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以为我不敢杀他了。才笑的这么欠扁。

“你就算不告诉我，我也查的出来。你以为你高高在上天地万物都能玩弄与鼓掌之间，像一枚枚棋子任凭你调遣，可是你错了。”我看向他，笑了出来。没了刚才的嚣张，现在只觉得凄凉。

他已颓然在地，虽然我控制他的法子并不是最为上乘，可是毕竟这些人是怕死的不是么？没有什么比他们的命重要。

只记得儿时听说书人讲那些英雄将军的故事，逢人便逞英雄说自己不怕死。如今仔细想来也是荒唐，若是不怕死，还活着做什么？

“成王败寇，这是定律，我虽现在执掌不了你的权利，可你毕竟人都在我手里，我有你的把柄，你不得不从我，就像当年你逼我做出那些事情一样的！”

掷地有声响彻整个殿堂。陶叶一直本分的守在阙彦身后匕首稳稳的架在他脖子上，并未说过一句话。或许这天地之间，我唯一能完全信任的只有她了，因为她也只有我了。

如若一个女人把你当做他的全部，那她是舍不得背叛你的，因为你就是她的命啊。

“你有何把柄威胁我？”他神色泰然刚才那一闪而逝的颓废好像从未存在过，他也拿定了我现在……起码是现在不会杀他。

“的确，你是挺不好让人抓把柄的，你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连组织的控制也是耍弄一般，好像这天地间都没有你在意的东西，当然，我自然也不会用这些来威胁你。”轻轻一笑将手随意搭在膝盖上仰起下巴看他。

他出现了疑惑的表情，

“可是我终究是拿到了不是吗？把柄就是你的命啊，哈哈哈哈。”我仰头大笑不知是高兴还是癫狂，眼中竟有些湿润，我有多少年没哭过了，八年？还是十年？

他眼中有惊诧之色闪烁。

“不是吗？除了正面击败你，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我看着他，逼我，一步步逼我，这个地步虽然算不上他咎由自取也确实是他一手造成。

“你只能胁迫我一时难道能拿着刀胁迫我一辈子？”他居然伸出手摸了摸锋利的刀刃，从容不迫，好像这种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都神经了一样变脸比翻书都快。

我微微颔首：“自然是不能的。不过你可听过一种东西，叫做——蛊？”面带笑容，大殿压抑的气氛将气氛渲染的更为诡异。

“蛊之奇物，只有在那偏僻苗疆之地才能求得，更何况蛊用人之肉体饲养，即便是皇帝亲自去求也不见得他们会给，我让人在苗疆求了四年，也未求得一蛊，你怎可轻易总在我身上？”他轻蔑的抬头以俯视的姿态看我。

“蛊自然是金贵的很，要不然？你以为我这双腿是怎么保住的？”轻轻敲打着膝盖，那已经有知觉正慢慢苏醒，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恢复之前的一切！

“你什么意思？”他皱眉手抓住了刀刃，我看见艳红的血滴下来，滴在他雪白的头发和袍服上，甚为刺眼。

我靠在轮椅上悠然自得的说：“当初你让人用组织里的的特制毒药附在那箭上中伤于我，你也是知道那毒药的功效的，自受伤之处起向四肢百骸蔓延慢慢腐烂，若是这样，那么我应该自腰以下就全是空荡荡的一片了，那我就真的毁了。”

眯了眯眼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要不是这蛊虫帮我疏通脉络阻止毒性的蔓延再以治疗才保住我这双腿。蛊不仅有坏的，若是加以利用，也是佐世人的良药。”

苦口婆心的语气说的我自己都心酸，再想起那当初血淋淋的场面想起来都想呕吐。他愣了半晌才颤抖着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装作无辜的看着他，轻轻扬起嘴角，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心脏。

“我告诉你，我身体里就有一只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