始上课吧。”

丫头歪着脑袋看他，“还要上课？什么课？”

“当然是为师亲自教你的课。剑法，轻功，你都要学。”

一听到要学功夫，丫头整个人都精神了，她拉着他的袖子快步往前走，兴奋道：“师父，我们快去吃饭。”

楚桢玉只当她馋早饭，却不知丫头是因为触到了梦想的边缘而开心。无奈一笑，就这样被她拉着走了。

走廊上，乔月站在那里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怒火中烧，她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起，涂了寇丹的指甲嵌入肉里也不知道痛。好，好，真是好极了。

早饭过后，潜凛阁里。

换了练功服的丫头握着三尺青剑蠢蠢欲动，“师父，我们开始吧。”说罢还拉开架势，颇有侠女的风采。

楚桢玉白了她一眼，“入我师门不过一日，想学剑，你未免想太多了。”

丫头闻言一颓，“不学剑法那我学什么？”

楚桢玉负手而立，抬眼往门外望去，檐下结了厚厚的冰凌，看起来十分漂亮。他道：“第一节课，我们就学、扎马步。”

丫头手一松，剑滑落在地，发出“咣当”的响声，她张大嘴巴，“马步？！”

“对，楼需有地基，才可伫立，空中楼阁，只适合出现在想象中。没了所谓的基础，你天下第一的梦就像水中月，镜中花，可望不可即。”

丫头听完，眉头紧锁，“我又没说不学，讲这么多做什么？真是讨厌。”

“那我们就开始吧。”他从柜台上取来一个香炉，炉中插着半支残香，点燃后，他说：“今日师父高兴，就让你半住香的时辰。”

丫头咬了咬牙，“成。”

香刚刚燃起，丫头在他的指导下开始扎起了马步。

香燃了不过一指之宽，丫头就觉得双腿疼痛难忍。

香燃了不过二指之宽，她的双腿禁不住哆嗦起来。

香燃了三指之宽，丫头冷汗涔涔，小脸儿疼得煞白。

香燃了四指之宽，她的嘴唇已被咬的鲜血淋漓。

香燃尽的那一刻，她一下瘫倒在地，痛苦的喘息着。

楚桢玉看着一声不吭的她，忍不住心疼道：“疼了为什么不喊出来？”

“喊、喊出来就会不疼吗？”

他缓缓摇头，“不会，但是我有可能心软。”

丫头看着屋顶，“求得了你一时，求不了你一世。不用，这疼痛我能忍得了。”

楚桢玉爽朗一笑，“若是你想求一世，我也不会拦你。你很有骨气，配做我楚桢玉的徒弟，也挺有为师当年的风范。丫头，但愿接下来的训练你也能承受下来。”

丫头白了他一眼，“我会的。”

“那就给你一刻钟的休息时间。”

丫头愣愣的看着房顶，心里泛起了苦涩，这是最好的方法，能救你们的最好方法了，你们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们，还给你们宁静的生活。

她攥攥手掌，默默的鼓励自己。

一刻钟的时间已过，她从地上爬起，目光坚定道：“我休息好了，师父。”

楚桢玉将潜凛阁的大门打开，寒风灌入，扬起他三千青丝，也遮住了他温柔的眼波。回眸道：“跟我走。”

逆着光亮，他的身形犹显得伟岸。侧脸回望，被头发遮住的眼睛里思绪不明，多添了一丝神秘感。丫头沉迷在他一回眸的风情中，等她回过神，呸，没出息，竟然看痴了？

丫头在心里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觉得解气了，这才拔腿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