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衡：

“阿嘁！”丫头揉着鼻子，心里暗自嘟囔着，谁又在骂我？

丫鬟扭头看她，“姑娘快些走啊，不然锦楼关了门姑娘可就领不到衣服了。”

“这就来了！”落后几步的丫头一溜小跑追了上来，然后跟着她往锦楼走去。

丫鬟名为青儿，是专管玉虚殿大小事务的大丫鬟。这次长生老人让她带着丫头去做几身玉虚殿的衣服，顺带着领她熟悉一下玉虚殿周边的环境。

丫头跟着她东拐西拐，直拐到两眼昏花时才走到锦楼。锦楼前面人烟稀少，青儿跨进门里，又回头招呼她，“姑娘，你的腰牌呢？”

丫头赶忙将挂在腰上的腰牌解下递了过去。青儿接过，又给了站在柜台后面的男人，“六叔，这是玉虚殿新来的小徒弟，长生老人就让我带她来做几身衣服。”

六叔接过腰牌，“确实是玉虚殿的腰牌，谁收的小徒弟？咦？背面为什么没有刻名字？”

青儿笑着回道：“是楚公子收的徒弟，昨日才带回来呢。”

六叔叹息道：“唉，时间过的真快，当年的毛头小子一眨眼到了收徒弟的年龄。”

问过，又在簿子上添了丫头的名字。六叔抬头说道：“好了，青儿姑娘带人往里量身去吧。”

青儿颔首，“有劳六叔了。”转头又对她说：“姑娘，我们去量身吧。”

丫头点头。

片刻之后，青儿带着丫头从锦楼里出来。“姑娘，趁着还有些时间，我们再去一趟成衣楼，给你制几身平常穿的衣服，你看如何？”

丫头冲她一笑，“那就麻烦青儿姐了。”

青儿摇头，“怎么能说麻烦，青儿平日要做的事儿就是这些。我们快些走吧，不然时辰一到，关门了可算白跑一趟了。”

锦楼前面门可罗雀，成衣楼前面人声鼎沸。

青儿带着她从后门进去，又将长生老人的腰牌递上。长生老人身份尊贵，持他腰牌前来的人成衣楼也不敢怠慢，当即将人引上三楼。

三楼装饰无比华丽，窗子边垂着粉色轻纱，轻纱下坠着流苏，屋里熏着香，丫头轻嗅一下，这味道真好闻。

一个小丫鬟模样的人走上前问她们想要买些什么？青儿却指了指丫头，小丫鬟领意，将两人引到了里面。

“这里便是姑娘能挑衣服的地方。”

青儿颔首微笑，“多谢。”

她对丫头说：“喜欢什么，姑娘就自己看吧。”

丫头点头，目光四顾，最后却盯着面前的衣服发起了呆。

那是一件蓝色的棉衣，云锦为面，丝绸为里。衣摆上绣着大朵的牡丹，衣领和袖子口上坠着温暖的兔儿毛，一看便知价格不菲。将眷恋的目光别了出去，她还是寻些普通点的吧。

青儿抿唇看她，明明很喜欢却又假装看不上，这姑娘怕是心疼银子了吧。“姑娘喜欢这件？”

丫头赶忙摇头，“哦不，不喜欢，青儿姐姐我们下去吧，我不想买衣服了。”

没等青儿接话，有人就按耐不住性子了。“哎呦，看你一副穷酸样，不是不喜欢，怕是买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