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还相信正义吗?
“这是什么?”程帅问道。
“金乌丹,我可没说不能暂缓你妹妹的病情。”天耀说道。
天耀将金乌丹小心的放进静儿嘴里,金乌丹遇水就化,一瞬间便起了药性。只见静儿身上的寒气减少,也不在像原来那般发抖,只是静儿的眼睛一直紧闭着,像极是睡着一般。
天耀知道程帅的担心,解释道:“放心吧!她没事了。”
程帅点点头,算是回答天耀的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般相信天耀,也许有些事,自己也说不通吧。
天耀斜靠在树边,看着黄昏,心中生起无限的感慨。
不一会,程帅就出来了,程帅还是一样,乱蓬蓬的头发和一身黑衣,也许是黄昏的缘故吧,此时的他既显的如此沧桑。
程帅出来后,一屁股坐到秋千上,对着天耀说:“谢谢!”
程帅说话声音很轻,很淡,平凡之中却似乎包涵着情意。
“要谢,我还得谢你呢!”天耀讪讪一笑,纵身一跃,竟然轻而易举的跃上大树,天耀躺在树上,看着天空。
程帅没有回答,只见程帅拿出一支玉笛,轻轻的吹了起来。
程帅吹得声音很轻,就似在夏天,宁静的树林里,有几只布谷鸟,有几只黄鹂鸟,有几只蝉,在轻轻的跟着和一般。
“真好听!”天耀夸赞道!
程帅像是并没有听到天耀的夸赞,曲音一转,像是远古战场厮杀一般,无数个战士手拿着大剑,高举着盾牌,脚下是一匹匹骏马,嘴中喊着杀啊!杀啊!
天耀似乎受到了感染,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竟是巨鼓滔天的声音。战士的嘶喊声,咆哮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程帅一首曲子造成。
“好听吗?”程帅问道。
“好听!”天耀如实的回答道。
“你听到什么?”程帅又问。
天耀眉毛一挑,表情又有些凝重,但还是开口回答道:“树林跟战争,一个祥和,一个争斗。”
“哈哈!有趣,你竟然能从一首曲子中听出两种不同的东西,看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程帅哈哈大笑,笑的很坦荡,似乎感觉到自己很久没跟除妹妹以外的人笑了,笑出声来,才觉笑的很难听。
“一首曲子?”天耀有些吃惊,一首曲子自己竟听出不同的音律来。
程帅,停下了吹笛子,把笛子放在胸前,回答道:“这笛子,跟这曲子都是我母亲十岁前交给我的,本来我不会吹笛子的,可因为这笛子我竟然会想要去学,还真是可笑可悲呢!”
也怪不得程帅自讽,在天云大陆,都是以实力(武魂道魂)说话,所以无论你做菜或者唱歌,在多优秀也没人会说你有多好。
“你母亲,真好!”天耀望着天空说道。
程帅淡淡的说:“再好又能如何,人已死,想寻也寻不到了,唯独这曲跟笛还依旧残留。”
语毕,程帅的两行泪水在夜空中闪烁着银色,跟上次不同,程帅的眼睛并没有红,反之很清澈。
程帅低着头,沉默一会又继续说道:“其实我家原先是个商人,主要卖符还有阵法。这是我家主要的经来源。”
天耀知道符和阵法,记得曾经很小的时候听父王提起过,符是用鸡血和专用的符纸制作而成,使用起来也简单,只需要拿出符纸,意念一动就可以了。
而符的种类分:金、木、水、火、土,但却象征这万物,金克木,木克水,水克火……所有的符可以自由组合,自由克制。
阵法,原理跟符相同,也分:金、木、水、火、土。所不同的是阵法需要提前准备,而且阵法需要灵石来提供灵气,正是有这些限制,让阵法渐渐被淘汰掉了。
阵法虽然不具备攻击性,但限制性很强,一个好的阵法师摆的好的阵法,一人可以起到控制百人的作用。
在之前的时候,符跟阵法是非常有用的,经常能起到出奇不意的效果。
阵法跟符纸在之前是让人眼红的东西,阵法师和运符师是每个军对或者说组织必备的。也许程帅一家也就是因为这个才招来杀身之祸吧!
沉默了一会,程帅继续说道:“在我十岁时,身边的人都已经觉醒了武魂(道魂),而我却什么都没有。”
程帅开始聊起自己时,像是非常痛恨以前的自己,紧咬着牙,嘴上说道。
“渐渐的父亲骂我骂得特别的凶,每次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总是母亲来劝架,那一次夜晚我竟然起了想杀掉自己父母的念头”
“我记得那晚上天空很暗,但月色却似乎诡异的红,红得连我自己都害怕。那一天我竟然不知道什么回事,竟然将手中的刀高高举起,一下,两下,三下,我都不知我挥了多少刀,当我再次醒来时,周围已经是一片血海。”
“我的父母的尸体就在我的旁边,我永远忘不了他们怒瞪的眼神,像是不解,像是嘲笑,嘲笑他自己养的亲生儿子杀了自己的爹!”
程帅说到这里时,眼睛里的泪水滴得一地都是,眼泪在月光下的照耀下,就如同银线一般。
“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连过去这座牢笼你都逃不掉,还能怎么找到杀自己亲人的人?”天耀近乎咆哮,对着程帅大声吼道。
过去是一座牢笼,已经把程帅死死的扣住,程帅连真相都还没有看清楚就开始说自己杀死了人?一个可以拼了命保护自己的妹妹,可以每次想到自己的过去都能够痛哭的人,会是杀人魔吗?
“可是……可是……那刀是我拿着……”程帅没有继续讲下去,一直流着眼泪也许程帅也不想提起那段痛苦的记忆吧。
每个人心中总有一段过去,或是不堪回首或者是心中疤痕,但很少有人能像程帅和静儿这样,至少他们现在还笑的出来,还能开心的生活不是吗?。
天耀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天耀躺在树上望着天上的星空竟然如此的美。
“程帅你相信这世界有正义吗?”天耀问得很小心,像是不想打扰到程帅一般。
程帅停止哭声,有些失魂落魄,木衲的看着天空说道:“也许有吧!”
“是吗?有吗?”天耀出神的望着天空,自言自语的说道。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当天耀醒来时坐在秋千上的程帅此时已经走了,地上的一摊眼泪像是在提醒天耀,昨晚有人在这里痛哭过。
第二天,天耀从树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看着晨曦的阳光,心情也突然变的好了起来。
“天耀哥哥早啊!”静儿从房间里出来,对着天耀打招呼。
静儿今天身穿连衣裙,将自己青春活力的身材尽情的展示出来,脸也不像之前那般惨白,相反很红润。
“早啊!”天耀回应道!
“昨天……谢谢天耀哥哥了。”静儿笑嘻嘻的说道。
“举手之劳,淡什么谢与不谢。”天耀摇晃着脑袋说道。
正在这时,程帅也从房间里出来。虽然一晚上已经过去了,但眼圈依然通红。
“哥哥你怎么了?”静儿剑程帅这副摸样,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怎么,倒是你呀,吃了药好些了没有?”程帅极力掩饰,岔开话题反问静儿。
“耶!昨天天耀哥哥不知给我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现在我的身体还暖和的。”静儿上窜下跳,时不时还回过头望着天耀二人,那神气的模样,好像非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好了才行。
天耀笑着说:“静儿你的寒毒可还未全清,现在只能算是抑制住寒毒,一年后还是会复发的。”
“啊!”静儿听到天耀说还会复发,本来就在上窜下跳,一听到这个消息,一个没注意,在台阶上踩滑了,身体直接向下倒去。
天耀和程帅本想赶过去救的,可怎料速度太快,只听见一声惨叫:“啊!疼!”
静儿从地上爬起,嘴上一边喊着疼,手还不停的揉着屁股,那摸样,天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呀!”程帅摸着脑袋,有些无奈的说道。
语毕,程帅又转过头问天耀道:“一年之后有可能复发?”
“这个也说不准,也许可能,也许会提前。”天耀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计可施。
“哎呀!管他的,哥哥我有好久没有练箭了,我想活动活动筋骨。”静儿很快又恢复以往的神气,开始叫嚣着要练剑。
“你呀!刚刚的教训还没够,还来。”程帅亲昵的弹了弹静儿的鼻子,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过头对着天耀说道:“天耀你不是有一把剑吗?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剑客吧,要不要和我妹妹比划比划。”
“来吗!天耀哥哥。”静儿抱着天耀撒娇道。
“呃!我是没有问题,可是我的剑现在不能拿出来。”天耀摇了摇头说道。
程帅本来想继续追问,明明有剑,为什么不拿出来但想了想没有问下去,而是转过头对着静儿说:“静儿去把那把剑拿出来。”
“是谨遵兄长之命。”静儿调皮的笑道,迈着欢快的步伐,几跳几跳的就跳进房间里拿剑去了。