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告别
“有什么事?”关玉莹早就说了他回来了她就知道邱毅宽一定会和她见上一面,只是比预料中的迟了点。
邱毅宽随手在路边的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把玩:“想看看你,不行么?”
说的义正言辞,问题是她们已经分手了啊!
她承认当初她难过过,但是现在她已经不难受了。
邱毅宽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一只手把玩着树叶,白色衬衫的最后一个扣子还是没能扣好,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点儿都没有改变。
易倾青抬头观察着邱毅宽,他的丹凤眼一眨一眨的还是那么好看,鼻子小小的很Q,嘴唇明明没有涂唇彩还是那么鲜红。
他的皮肤变黑了呢,身高好像长了点,发型也变成了中分,头发有烫过的痕迹。
“是不是我还是那么帅。”邱毅宽大言不惭。
易倾青懒得理他。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就冲着长相她当初还是会选择和他在一起。
“易倾青,你变丑了!”邱毅宽大呼。
易倾青直接翻白眼,他以前就说她丑,说到他们分手。
邱毅宽翘起屁股屁股撞了一下易倾青的腰:“我带你去剪头发吧。”
他不喜欢易倾青长头发的样子,她们三年没见她的头发又留了三年。
邱毅宽见易倾青没说‘不’就知道她是同意了。
发廊里的味道和医院里的味道有的一比,都让人觉得恶心。
易倾青坐在椅子上刚拿起册子挑发型就被邱毅宽抢了去:“这个这个。”没经过易倾青同意就让理发师直接动手。
理发师是个女孩儿,看到邱毅宽眼睛直冒红心,易倾青开始担心自己的头发会不会被剪残。
“带姐姐来做发型是么?我要是有一个这么好的弟弟我该高兴了。”理发师给易倾青梳理头发,一边梳理一边开始闲聊。
“大姐,你看清楚,她是我未……妹妹。我说你们剪头发能不能就好好剪头发啊,东一句西一句烦不烦!”邱毅宽被那一句姐姐弟弟给中伤了。
每次和易倾青出去都说他是弟弟,易倾青明明比他矮那么多;“换人换人。”
瞧!邱少爷就是这么任性。
易倾青到是不介意,就算邱毅宽长的比她高,块头比她大,但是那副不成熟的气质还是展露了出来;而自己喜静,不必多说话,又不爱笑总是一张没表情的脸。
被认为是姐弟也是正常的。
而刚刚那句‘她是我未……妹妹。’他是想说未婚妻吧,以前也总被认为是姐弟,然后邱毅宽就会握住她的手告诉别人她是他未婚妻。
换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还没说话邱毅宽就警告:“能闭上嘴巴好好剪么!”口气凶的很。
那个男人点点头,握住易倾青的头发绑好:“这个长度可以么?”
“再短一点。”邱毅宽指了指。
抬头刚想说这么长的头发可惜了就被邱毅宽的眼神逼了回去,拿起剪刀只好往下剪。
“等等。”易倾青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突然间出现一丝不舍。
“易倾青,你怎么变得这么磨叽。”邱毅宽打趣。
把手放下,扭头对理发师说了句:“剪吧。”
古人曾经把‘愁’比作头发,李白的《秋浦歌》里的有一句: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易倾青想,现在她把‘愁’给剪了,那会不会好过一点?
发丝就这样飘了下来,像剪去记忆一般。
易倾青感觉不到疼,只是心脏的某个位置开始收缩。
詹林说,最喜欢她的长发。
“这样才萝莉嘛。可爱多了。”邱毅宽拍了拍易倾青的头;“我现在带你去买衣服,你穿的衣服都过时了。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一点儿都不会打扮自己。”
邱毅宽自然而然的把她拉去了时装店,从来不问她愿不愿意。
一条白色抹胸的公主裙和一双高跟鞋穿在了易倾青的身上,搭配她的短发像极了迪士尼的公主。
“从灰姑娘变公主了。自己照照镜子。”把易倾青推到镜子面前。
“可是我不是公主,也从来没有人问灰姑娘她愿不愿意成为公主。”易倾青转身回到试衣间把自己的卫衣打底裤还有平底鞋换上。
她已经习惯了随意的穿着,詹林在这些年也没有说过她的打扮有哪里不好。
易倾青把衣服换好后走出了店铺,邱毅宽连忙跟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易倾青不想陪他玩了,她们已经结束了,她和任何人都结束了。
邱毅宽强行握住易倾青的手:“就看看你。我明天就要走,去奥地利。”
她停止了挣扎,原来他是来告别。
邱毅宽看她没反抗了,把手握的紧了点,接着说:“我知道你和你的新男友分手了,就想看看你。如果你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问我。”
易倾青知道邱毅宽并不是看她笑话,但是也没什么好问的。任他握着,她们把这条街走到了尽头。
“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么?”邱毅宽打破了沉默。
易倾青扭头。
“在你有事情从来都不说。你永远一副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的样子,不需要帮你打饭,不需要帮你买东西,不需要和你分担你的任何好与不好的事情。一个女生最好还是柔弱一点的好。”邱毅宽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买东西了。”
易倾青接过:“谢谢。”
“你的问题就在这里,再熟悉的人都要说谢谢。”邱毅宽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易倾青让她无法躲避,易倾青刚想开口邱毅宽又接着说;“别和我说林森,我知道林森不是你‘谢谢’的对象。我说的是男朋友。”
他怎么知道她就要说林森呢?
“朋友之间的方式是尊重,爱人之间的方式是参与。”
易倾青点点头,似懂非懂。
“送我去机场吧。”邱毅宽一点都不客气。
易倾青猛地抬起头:“这么快!”
“舍不得?”那副流氓的样子又回到了他身上。
易倾青吞吞口水:“走吧。”
她今年送走了很多人,有她留不住的父亲,有她最爱的母亲有她以为爱的詹林,还有舍不得让他离开的邱毅宽。
“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头发都剪了,那就让一切都从头开始吧。”邱毅宽把她的头发弄乱又梳理好;“你好好过,要是过不下去了那就来找我,我那么有钱养你还是没问题的。”
她没有把他的手拍开,任他胡乱的在头上搬弄着。
“走了,常联系。”邱毅宽留给了她一个洒脱的不能再洒脱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