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十八世皇,西纯
今日,象泽伊墨穿着一身纯白,蓝纹镶边的沙裙,墨发只用一条全粉的布带,微微收拢着。
她款款行走在大厅中,信步走向那位坐于龙椅之上的白发老人。不过才六十余岁,这位大秦拥有最高权力与权威的十八世皇,就已全部白了头发,那怕他已离那所谓的‘神’,不过只有那遥遥几步。
象泽伊墨乖巧的将头埋在十八世皇的脚上,老人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抬手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着象泽伊墨的头。就像一个老公公正在为自己的调皮儿孙,抚去因玩耍时而不小心留下的伤口一样,慈祥而温馨。
“小墨儿啊,你今天和小烨子读了些什么书?可以给皇叔叔讲讲嘛?”
象泽伊墨脸上一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烨子自然是太子,虽然从小到大她与太子都同吃同住,但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在三年前她受伤回来后,就一直不愿见她。如果说实话,十八世皇一定会问为什么她和太子有了间隙。
这样一来,说不定以后她都不能再随意进出皇宫了。不行,为了她以后的终身大事,决对不能说实话。
想到这些,象泽伊墨微微一笑,说道:“世皇叔叔,银烨最近因为公务有些繁忙,所以墨儿都没有去打扰他哦,是我自己在书房里读的书!怎么样,墨儿很乖吧!”
象泽伊墨没有注意到,在她叫世皇叔叔和叫太子银烨时,十八世皇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嘴角处也浮起一丝,若隐若现的嘲讽。象泽伊墨一说完,十八世皇就连忙说道:“是啊,朕的墨儿最乖了!”
在和象泽伊墨有的没的,聊了一会后,十八世皇就道,自己累了,需要休息,让她自己去别处玩。
象泽伊墨心里其实早就已经不耐烦,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老头,是当今天下权力最大之人,可能她早就已经摔手离去了。当下一听,自然高兴,终于可以离开这里。
但为了能让十八世皇留下好映象,她坚持挂着依依不舍的神情,还有三步一回头才离开。十八世皇看着那个,自小就在自己眼前长大的少女,眼中闪这一道寒光。
如若她已不测,你便生不如死!
走出宫廷,象泽伊墨先是看了眼右边,再看了一眼左边,心中有些犹豫。右边是宗教所在处,左边是太子宫。是先去太子宫呢?还是去宗教?
这个时候,银烨一定又在处理公务,还是先去宗教吧!等晚些时候再去看银烨。
被白雾所笼罩,而若隐若现的金黄色的树干,纯白色的花瓣,紫红色的花芯,墨玉般的叶子。这是一棵奇异的大树,巨大的金色树干,起码要一百来人才能完全抱住。
这棵大树有着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西纯。这是那个将它养活,并看着它开花后的女孩取的。这个名字当时还被当今太子取笑过,说一棵树而以,何必非要取这么女生的名字?!那个女孩只说,我才是它的主人,取什么名字是她的权利。就此,西纯之名便已定。
西纯的周围是一潭清澈见底的湖水,平静的湖面上漂浮着西纯的白色花瓣。此时大秦第十七代国师,扶国神之子佩铭,正站在这湖边。
小东西,你的主人都已经不在了,你还不理我?!
西纯的树叶一阵轻抖,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佩铭脑海中响起。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我只要主人!
佩铭皱眉,这样的对话已经持续了一年之久,中间无论他怎样,这小家伙都不肯松口,答应成为他的契物。偏偏他又不能对它做什么,要知道这可是大秦唯一一棵咒源之木。
咒源之木,从蛮荒之初存留下来的灵木,而且它只生活在咒力浓厚的地方,哪一个人成为了它的主人,都将获得无穷的好处。这也是佩铭为什么非要得到它的原因,而西纯也正因如此,并不害怕佩铭。
象泽伊墨进来时,刚好看到佩铭轻皱着眉。她在此处遇见佩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当然知道佩铭的想法。却不敢说什么,只是在佩铭身后行了一礼,说道:“伊墨见过老师。”
一有其他人在场,佩铭则又恢复到了那个,高洁圣明,温尔儒雅的国师。他温声道:“不必如此,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学生,只像平常那样便可!”
象泽伊墨点头应是,却不敢抬头看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佩铭,象泽伊墨从心底,都会生出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看到象泽伊墨不敢看自己,佩铭眼中闪过一道不知明的意味。他说道:“伊墨刚去见过世皇了?”
象泽伊墨不敢撒谎,说道:“是的,学…学生刚和世皇叔叔聊过天。”
“哦?聊了些什么?”
虽然不知道佩铭为什么要问这些,但象泽伊墨还是老实说道:“聊过学生最近读了些什么书,还有…还有关于太子的…”
看着因为提到太子而脸红的象泽伊墨,佩铭面无表情,却仍温和道:“世皇没有和你说其他事?比如南方一边。”
象泽伊墨没有抬头,自然没有看见佩铭的神情,她继续老实回道:“没有,世皇叔叔没有和我…学生说这些。”
“嗯…”
没有吗,也对,以那个老头的警惕性,不可能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说不定,他早就猜到了些什么……
见象泽伊墨因他不再说话,神情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佩铭只觉心中一阵烦躁,挥了挥手,就让象泽伊墨离开了。
在象泽伊墨离开不久后,一个教徒带着一个浑身都笼罩在黑色斗篷的人,来到佩铭面前。
那个人看见佩铭后,开口道:“你…记得…我们…约定…”
像是许久未说过话,显得十分的生疏,还有一种铁锈之间磨擦时的沙哑。
看着这个浑身都躲在斗篷内,似乎是十分惧怕太阳的人。佩铭轻轻地笑了起来,明明是温尔儒雅的微笑,却散发着令人深入骨髓的冰冷。
对于对方的问题,佩铭只有两个字的答复:“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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