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路见不平 , 逐出师门
这天是极好的一天,晴空万里,阳光普照。好不容易借下山买东西的机会休息休息,高辛和伍天尘就像出笼的鸟一样在草原上撒着欢。
辽阔的的蒙古大草原上,两人纵情驰骋,不时有高亢的呼喊远远飘到炊烟升腾的蒙古包里,连那低头吃草的牛马,都踢踢蹄子,表达对这两个闹腾之人的不满。
“师兄,看那边好不热闹啊!”高辛高声道。
这里是蒙古高原边塞市场,因这一带有多个游牧民族群居,繁衍生息,如契丹、柔然、库莫奚、突厥等,而北齐是离契丹最近的北方国家,因此,这一带也常有北齐人来贩卖商品。
买了些需用的两个人便准备原路返回,赶在天黑前上山。牵马走过闹市,忽见前方一阵骚乱,走进看,原来是一群边境官差在殴打两个买布的孩子,那两个孩子皆胡人打扮,看上去像是契丹人士。
“老爷我明明付了钱,哪容你这个蛮子胡说!”为首的一个官兵正狠狠踢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旁边还有个八九岁的孩子哭天抢地,后面的官差皆冷眼旁观。
“你,你就是没给钱,我没说错!”被踢的孩子用手护住头,用不太熟练的汉语大声喊着。
官差一听,踢的更凶,打的更猛,目露凶光狠狠道:“嗯?你再胡说,再胡说,老子怎么可能不给你钱,哼,老子不光给了你,老子还多给了你!”
说着,大手一把夺过那八九岁男孩的紧抱的钱袋,力道一下子让那孩子打了个趔趄。夺过钱袋,随手往后面一扔,又狠狠打了下趴在地上的大孩子,撮了一口吐沫吐在那男孩身上。
在边塞做生意都要给官差上点贡,颇似我们今天的“收保护费”,这俩孩子似乎是初次做买卖,不懂其中机关。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只因伍天尘已出手将那官差掀在一边,只因那伍天尘此时血气方刚,更想起自己便是因这暴政而家破人亡,自是不能再忍。
官差稍一慌神,都拔出刀来对准他,伍天尘毫不慌张沉着应战。
高辛见师哥被人团团围住,不免担心,也加入了这场恶斗,高辛虽不过十二岁,却已和官差一般高,拿刀砍他,他只一捏手腕,别人的刀便掉了,再往头上补一拳,官差就倒地不起了。
收拾完了这一些,他回头一望师兄,脸刷的白了,只见和师兄交手的官差都躺到地上,鲜血遍地。
又见一拨官差朝这赶来,于是大喊一声师兄快走,将激战的伍天尘拉到马上,又将那两个孩子甩在马背上,跳起来便走,远远把追兵甩在身后。
“师兄,你是怎么了,师傅说过我们不能滥杀无辜。”高辛道。
“他们都是些狗东西,杀了又有何不可!?”
“可是师傅恐怕不会”伍天尘打断他的话,说道,“当官的欺负百姓,光天化日下干些强盗的勾当,我这是为民除害!”
正说着,那一个被打的惨兮兮的大孩子开口到:“大哥哥替我们出头,我们兄弟俩感激你们,那布是我娘盲着眼织的,是为了给姐姐买药的救命钱。”
高辛等一听,不胜唏嘘,高辛问道,“你是胡人?汉话还讲的这样好?”
那大孩子回答到:“小兄弟,我叫文殊奴,那是我的弟弟阿只骨。”说着指指马背上的的小男孩,“我的母亲是汉人。”“怪不得你汉话讲的如此好。”高辛说。
“我叫高辛,这位是我大哥伍天尘,我们就住在那雪山上。你们随我来,让我师傅治好你的伤。”
登上山顶已是晚上,高辛请师傅替兄弟俩诊断,李木清一看,也不问发生了什么事,开了些药后便走,并嘱咐云娘和高辛好好照顾兄弟俩。师傅离开后,高辛小声将今日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又嘱咐云娘不要说出去。
云娘听后不无担忧,可后几日见没什么事,便放下心来照顾文殊奴和阿只骨。因为平时很少有同龄人同高辛玩耍,这两个小胡人来后他就有了玩伴,一时也热闹了许多。
这兄弟俩都与高辛年龄相仿,告诉他好些外面的趣事,让高辛十分向往自由自在的草原生活。他天生心地善良,宅心仁厚,照顾俩兄弟更不遗余力,三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等到文殊奴和阿只骨病好下山三人很是舍不得,便约定每月高辛下山同他们相聚一次。三人自此便是好兄弟,感情也日益深厚,当然这是后话。
两兄弟走后,伍天尘和高辛便被师傅叫到堂上。高辛见师父端坐在堂前神情严肃,心里道:哎呀不妙。
李木清盯着二人,开口道“我教你们武功并不是让你们逞凶斗狠伤人性命。说吧,你们犯下这等错该如何受罚?”
高辛一听,心想师傅可是真生气了,现在多说无益,便跪下道:“徒儿不听师傅教诲愿受一切责罚。”
哪知伍天尘开口道:“师弟,我们何错之有?明明是那当差的仗势欺人!”
李木清一听,反问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杀了人却当什么事都没有,还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师傅,是他们有错在先!我是行侠仗义!”
“那也容不得你草菅人命!”李木清怒道。
“徒儿没什么错,那些人不配活着,我决不受罚!”
“你这个畜牲!”李木清喝道
高辛眼见局势失控,便小声唤师兄。哪知伍天尘斜过眼去,一副不认的模样。
这可把李木清气到了,便道:“我的一位师兄两位师弟皆因违抗师命被逐出门去,再问你一遍,你认也不认?”
伍天尘说道:“想当年我摘了冰雪莲,确实做了错事,男子汉敢做敢当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可是现下我并没做错什么,我就不认!”说完便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